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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津衍看着时迦那张已经逐渐平复下来的面容,虽然有些苍白,却比起刚才的模样好了不少。
只是,当他的视线扫落在她脸颊上那道血口子的瞬间,眉梢还是蹙动了起来<=".。
“去上点药。”
厉津衍清冷的声线低沉而透着磁性,手很自然的抚上了时迦的面庞,指腹拂过她脸颊的那道被指甲划开的口子。
时迦下意识想要躲开,可却已经来不及泗。
他的指腹是的温度是炽热的,拂过时迦面庞的那一瞬,时迦莫名的心脏的跳动加大了一拍,看着他,一时间怔怔的抿紧唇不吭声。
…唐…
从窗口接过医护人员递来的药膏,厉津衍让时迦坐在长凳上,自己则是在她的身边落了坐。
他半侧向她的方向,漆黑的眸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扫过她清清淡淡的面庞,他和她的距离有些近,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
时迦觉得自己不敢呼吸,有一种男人,天生有着一种让人无可抗拒的气息。
而厉津衍,无论是气息还是面容上,都足以让众多的女人对他陷入沉迷。
“可能会有点疼。”
厉津衍将药膏先挤了一些在手上,接着才用指腹一点点的将药膏涂抹在时迦的脸上。
时迦没有去看他,睫毛半敛着垂下,心底的情绪波动的很厉害,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她的手正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正襟危坐的坐在他的面前。
她那淡淡的表情,小动作,以及眉心的微微拢起,都让她此刻看起来,就好似一个坐姿端正的小女孩。
那么的听话,以及沉默。
厉津衍涂完药膏,便抽回了手,余光却自然的瞥见了她微微蹙动的眉心。
明晃晃的光线透过窗户打在她的面庞上,不知是不是光线的作用,她的皮肤看起来那么的白。
“好了。”
时迦的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掀开眼睑去看他。
在对视上他漆黑如墨的瞳孔时,她不自觉的伸手要去抚摸面庞,那丝丝凉凉的感觉,虽然一开始有些疼,却也只是那轻微的好似针扎了一下而已。
“别乱摸,痒了也不能挠。”
厉津衍伸手的动作比时迦的动作要快上半秒前截住了她,握着她的手掌,厉津衍蹙眉叮嘱。
时迦愣了一愣,眸子落在厉津衍那蹙起的眉宇上,唇角扯了扯,突然“哦”的应了一声。
厉津衍瞧着她那一脸好孩子的乖乖样,心底却是有些不放心起来。
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却率先响了起来。
时迦看着厉津衍取出手机从长凳起身,短暂的匆匆一瞥,她也看到了手机上的名字,清晰的备注着季恒的名字。
“嗯?”
“你现在在哪,我已经在医院了……”
季恒的声音不止透过话筒隐约的传出,更明显的在医院的大厅响起。
时迦的视线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季恒显然这时也发现了坐在大厅旁长凳上的两人,挂了电话,行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在楼上,正打算上去找你们。”季恒说话的时候,视线很微妙的在两人之间寻了一圈,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中又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厉津衍只是扫了一眼季恒,并没有多话。
季恒也不甚在意,索性将视线落在时迦的身上,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从口袋取出手机,递给时迦:“我给你装好了,砸的不是很严重。”
“谢谢。”
时迦伸手接过,划开锁,屏幕上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提醒。
是时家老宅打过来的。
时迦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未接来电,并没有要拨过去的意思,直接将手机收了起来。
“看你这黑眼圈,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医院这儿请个月嫂帮你先看着,我倒是知道几个不错的月嫂,要不要帮你问问?”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的来。”
时迦摇了摇头,拒接。
“才一天你就有黑眼圈了,要是真继续让你这么下去,你岂不是要病倒了?”
季恒说话的时候,余光的视线却是很微妙的朝着厉津衍投去一瞥,甚至也没给时迦开口争辩的机会,就又道:“你即便自己不心疼,到时候,恐怕某人得心疼的食不下咽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了?”
厉津衍原本是不打算出声,毕竟,又季恒活络一下,说不定时迦的心情也能好一点。
可到底还是没忍住让季恒继续口无遮拦的说下去。
“我对你的事一直都挺关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季恒对于厉津衍的话至反对意见。
时迦淡淡的瞥了一眼厉津衍,抽回目光的时候,看向季恒,开了口:“我先上楼
tang了,你们如果有事,先去忙吧。”
说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季恒伸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微仰下巴,眼底闪过所有所思的蕴意,看着时迦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开口道:“看上去情绪似乎不怎么好,是出了什么事?”
时迦平日里虽然清冷,可倒是很少有今天这么给人一种倦敌。
厉津衍将投射在远处的目光抽回,迈开步子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寻了一处僻静的点,掏出了香烟搁在唇边,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香烟,思忖着,没有立刻点燃。
“今年说好的暖冬,这会儿倒是连着下了几场大雪了。”
眺望着仍旧在大雪覆盖下的灌木丛,季恒不由咋舌。
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厉津衍狠抽了一口烟,眉心拢着,也没吭声。
季恒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笑了笑:“这坏情绪传染的不轻,你这又是怎么了?”
厉津衍吐出烟圈,漆黑的眸子偏看过去,声音被压的很低:
“事情能查吗?”
“差不多吧,要是再晚几年,可能真查不到了,毕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季恒说话的时候,也顺势问厉津衍要了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掸了掸指头的烟,季恒略微有些感慨:“这年头,人们都知道抽烟伤肺,可偏偏就离不开这玩意,心烦了就想抽上一根。”
“……”
“尼古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季恒说着,挑眉斜睨着厉津衍,“不过我发现你最近烟瘾越来越重了。”
“说正事吧。”厉津衍拉回话题。
季恒倒也不再歪楼,认真道:“当年时迦她妈那车祸,根本上应该是江家的人搞的鬼,不过是谁主使的,还不好说。”
“十五年前江氏的资金上应该出了问题。”厉津衍的目光落在夹在双指间的烟蒂上,没有抽。
“照这么说起来,盛元十五年前给了江氏不小的帮助?”
季恒思忖着,面上露出一丝微妙的诧异之色。
一个公司若是财务出了大的纰漏,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便能轻易摆平的。
“不过这次调查,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挺有趣的事儿,”季恒掏出一块手巾擦了擦身后潮湿的石凳,安然落座后,掀开眼皮看向厉津衍,道,“你还别说,就江家,当年还有一庄光怪陆离秘辛。”
“听说当年江林想娶的根本不是现在的江夫人,是现下江夫人的孪生姐姐,不过可惜后来莫名其妙的就过世了,而且,我查到的资料上看,江姿蔓很有可能并不是江夫人的亲生女人,而是江夫人的那位孪生姐姐的遗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为什么当年堂堂的江家大秀,却要一个陌生人来资助学业。”
季恒说的饶有兴趣。
毕竟,扯八卦,谈论别人家的是是非非,似乎总是人们闲暇时不得不说的恶趣味。
“估计听到这里你也大概的猜到了,那位资助人是谁了。”季恒不咸不淡的说着,唇角带这笑,却又并没有多少温度。
厉津衍伸手捏了捏眉心,合上眼,声音微带沙哑:“是什么时候得到资助的?”
季恒看了一眼他的动作,见他眉梢略带疲态,也便长话短说道:“应该是从江姿蔓十六岁就收到了资助,不过资料上显示,时骞第一次见她,应该是江姿蔓二十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