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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面无表情地看着管家指挥佣人收拾东西。
他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消化,桑老师变成他的舅妈的事实。
见他们收拾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忍不住提醒,“少收一点,学校公寓小,东西多了放不下。”
据说单身公寓就是一室一厅的那种,还没他的卫生间大,也不知道小舅和舅妈要怎么过。
管家连连点头,“还是小少爷考虑得周到。”
秦家终于有女主人了,他刚才太激动,只想把所有东西都打包送去学校公寓。
这会儿笑着吩咐,“衣服不用带那么多,鞋子也是。”
也不知道太太那边的衣柜有多大,带多了可能没地方放。
让人精简再精简,最后收拾了两大行李箱。
“要不我给小舅送过去吧?”他真的很好奇,那两个人私下里是怎么相处的。
想去见识一下。
管家笑眯眯地回,“先生让金秘书来取,应该马上要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金秘书的车子已经开进了院子。
“金秘书,我和你一起去学校。”
金秘书头疼,要是带了这位小祖宗,等会儿他还得负责把人送回家。
他还想早点回家睡觉呢。
“小少爷,你明天还要上学呢,到时候再去学校也不迟,乖哈。”
傅寻:“……”
不带就不带。
倒也不用把他当孩子哄。
唉,他怎么还不成年。
不然就可以自己开车去学校了。
等佣人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金秘书跟他们告别,“我先走了,这些东西季总还急着用。”
“金秘书,再见。”管家乐呵呵地看着车子远去。
希望先生给力一些,早日把太太带回家。
……
公寓的卫生间不在主卧,这意味着桑榆洗澡要路过客厅。
她以前洗了澡都是裹着浴巾回房。
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她默默拿了最保守的白色丝绸睡裙。
长袖款式,裙摆到膝盖。
该遮的都能遮住。
她路过客厅的时候季淮川正在看手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处理正事,桑榆就没打扰他。
悄无声息地进了卫生间。
里面传来的水流声,让季淮川的心躁动不已。
他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不应该装正人君子,还主动提出睡沙发。
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解开衬衣扣子,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朋友圈。
他的那条动态下面,清一色都是祝福,其中的一条评论很刺眼。
许衍之:老季,你这结婚证是p的吧?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季淮川只回了一个字:滚!
几秒钟以后他的电话响了,季淮川接了起来。
“什么情况,真结婚了?”对面的人语气里带着怀疑。
“嗯,结婚了。”
“我靠,我以前一直以为全世界就剩你一个男的,你也不会靠近女人。”
季淮川眉头皱了皱,“不会说话就闭嘴。”
许衍之愉悦地笑了一声,“火气这么大,今晚没洞房花烛?”
这是在往季淮川的心上捅刀子,“滚!”
“不是吧,不是吧。”对面的人语气夸张,“我看照片,你的那位季太太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你居然能忍得住不吃!”
“老季,你该不会是身体有问题吧?”
季淮川的脸色一黑,“我好得很。”
“讳疾忌医是不对的,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专家。”
季淮川气笑了,咬着牙,“你这么懂,没少去看专家吧?”
许衍之啧了一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每天搞学术,哪有时间看专家。”
季淮川眼眸一动,“你还收不收博士生?”
“怎么,你想推荐谁?”
季淮川靠在沙发上,傲娇地回,“我老婆。”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本书,是桑榆准备考博的资料。
许衍之笑了一声,“想给你老婆开后门我能理解,但是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季淮川最烦别人故意卖关子,“说。”
“咳咳。”徐衍之清了清嗓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老婆要是成了我的学生,那你可就成我晚辈了。”
季淮川脸色一黑,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他给老婆找别的导师!
许衍之在数学上天赋极高,现在主攻高等几何,是南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才二十八岁就已经是博士生导师。
在数学界,属于大佬级别的人物。
桑榆要是能跟着他,会受益匪浅。
季淮川黑着脸,给许衍之发了桑榆的资料,包括她发表的论文。
“这么好的苗子我不给你,你气不气?”
发完,心情舒畅了。
徐衍之的电话再打过来,季淮川笑着挂断。
让他着急去吧。
看了看时间,金秘书应该要到了。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他就收到了微信。
金秘书苦哈哈地等在门口,不敢敲门,就怕破坏了什么好事。
只敢卑微地给老板发微信。
幸好他的信息才发出去,半分钟以后门就开了。
老板衣冠楚楚,看来没做禽兽之事。
“季总,东西都带来了。”金秘书想帮忙把行李箱扛进去。
季淮川不让,“你可以走了。”
冷漠又无情。
把用完就扔诠释得淋漓尽致。
桑榆洗澡很快,半个小时就够了。
在卫生间把头发吹干,确定没有衣冠不整,这才走了出来。
她一脚才迈出卫生间,门口就传来巨响。
桑榆被吓了一跳。
站在门口的金秘书也被吓了一跳。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这位大boss又在闹哪样?
季淮川的视线落在桑榆身上,立马又移开。
根本不敢多看。
怕自己不当人。
心里暗想,幸好他关门及时,不然老婆这副诱人的模样就要被看去了。
“你站门口干嘛?”
“没什么。”
桑榆狐疑地看了一眼,“是不是你的东西送来了?”
“还没,你先回房,我自己等着就好。”
“行吧。”
桑榆求之不得。
这大晚上的,她和季淮川共处一室,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还是躲回自己的屋里比较好。
确定桑榆的房门已经关好,季淮川这才重新打开大门,“把行李提进来。”
金秘书心里苦。
刚才不是不要他帮忙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