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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继续道:“我明白,您二老是怕我贪图内穆尔家的财产,我能理解。不过,我也有家人朋友,我要有照顾保护他们的能力。”
内穆尔夫妇点点头,等着白芍的下文。
“我想拥有保护家人朋友的能力就要有钱,婚前协议里加上允许我婚后拥有从事演艺事业的自由,你们同意3,那不是打他们脸吗?内穆尔家丢不起这个人。
内穆尔摇头:“这不行,我内穆尔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丢不起这个人。”
白芍笑得温和:“内穆尔先生,您担心我贪图内穆尔家的钱财,又不许我自己挣钱,这是什么道理?”
内穆尔回道:“我内穆尔家族的每个成员,每个月都会领到一笔零花钱的。”
白芍嗤笑道:“内穆尔先生,不算其它收入,我一年的演出代言收入大概2亿民币。就算婚后大打折扣,也有1亿人民币左右,折成欧元大概1300多万……”
内穆尔夫妇惊讶的对视一眼。
虽然每年1个亿的收入还未放在他们眼里,却还是对眼前女孩儿的吸金能力很吃惊。
阿尔瓦自豪地看着心爱的女孩,来的时候,他还怕白芍应对不了。没想到,她的表现这般好。
白芍继续道:“如果,你们每年给我的零花钱有1300万欧元,我就老老实实当内穆尔家的儿媳妇。”
克劳瑞斯气得想跳起来骂人,谁想你当我儿媳妇了?还每年1300万欧元的零花钱,真是狮子大开口!
内穆尔脸皮子跳了跳,这女孩子太敢讲条件了。
他想说,我给得起……也不想给你。
一时无人说话,场面很尴尬。
阿尔瓦适时开口:“爸,妈,我们商量好了,你们同意,我们就签。你们不同意,我们还是会结婚的。我媳妇儿说了,你们把我扫地出门,她养我。”
说完,还得意地朝内穆尔夫妇扬了扬下巴,一副我吃软饭我光荣的样子。
内穆尔夫妇弊了一肚子内伤。
他们是舍不得钱吗?他们是不想要一个中国姑娘做儿媳妇。
同意,就要给她钱。
不同意,她就要顶着内穆儿家族二公子夫人的名头出去赚钱!
内穆尔夫妇恶狠狠盯着阿尔瓦,他们很想把阿尔瓦塞回去回炉再造。
阿尔瓦看着面沉如黑墨的父母,笑道:
“好了,人,你们见了,我不打扰爸妈商量事情,我要请我媳妇吃大餐,回见!”
说完,拽起白芍就走。
白芍没忘了给内穆尔夫妇行了一礼,才施施然走了。
最后,白芍签了婚前协议,如愿嫁入内穆尔家。
想到这儿,克劳瑞丝不禁笑了,真是个让人恨得咬牙的女孩子。
内穆尔还没睡,侧头看了夫人一眼:“在想什么?”
克劳瑞丝往内穆尔的方向靠了靠:“在想第一次见到那孩子的情景。”
内穆尔揽过夫人亲呢地蹭了蹭:“你不是气得够呛吗?还笑。”
克劳瑞丝在丈夫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叹道:“是啊,那会儿生气,现在想想,又觉得很可笑。”
俩人不说话了,天已微亮,二人相拥着睡了过去。
……
郎琴靠坐在白芍身边时睡时醒。
她时不时摸摸掐掐白芍的胳膊腿脚,期望再次睁眼时白芍已经醒过来了。
她流了太多的泪,眼眼肿得快睁不开了,只得阖上眼假寐。
她不是白芍的生身之母,是把白芍带大的人。
郎琴从未想过,她的人生会被33年前见到的那个女婴绊住了。
33年前,她才20岁。
白芍的父母在她出生不久出车祸双双丧生。
白芍的爷爷白振天照顾不了她,无奈托人寻找照顾她的人。
早年,郎琴说过一门亲,还未进门未婚夫死了。
在乡下,这种情况的女人常被人称作克夫。
郎琴辗转听说,双瀑镇镇长在找照顾孙女儿的人。
下瀑村比她们村的情况好多了,又是照顾镇长的孙女儿,怎么也比在家遭白眼强。
于是,郎琴主动找上门去,没想到竞争的人还挺多。
白振天拿不定主意该挑谁,就把几个月大的白芍抱出来,让她自己挑。
幼时的白芍粉嘟嘟的,眉眼虽未长开,却能看出长大后是个了不得的美人。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白芍。
那时的郎琴梳着一条乌黑发亮的大辫子。
白芍对郎琴的大辫子产生了兴趣,抓着郎琴的大辫子不撒手。
就这样,郎琴轻轻巧巧胜出。
郎琴去的时候,不知道能带白芍几年。
她脑门上顶个克夫的帽子,没人敢求娶她,她也得过且过。
白芍3岁的时候,娘家来人捎信,说有个死老婆的不嫌弃她。
她觉着好笑,那人死老婆,她死未婚夫。
二人半斤八两,他凭啥嫌弃她。
再说,他不是童男,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要嫌弃,也是她嫌弃他。
可惜,世人轻贱女子,没人跟你说道理。
大家都认为,有人肯娶个克夫的,你就烧高香吧。
虽这么想,郎琴还是想嫁人的。
跟白振天辞别后,坐上了捎脚的三蹦子。
白芍看到她坐车要走,哭得嘶心裂肺,追着三蹦子跑了好远。
白芍在车下哭,她在车上哭。
三年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待白芍比亲娘还好。
回到家后,好像还能听到白芍的哭声。
三天后,她受不了了,跟爹娘说她不嫁了。
只要白家不撵她走,她就给白芍当一辈子养娘。
爹娘不干,说人家请的是保姆,不是养娘。
你想给人家当养娘,人家还不干呢。
她说,我不管,保姆就保姆。
夹着自己的小包袱,又回到了白家。
白芍正闹着不吃饭,远远看到她,哭着跑过来,嘴里喊着:
“姆妈,姆妈。”
郎琴一下就哭了,姆妈是奶娘的意思。
她没走的时候,白芍管她叫琴姨。
现在,她叫她姆妈,这意思是在叫她……娘!
从那以后,郎琴再没跟白芍分开过。
白振天过意不去,在白家和赵家的后生里头给她选夫婿。
她不是没动摇过,想想,都拒绝了。
嫁人,意味着更多的责任。
她的心全都给了白芍,分不出多余的心思给别人。
人总要有取舍,这辈子,她就赖上白芍了。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她从未后悔过。
想到这儿,郎琴红肿的眼眶又要掉下泪来。
“小芍儿,你别这么躺着,起来跟姆妈说说话……”
郎琴沙哑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