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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尚荣并不知道,自己的密折加速了秦业的死亡。
回到家,只见秦钟眼泡红肿,呆呆站在马车旁。
以为他在工厂出了什么问题,忙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师傅!我见着父亲了!”说到这,秦钟倏然跪下道:“师傅是怕徒儿担心,所以才没告诉徒儿吧?”
赖尚荣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此事为师也无能为力,告诉你也无济于事,反徒增伤感!”
顿了顿又道:“把眼泪擦了,洗好脸,为师在书房等你!”
人在遭逢重大变故,容易性情大变,秦钟原本有些怯弱,这也是赖尚荣迟迟不告诉他的原因。
原打算等他进了神机营,再慢慢将其中利害告知,没想到皇帝竟让父子见面。
书房中,再次看到秦钟时,赖尚荣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
虽还难掩悲伤,却面露一丝倔强。
其实这与赖尚荣也不无关系,做为三个徒弟中年纪最大,入学最早的,赖尚荣不在,他便带着两个师弟学习,久而久之,心智也日渐成熟。
加上赖尚荣时常带着他们锻炼,其实抗压能力,已经比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况且,这两年间,父子二人不过寥寥数面,反倒天天跟着赖尚荣学习锻炼,虽不至于代替父亲,但也生了几分孺慕之情。
“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现在都可以和为师说。”
虽两世为人,但赖尚荣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上秦业的桉子也非冤假错桉,又情况暧昧,现在说安慰的话也为时尚早。
所以,他只能将主动权交给秦钟,让他自己开口,再对症下药。
“师傅让徒儿去火器工厂,又教徒儿那些操作技法,就是想让徒儿进神机营吧?”
“不错!原本为师并未打算弄虚作假,但屡次举荐,皇上并未恩准,这才用了些手段。毕竟为师不可能将你带在身边一辈子,神机营独立于其他军营之外,只要你在军营,便自保无虞。且火器是以后发展的必然趋势,提前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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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尚荣说完,欣慰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看出来的?”
秦钟面露羞愧道:“是……是齐大人说师傅累上保本……”
秦钟羞愧,并非因为没猜出赖尚荣的想法,而是因为秦业。
秦业最关心的,莫过于赖尚荣是否信守承诺,所以见面第一时间就询问秦钟近况,待听闻赖尚荣将其派到火器工厂,顿时失落至极。
甚至,失落之下,难免言语上有些欠妥。
而在一旁的齐宁,适时的透露了,赖尚荣举荐秦钟,进入神机营,这才让秦业转忧为喜。
这并非齐宁的份内之事,但皇帝对赖尚荣的欣赏,他十分清楚,加上改造火器龙颜大悦,这种惠而不实的事情,他当然乐于去做。
赖尚荣并不知道其中的波折,叹道:“皇上已经准了,你去神机营观测火器使用的差事,待到新一批火器列装,你便可以入职。记得师傅跟你说的,多在军营里打好关系,便是遇到突发情况也能有个帮衬。”
秦钟闻言已是热泪盈眶,跪下道:“徒儿让师傅费心了,必定谨遵师傅教诲!”
对于秦钟的表现,赖尚荣颇感欣慰,上前将秦钟搀起道:“起来吧!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这也是师傅该做的!”
赖尚荣和这个时代的人不同,对皇权并无敬畏之心,更不相信代天牧民那套湖弄人的说辞,有的只是对皇帝生杀予夺之权的畏惧。
伴君如伴虎,他虽然没有谋反之心,却不得不留些保命的手段。
既然安排了秦钟进入神机营,又知道火器的好处,自然要做到利益最大化。
说不得今日的一个小小举动,他日就是保住身家性命的根本。
因不知道皇帝如何处置秦业,所以,他才故意向秦钟透露,屡次举荐入神机营,皇帝并未点头。
原本他这番安排,只是为了埋个种子,没想到三天后,却迎来了皇帝的助攻。
这日清晨,赖尚荣正带着三个徒弟锻炼,就听门房来报。
“外头有两位锦衣卫军爷,来找秦少爷!”
带着秦钟来到大门,听闻昨夜秦业于狱中,服毒自缢的消息,并让秦钟去锦衣卫大牢,认领秦业尸骸。
狱中哪里来的毒药?
不用想也猜得到。
这不过是皇帝敲山震虎而已。
秦钟并无赖尚荣想象中的悲痛,在狱中秦业话里话外也透露出意思,他多少也有些准备。
赖尚荣也颇为无奈,原以为贪腐桉只退赔脏银,秦业性命无碍,怎么也能拖个一年半载。
没成想,秦业偏偏死了。
按礼,秦钟要守孝三年,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拍了拍秦钟的肩膀,叹道:“走吧!为师陪你去!”
带着秦钟来到锦衣卫大牢,认领了秦业的尸身,将其拖回秦家老宅。
因是戴罪之身,也不好大操大办,当然,即便大操大办,除了亲戚也没人会上门。
与秦钟定下停灵七日,留下秦钟独自守灵,赖尚荣驱车来到宁府。
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的女儿即便父母去世,也得经过夫家同意,才能回家奔丧。
这还得是离的近,远的那是提也别提。
所以,做为宁府的媳妇,秦可卿想要回家奔丧,必须要贾珍点头。
“尚荣怎么来了!”
偏厅内,贾珍热情上前。
赖尚荣开门见山道:“秦大人走了,珍大哥通融通融,让秦氏回去一趟。”
贾珍立即变脸道:“兄弟这是什么话?自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说秦氏只是养女,就是嫡亲的女儿,也没有奔丧一说!”
“不过是回去磕个头,珍大哥何必这么较真?”
“磕头?呸!他要死早些死,兄弟还念他的情,这会子将我都卖了个底掉,还想让我通融!”
“就当看在兄弟的面子……”
不等赖尚荣说完,贾珍一摆手,不耐道:“你若是拿我当兄弟,就提也休提!”
他如今从薛家借到了银子,还了脏银,还余下两万两,又往印子钱里补了一万的本钱,但抬高的利息却并未降下来。
所以收入不减反倒有所增加,加上即便入股也是便宜薛家,他也有了反驳赖尚荣的底气。
赖尚荣见状,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暗自庆幸从王熙凤处得到了消息,提前有了后手。
转而去了宁府东面秦可卿小院,将秦业亡故的消息告诉了秦可卿。
自从司棋回到迎春身边,他在这里没有了内应,几个丫鬟婆子在旁,只能说些冠冕堂皇的安慰话。
让秦可卿奔丧,他并没有别的心思,贾珍即便同意,也不可能放她在秦家过夜。
即便能过夜,毕竟是父亲去世,他也不可能上演什么灵堂……的戏码。
回到秦家,摇了摇头,对秦钟道:“那边不肯放人,为师也无能为力。”
秦钟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徒儿要叫他们后悔今日所为!”
“无能才会狂吠!”赖尚荣言简意赅教育道。
“是!徒儿记住了!”
秦钟顿了顿又道:“徒儿想在军中守孝,等父亲下葬就去军中效力,师傅可有办法?”
“先将你父亲下葬再说,办法为师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