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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黄棠大将军乃是一品的强者。
可真正见过他出手的却没有几个人,也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早在十年前便已经功参造化,迈入陆地神仙的境界。
这一剑出鞘,目标不是长宁公主,却是他身前的奉德皇帝陛下。
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三尺。
他非常自信,在这样的距离下,没有人可以躲开这一剑。
哪怕是极有可能超凡脱俗,功法业已通神的奉德皇帝陛下。
不出他的所料,皇帝陛下身上的黄金战甲虽然极为坚固,但却如豆腐一般轻易被刺个对穿。
奉德皇帝话音刚落,心口便是一凉。
低头一看,一把紫色的长剑已经穿胸而过。
“紫郢剑”,唐国十大神兵之一,他认识这把剑,也当然知道剑的主人是谁。
皇帝陛下艰难的转过身去,胸前鲜血喷溢的满地都是,他用手指着面前熟悉无比的男子,面容扭曲,又惊又怒道:“黄棠……你……你……你竟敢。”
“不好……陛下!快护驾”张伯哪里能想到会有着一出,大吃一惊,带着黑骑军一拥而上。
一击得手之后,黄棠立刻抽回长剑,后退到百丈外的安全距离,然后幽幽道:“陛下,对不住了。”
剑尖上,鲜血滴落在地,把脚下的浮冰渲染成黑色。
浮冰消融,腐蚀,剑上有毒!
张伯面色如土,扶住奉德皇帝,从怀中取出数个小瓶,手忙脚乱的倒出数种丹药,欲要给他服下。
“没用的。”奉德皇帝吃力的抹去嘴角的黑色鲜血,摇摇头,推开张伯的解毒丸,脸色苍白的道:“黄棠,我平日你待你不薄,你……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
黄棠声音变冷道:“陛下今日若是不死,那今日死的便是臣了。”
“你……何出此言。”
“狡兔死,走狗烹,早就在三十年前,陛下登上这大宝之位开始,就对臣起了杀心,难道不是么?”黄棠寒声质问道。
奉德皇帝痛苦的咳嗽着,沉默下来。
黄棠看着奉德皇帝,嘴角露出一丝讥笑道:“陛下这是默认了?”
“咳……咳……不错,可我终究还是没有杀你。”奉德皇帝的右手捂住胸前的伤口,喘息道。
黄棠嘴角微微摇头,叹息道:“陛下不过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无论在朝堂内外,都不敢犯下丝毫的错误,臣这些年实在过得太辛苦。”
说完这些,大将军的眼神渐冷,锋利如刀,叹息着继续道:“三十多年下来了,臣也以为陛下念着故旧之情,放过了臣,可陛下最终还是没有。”
“陛下向来最为看重声誉,父女相残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落人口实,陛下带臣到此,名为护卫,实际上想做什么,真当臣是傻子,一点儿也不知道么?”
奉德皇帝嘴角露出一丝嘲容道:“哦……咳……咳……原来如此,咳……仅仅是这样么。黄棠……就凭你一人,就算杀了我,这唐国,往后你又该如何立足。”
“当然不是,父亲。”高高的山崖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一名身着劲甲的男子忽然出现。
男子面容与奉德皇帝相似,只是要年轻了许多,赫然是唐国的太子殿下,李仁礼。
在他的身后,密密麻麻,清一色身穿红色战甲的精兵,个个腰配长刀,手持强弩,从数量上看,比黑甲骑士们足足多了数倍。
且不光是数量,就是质量,也丝毫不差。
奉德皇帝看到了这些精兵的装束以及模样,瞳孔一缩,面色顿时大变。
黄棠一个纵身,退到红色大军阵前,对着太子行了一礼,然后冷笑一声,对着面前傻眼的百余名黑甲骑兵道:“黑骑军的弟兄们,当今天子昏庸无道,民不聊生,我黄棠奉新君之名,今日立下血誓,只要诸位和我一同杀了这昏君,奉新君上位,定然保大家一世荣华,世代富贵。”
骤然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百名黑骑军全部傻了眼,谁也没想到大将军竟然协同太子殿下当众造反,一时间慌乱无措,人群骚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别动。”一直沉寂的张伯忽然只身拦在百余人的面前,冷冷对着太子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何必明知故问。”李仁礼冷冷道,他心里很清楚,父皇就算再强,此刻在深受重伤,又毒发这么久,就算不死,至少也应该失去了战力,仅凭眼前这百余名黑甲骑兵,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隐忍许久,一朝爆发,既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且胜券在握,再藏着掖着,惺惺作态,已经完全没有必要。
他表面镇静,可微微颤抖的语音出卖了他心中的无比激动,今日冒着奇险,收获自然也是难以想象。
只要事成,不光大宝之位唾手可得,九龙脉体也尽在眼前。
这趟冒险,值得。
“皇儿,真的是你么?”奉德皇帝喘息着摇着头,看着对面的青年男子,话语中的失望,已经到了极点。
“父亲,儿子也不想这么做,但是父亲这般对儿子,儿子不得不这么做。”李仁礼眼神闪躲,此刻根本不敢看奉德皇帝一眼。
“好一个不得不这么做,为父立你为太子,让你代父监国,宫内宫外,一应的事物待遇,你与为父分毫不差,为父哪般对你不好?”
面对奉德皇帝的质问,李仁礼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他舔舔最正待要回答。
“皇儿,杀了为父,弑君的恶名,你可能承受的了。勾结外族,更是天大的死罪,你这般做,不光是你,我,整个唐国都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一声声质问,如同重锤,敲击着李仁礼忐忑不安的内心。
太子的脸色涨的通红,忽然梗起脖子大声道:“你得了九龙脉体,得了长生,我该怎么办?是当一辈子太子?直到老死么?你可曾为我想过半分?再说你当我不知,你这皇位是怎么来的么?你做得,我便做不得?”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听完太子的反问,皇帝陛下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他笑出了眼泪。
他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