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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起，高旭连着三天到富丽宫看白芍演出。
高旭曾经带过艺人，他看人的角度和王友冰不同。
他先看脸蛋是否上镜，再看身段，其次是唱跳能力，会乐器是加分项。
综合评估完了，才会坐下踏踏实实看表演。
王友冰陪着高旭一起来，不停续续叨叨：
“你看，你看，她的妆发在唐代古籍抄本里出现过，还有这支《梅妃末》的编舞也没在国内任何舞台上出现过……”
高旭越看眼睛越亮，三天后直飞云南，去白芍的老家双瀑镇下瀑村调查关于白芍的事。
这阵子下瀑村总来些莫名其妙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打听白芍的。
下瀑村白家是大姓，亲戚套亲戚，差不多都沾亲带故。
对这些外来的人多了几分警惕，嘴都严实得很。
高旭很注重说话技巧，话分几段说，七套八套，把白芍的出生来历问了个大差不离才返回京城。
这天，白芍一行人刚到富丽宫门口就被高旭截住了。
赵卫宏几人挡在白芍身前，警惕地看着他。
高旭双手向外翻举在胸前，快速道：
“白小姐，我没恶意，请给我5分钟，就5分钟，我想给你当经纪人，大公司的条件比我好，但我可以做你一个人的经纪人。”
高旭的语速极快，拣紧要的说，说完这段话汗都下来了。
这段日子，来找白芍的人很多，说只给她一个人做经纪人的就高旭一个。
白芍对高旭产生了几分兴趣，破天荒道：“跟我来吧。”
说完，白芍带头朝里走去。
从富丽宫门口到白芍的化妆间，高旭收获了一路惊讶的眼神。
认识白芍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外人进她化妆间的。
进到化妆间，白芍指指沙发：“请坐吧，我一会儿要上台，你不介意我边化妆边听吧。”
高旭暗自撇嘴，我介意也不管用啊，面上挤出个微笑：
“不介意，不介意，白小姐请便。”
白芍点点头：“好，你说吧，我听着。”
高旭清了下嗓子：“我叫高旭，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戏，做过几年副导演，后来改行做经纪人，捧红过几个小明星，后来……后来……”
高旭说到这儿一阵踌躇。
白芍正在净面，听高旭不说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后来怎么了？”
高旭一咬牙：“后来我手下的一个艺人想跟我解约，又不愿支付违约金，诬赖我强奸她……”
赵卫宏4人都守在屋内，听到这儿，看向高旭的眼神全变了。
高旭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坚持着道：
“我百口莫辩，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改行做了生意。前阵子我的一个朋友来看你演出，他连着看了半个多月，认为你的姿质条件在目前国内的演艺圈还没有。
我也连着看了三天，我也这么认为。前几天，我去你的家乡调查你的来历过往，还去白家的培训学校转了一圈……
不过，我进不去，就是在外面看了看。我说这个，只是想表达我想签你经纪约的诚心，没有别的意思。
虽然我有几年没在圈子里混了，但人脉都在。我的条件没有大公司好，可大公司竞争多，旗下艺人资源经常发生争抢，矛盾也多。
如果白小姐肯把经纪约签给我，我可以只做白小姐一个人的经纪人，我有信心把你打造成女艺人中的NO.1。”
高旭说完一长串儿话，屋内陷入沉默。
白芍回头看他：“完了？”
高旭点点头：“完了。”
白芍略一思量，回道：“我过阵儿要参加高考，等我参加完高考才会考虑这件事。”
高旭对白芍的情况知道个大概，对白芍要回去参加高考的事也不意外。
又听白芍说道：
“你调查我，我也会调查你，等我调查明白了，觉着你合适，会跟你联系的。把联系方式留下，等我电话吧。”
“好的。”高旭掏出刚刚印制好的名片放在化妆台上。
出了白芍的化妆间，高旭才发现后背全是汗，苦笑了一下。
他一个四张的大男人，像个初入职场的新人去争取一个工作机会，真是太不容易了。
来到富丽宫大门口，抬头望天，该争取的他争取了，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高旭刚出化妆间，赵春燕拿起他的名片，念叨着：“高旭，他刚才说有人诬赖他强奸，也不知真的假的。”
白芍想了想，看向赵卫宏：
“二伯，你查查报纸，上面应该有私人侦探的联系电话，找家靠谱的，查查这个人。”
“好。”赵卫宏点头答应。
过了几天，赵卫宏出现在西城一家侦探社。
侦探社规模不大，藏在一个逼仄的胡同里。
赵卫宏带着赵春平一起来的，二人打量着侦探社的内部环境，同时撇了撇嘴。
屋内面对面放着两张不大的办公桌，一组黑不溜湫的沙发，茶几上正散发着泡面的味道。
唯有屋内一整面墙的书籍，让人心生敬意。
侦探社的老板兼侦探员，是个叫余乐生的年轻人。
“我想查一个叫高旭的人，请问什么价？”赵卫宏开门见山。
余乐生个子不高，长得白净小巧，一笑两酒窝。
“他是什么人？”
赵卫宏把高旭在富丽宫说的叙述了一遍。
“你们想查什么？”
“查他的过往经历，还有人品怎么样。”
余乐生笑了，来他这种小侦探社的顾客，大多都是查妻子丈夫外遇的，这种单查一个人过往经历的单子还真不多。
“看你们想查成什么样，要是查个底调4万，查个大概齐2万。”
余乐生很会开价，实际上，这种单子，查个底调2万也够了。
赵卫宏点点头，没讲价，掏出1万块钱：
“4万的吧，这是定金，余下的给我资料的时候再付你，你给我开个收据。”
余乐生笑得酒窝能盛二两酒，看不出来，一个土了巴叽的老头这么痛快，他还等着他砍价呢。
“好，什么时候要？”
“一个月可以吗？”赵卫宏问道。
现在4月初，白芍要提前半个月回去参加高考。
“可以，足够用了，给我留个你的电话，有结果了，我打给你。”
二人愉快地答成协议。
出了侦探社的门，赵卫宏感慨，白芍看着挣得挺多的，七扣八扣也没剩下什么了。
给白成祥4万，侦探社4万，房租每月4000，五个人工资1.5万，服装、首饰、化妆品、水电煤气、饭钱、车钱……
白芍还需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