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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李幽云将石门打开，月光忽然照到他脸上，给那双红色的眸子镶上一道银边，连笑都带着一种妖媚。
他牵起嘴角，语气依旧平淡轻柔，“顺着河走一炷香的时间，有马车停在那里，车夫会将你们带出去。”
李小浮半信半疑地扶着韩平安率先出了门，冯子渊紧接着跟出去，但他在跨出石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向李幽云，“你不走吗？”
“我帮你们拖一下韩冀。”
冯子渊有些懵，“可你帮了我们，不就等于跟韩冀翻脸了吗？”
李幽云笑得不慌不忙，“我说过，我与他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我要的只是肥遗。我自有办法应对韩冀，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们快走吧。”
皓月当空，冬月里的星光比月光还有寒上几分，照得韩平安脸色惨白。
李小浮见他已十分虚弱，便顾不得其他，连忙喊了冯子渊快走。
她在李幽云即将关门的那一瞬，忽然向他喊道；“今日多谢国师救命之恩！他日必定相报。”
李幽云冲她微微颔首，顷刻间关了石门。
李小浮一刻也不敢多等，和冯子渊一左一右，扶起韩平安顺着河匆匆向下游走去。
马车果然出现在不远处，冯子渊突然停了下来，迟疑道：“李姑娘，会不会有诈？”
李小浮心里也没有底，“我觉得这个李幽云有古怪，可我们现在有的选吗？平安再不看大夫怕有生命危险。再说要杀早就杀了，不必把我们赶出来还特意用车拉走。”
韩平安俨然是强撑着一口气在走，伤口还在渗血，冯子渊不再多说，搀起韩平安和李小浮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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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幽云关上石门，举着火把沿路返回那间小墓室。
他爬出木馆站到小桌旁，轻轻转了桌上的灯台，桌角微动，整张桌子缓缓沉下，与地面齐平。
李幽云站了上去，小桌就像一张升降台，将他拉入地下，再停下来时，便到了潭底。
韩冀站在四只石棺前，背对着李幽云，嗓音沙哑，“你还敢回来？”
“为何不敢？”李幽云拎起道袍，跨过脚下一洼积水。
韩冀转过身来，“你都看见了，还敢回来？”
李幽云半笑不笑，“看见什么了？看见你给韩文靳的尸体穿上了安魂玉衣，怕他死不瞑目，怕四水抽星抽不动他的魂？”
李幽云走到韩冀面前，微微讶异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杀自己的儿子，杀完又怕儿子不听话，连魂魄都要禁锢。”
韩冀垂了眼，“文靳不是我杀的，那是意外。我只是失手将他推进了河里。”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向李幽云逼近一步，“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回来做什么！”
李幽云眸光微动，似乎在安慰他，“别激动，我说过我只要肥遗。倘若你早些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你早把亲生儿子换了，我们早就成功了。”
韩冀目光闪烁，“什么真相？没有真相，韩平安就是我儿子，我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唉。”李幽云微微摇了摇头，“有些话，一定要说出来吗？”
“说你怕他八字不好，干脆将他掉包，让他活成别人？”
“说你又怕他真的命不过十八，不惜用四水抽星阵抽魂改祖，让他彻底洗成被你换来那人的命格。”
“说你又怕被人发现，将五大派所有能破阵的人全都骗到将军冢杀了。”
“可你怎么也没想到，命就是命。十几年了，不论你怎么做，你儿子该病还是病，还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也真的活不过明年。”
韩冀震惊之余，目光瞬间变得凶狠，但李幽云并不怕，他反而拍拍韩冀的肩膀，幽幽道：“如果早告诉我，你跟他换了儿子，现在别说续命改命，便是死人也能救活。”
韩冀目光阴沉，转瞬间面色如霜，“你都知道了？”
李幽云叹了口气，十分不解，“不就是跟国主换个儿子吗？何必兴师动众杀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