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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几天之中,安国公府可谓是乱成了一团。
原本就因为那舞姬俪娘的事,安国公夫人与安国公置气不说,安国公世子夫人章氏也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安国公世子安元和去接了几次都没能把人接回来。
还有那俪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服侍了安国公父子是什么丑事,还仗着她肚子里的那收块肉,在国公府里耀武扬威的,本就与安国公置气的安国公夫人,更是被气得够呛。
这些事都还没解决好,安国公又被贺章命人带去了衙门问话。
贺章奉了隆泰帝的旨意主持重审季家的案子,在这个时候,首先就请了安国公去问话,这也就意味着安国公很有可能与十年前季家的案子有关,这自然又引得安国公府里人心惶惶。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安国公夫人还与安国公置着气呢,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愤怒,打起精神来让人给宫里的安贵妃传信儿。
毫无疑问,安国公府的众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安贵妃的身上。
安贵妃自入宫之后就颇得圣宠,尤其是她现在还怀了身孕,虽然现在还秘而不宣,但在安国公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这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满以为,有安贵妃出面,安国公很快就可以从这件事中摘出来了,可他们没有等来隆泰帝的口谕,却等来了安贵妃在隆泰帝那里受了冷落的消息,同时传出来的,还有安贵妃有孕的消息。
外人都不理解,安贵妃有孕,这对隆泰帝来说应该是一件喜事才是,普通百姓之家都讲究个多子多福,更不用说皇室了,为何安贵妃有孕在身,反而还得了隆泰帝的冷落。
这个中原因,外人不理解,但安国公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安国公也并不是什么硬骨头,知道安贵妃那里是没有指望了,再应对贺章那里每日接连的问话时,嘴当然也就没那么硬了。
本来贺章那里的证据就已经足够多了,安国公先前不承认自己与季家的案子有关,也只不过是指望着安贵妃而已,现在又哪里还能嘴硬下去,会顺理成章的把真正的幕后黑手咬出来,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而与之前贺章所断定的一致,安国公咬出来的那个幕后黑手,确实就是如今的内阁首辅张阁老。
事情一牵涉到张阁老身上,协同重审季家的案子的三法司的官员们,立即就感受到了压力。
这可是内阁首辅、吏部尚书,门生故旧不能说遍布朝野,那也绝对是盘根错结,若是季家的案子真的与他有关,或者说就是他做的,而如今隆泰帝又铁了心的要还季家一个公道,那可想而知的,大安朝的官场必将迎来一次极大的震动。
就如,十年前季太傅出事时一样。
三法司的官员们觉得有压力,但贺章却不见任何的畏惧,在安国公将张阁老咬出来了之后,立即就着人请了张阁老过来问话。
据说,张阁老是在内阁办公的时候当着许多人的面被请走的,其他人在知道了这是所为何事,难免会互相议论,消息自然也就这样传了出来。
张阁老的养气功夫,那可就比安国公要强太多了。
或者说,早在贺章请了安国公去问话的时候,张阁老就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所以他不仅不慌不忙,在被问及是不是他伪造证据构陷季太傅时,张阁老还作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的冤屈的样子,从衙门里出来之后,立即就进了宫求见隆泰帝,向隆泰帝哭诉了一番。
而就在张阁老哭诉完了出宫之后,贺章也前后脚的去见了隆泰帝。
贺章先将这几日来季家的案子的审理情况说了一遍。
“皇上,安国公指认张阁老就是那幕后之人,那老秀才临摹的两封信也是张阁老亲手所书,但张阁老却并不认此事,而且那两封信的笔迹确实与张阁老的笔迹不一致。”贺章道。
听贺章说完,隆泰帝面上的表情让人辨不出喜怒。
“贺卿怎么看?”他只问了一句。
贺章沉声道:“回皇上,臣以为安国公胆子不大,季家的事不太可能出于他的手笔,这幕后必定还有他人,而安国公就算是出于想要拉人下水的想法,也定不会想着拉张阁老下水,他既然一口咬定了是安国公,至少有七分可信。”
隆泰帝思忖了一会儿。
别看隆泰帝面上神色不变,但他心里却并不平静。
张阁老在还未入阁的时候就与端王那边不清不楚的,入阁之后在储位之争中倒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偏向了,后来隆泰帝登基,张阁老立即就向隆泰帝表忠心,可他这样的举动并未能得到隆泰帝的信任。
甚至,隆泰帝一直怀疑,张阁老就是端王留下的后手。
登基这几年,隆泰帝也不是没想过要动张阁老,可张阁老是内阁首辅,而且还并无过错,他若是这样动了张阁老,那与先帝又有什么两样?
而现在,季家的这个案子,却是给了隆泰帝一个再好不过的理由。
贺章就像是没注意到隆泰帝的深思,有些为难地道:“张阁老是内阁首辅,只凭着安国公的供词当然不可能定他的罪,若是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那……”
隆泰帝到这时才道:“贺卿倒也不必着急,此事朕知道了。”
贺章闻言点了点头。
隆泰帝有些诧异地看着贺章。
他知道,贺章可不是什么无事非要凑在御前混脸熟的人,按着他的脾性,将事情禀完了之后,就该主动告退了才是,现在怎么还杵在这里?
正想着呢,就听贺章有些迟疑地道:“皇上,臣还有一事想求皇上开恩……”
这倒让隆泰帝心中生出了些许的兴味:“哦?贺卿有何事需要朕开恩?”
就见着,平时说话做事都再爽利不过的贺章,这时却是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