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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八月初三。
虽荣府目的明确,但贾母的生辰并不是什么秘密,贾家的旁支子弟以及史家,也都有人赶来凑趣。
加上本就一直住在荣府的薛家,倒也显得热闹异常。
赖尚荣今时不同往日,自然不需要赶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在晴雯和香菱的伺候下,穿衣洗漱。
垫了垫肚子,来到荣府时已经到了己正。
因贾政不在家,知人待客的差事,自然落到了贾赦父子身上。
其实,以今日到府的宾客来说,贾琏一人便足以应付,不过为了显示重视,贾母还是让大儿子贾赦亲自出门,迎一迎赖尚荣。
为此,那日王夫人走后,她还对邢夫人耳提面命了一番,生怕这个行事无状的大儿子,怠慢了赖尚荣。
不过,她不明就里,倒是白担心了一场,有那后续五千两银子吊着,贾赦对待赖尚荣怕是比对她还要敬着三分。
只是,贾赦本就对贾母的偏心颇有微词,那份敬畏也是落于表面,这基础本就不厚实,对于赖尚荣自然也敬得有限。
这不,一大早被叫来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迟迟不见赖尚荣的踪迹,早已拉胯了一张脸,嘴上也开始不干不净,冒出‘小畜生’这样的词来。
连带着一旁的贾琏也受到了牵连。
照着贾琏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喝斥道:“瞧你那怂样,有哪点像老子,连个女人都制不住!虽说那生意走的是她王家的路子,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到底也是我贾家的媳妇,怎么就不能过过手?”
贾赦一动手,原本旁边的小厮立即远远闪开,生怕受到牵连。
他是相信了赖尚荣的话,原本的计划也就不好再用。
贾琏也不敢躲闪,硬挨了这么一记,好在贾赦早被掏空了身体,这一脚也是绵软无力。
唾面自干的拍了拍屁股上的鞋印,悻悻道:“原来这事老爷也知道,那生意已经上达天听,她又素来泼辣,万一不管不顾撒了手,耽误了国营司厂子的生意,我怎么担待得起?”
“呸!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贾赦骂了一句,接着又道:“不能从她入手,还不能从尚荣那儿入手了?我听说你将平儿那丫头给了尚荣,还以为你有些机灵,没想到竟是个榆木脑袋。”
贾琏心里暗自腹诽,这还用你教,这不是春柳捏在赖尚荣手里,只能换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了。
只是这私下的交易,如何能与贾赦言明。
只能哂笑道:“春柳怀了儿子的骨肉,总不能还为奴为婢,儿子也是逼不得已才拿平儿换了她。”
贾赦抚须赞许道:“你也就这事做的还算不错,拿个不能沾染又不能下蛋的平儿,换个能生娃的春柳,倒是一桩合算的买卖。只是……”
贾赦稍微顿了顿,见贾琏不接话茬,只得继续道:“只是你那个媳妇跟平儿也是一路货色,你就没想过在这上面下下功夫?”
“这……”
贾琏心中骇然,他不明白贾赦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是自己所作所为,已经被他知道,故意敲打自己?
“老爷此言何意?儿子怎么不太明白?”
“蠢材啊蠢材!这你都听不明白?”
贾赦对贾琏招了招手,待到贾琏小心翼翼的移至身前,才附在耳边滴咕了几句。
只见贾琏脸色阴晴不定,惊一声道:“这怎么能……”
“怎么就不行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这事若是办成了,到时候你媳妇还敢跟你龇牙?捏着这个短处,到时候叫她把橡胶的生意交到你的手上,她还敢说一个不字?”
贾琏心中暗暗叫苦,不是他没想到贾赦这个法子,而是父子两想到一块去了,这所谓的筹码他早已交了出去。
“这若是被人知道,儿子还有何颜面做人?”
“屁话!这事你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谁还能管得着?况且,外头风言风语越多,你媳妇越是得指着你遮掩。即便真的瞒不过去了,也不过一纸休书的事情,有老爷我给你撑着,你怕什么?”
说到这,不禁叹了口气道:“可惜你那个媳妇不是个好生养的,否则若是能添个赖家的种,以后咱们还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尚荣那头也少不得好生打点咱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琏立马便想到,字据里借种的说法。
暗道,赖尚荣不会早有此意吧?
若真是这样,倒是可以坐享其成了。
他并非什么有城府之人,心有所想,脸上自然也露了痕迹。
贾赦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抚须笑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你得了那橡胶的生意,拿出一半的好处尽一份孝心,也不算老爷白为你操这份心了。”
他对橡胶的生意一直耿耿于怀,奈何赖尚荣否认了与王熙凤的关系,于是便想到这个迂回的法子。
贾琏见事情影子都没,贾赦就狮子大开口,要走一半的好处,顿时就急了。
“这事丢脸的是儿子,老爷……”
“呸!”贾赦啐道:“若没有老子,就你这榆木脑袋,能想到这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贾琏这边还想据理力争,却见赖尚荣走了进来。
刚才还摆着臭脸骂骂咧咧的贾赦,立即弯腰弓背,堆出满脸的褶子迎了上去。
“尚荣来啦!”父子二人立即打了声招呼。
赖尚荣也招呼一声:“一会儿再聊,我先去给老太太贺寿!”
“诶!”
贾赦答应一声,回头瞪了贾琏一眼,趋步跟在身后。
待到离开了大门,才压着声音道:“尚荣什么时候接二丫头过去?”
五千两银子虽然不少,但贾赦本就欠着亏空,这两月下来也已经去了七七八八,自然开始惦记上那余下的银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今日才急不可耐的,给贾琏出谋划策。
“不急!此事还得再等等,免得老太太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赖尚荣也有自己的打算,虽说贾赦做为父亲,只要他不管不顾,贾母总拗不过他。
可林黛玉还没过门,自己三番五次的纳妾,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尤氏和秦可卿毕竟本就养在家里,不过是抬个名份,但迎春却与她们不同。
贾赦却不知道他的难处,拍着胸脯道:“尚荣尽管放心,这回不论老太太说什么,我都不会理会。”
赖尚荣也懒得跟他解释,板着脸道:“我自有道理,此事你听我安排便是,哪来那么多话?”
贾赦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来到了荣庆堂。
“哟!尚荣你可算是来了!”
他一进屋,便成了满场的焦点,倒是将贾赦冷落在了一旁。
似模似样的给贾母磕了个头,递上贺礼,又与邢、王两位夫人及薛姨妈等人见了礼。
才转向林黛玉、王熙凤等一众同辈。
他这边刚刚打完招呼,还准备聊上几句,就听陪在贾母身边的王夫人开口道:“老太太,我带尚荣去我那边商议那件事儿,过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过来!”
她并非单纯的为了单独相处,上回去赖家下请柬,之后赖尚荣也来过两次,倒也不至于这么心急。
但机会难得,当着贾母和自己身边丫鬟的面,将单独相处放到台面上,也等于让贾母做背书,以后再支开丫鬟,也不至于被人怀疑。
贾母不疑有它,反倒十分配合道:“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也要看尚荣的意思,万万着不得急。”
人多嘴杂,她也只能暗示王夫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仗着旧主的名头,将关系闹掰了。
“老太太放心,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成的,总得好生盘算!”
婆媳二人的哑谜,旁人听得云山雾罩,也不好多问,不过却从侧面印证了,王夫人找赖尚荣确有要事。
对于王夫人的提议,赖尚荣当然不会反对,能够在寿宴之前,尝一尝荣国府当家主母的素手调羹,亦或是舌灿莲花,做为餐前甜点,不失为一桩乐事。
这回来到荣禧堂,不用王夫人吩咐,大丫鬟彩霞和彩云便主动离开了八丈远。
都是轻车熟路的戏码,赖尚荣往罗汉床上一坐,拍了拍大腿,王夫人便心领神会。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屋内刚刚升起春意,赖尚荣正勒马沉腰。
就听屋外传来彩霞和彩云的声音:“二爷怎么来了?”
要说王夫人为了这个儿子也是煞费苦心,赖承志的满月酒,她生怕儿子惹事,愣是将他拘在家里。
此次也叮嘱袭人,让他迟些过去给贾母贺寿,就是为了避开赖尚荣。
万万没想到,待到赖尚荣离开荣庆堂,他进去贺寿,好奇没见着王夫人。
听闻母亲和赖尚荣在荣禧堂内另有要事,因林黛玉、薛宝琴和妙玉,以及之前的薛宝钗,事事都有王夫人的影子,害怕事关哪个妹妹,便借口过来探听消息。
好在彩霞几个丫鬟没有偷懒,一声询问,让屋里得到了示警。
一通忙乱过后,王夫人瞥见赖尚荣面色不善,忙低声讨好道:“小孩子家不懂事,尚荣千万别放在心上,回头晚上去后楼,我再替他向尚荣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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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的房内自然有所不便,故而在荣禧堂后楼,单独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以做不时之需。
一来,后楼离着王熙凤的院子近,不需要劳动赖大爷奔波。
二来,还在她的院子里,只要紧锁门户,勒令下人晚上不准随意走动,也不怕被人瞧见。
赖尚荣看了眼正推门进来的贾宝玉,不置可否道:“既然宝兄弟找二太太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出了荣禧堂,赖尚荣呼了一口浊气,这不上不下的,着实叫他难受。
于是顺着道儿,往后楼方向走去,平儿自从被贾琏送给他,虽然还在王熙凤身边帮衬,但打着照应橡胶生意的幌子,已经不合适再贴身伺候了。
故而如今跟在王熙凤身边的,大多都是小红而非平儿,今日也是如此。
既然这暗的不行,那就去找明的,总不至于再被人打扰了。
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刚迈步出了后楼的三间小抱厦,就见袭人东张西望,迈着小碎步从西角门进来。
自从妙玉之事后,王夫人对贾宝玉看管的也愈发的严格,倒并非强制他读书,而是尽量避免与赖尚荣照面。
碰不到面,得罪也就无从谈起,袭人也暗暗欣喜。
可今日贾母生辰,又请了赖尚荣,虽然王夫人叮嘱她,让贾宝玉迟些过去,但她并不知道王夫人要单独接待赖尚荣。
贾宝玉走后,她越想越是担心。
害怕二人照面,又引出什么变故,赖尚荣一时无处宣泄,跑去怡红院寻人,叫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才主动跑来听用。
若非如此,以袭人的性格,有了姨娘的待遇,自恃身份的她,早已不再随侍贾宝玉身边了,便是要送什么东西,也都是差小丫鬟前去,又怎么会着急忙慌的往荣庆堂赶。
至于这里头,有没有食髓知味之类的想法,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因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见赖尚荣出了三间抱厦,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猜测无误,一面暗自腹诽贾宝玉得罪人的速度,一面小跑着来到赖尚荣身边,低声道:“大爷!奴婢先过去等候大爷!”
接着,又沿路返回,往大观园深处走去。
倒也不能说她的猜测有误,赖尚荣确实被贾宝玉搅合了好事,不过并非是去怡红院找人。
只是她既然这么主动,又应了一报还一报,赖大爷当然也就顺水推舟了。
贾母寿辰,大观园内的莺莺燕燕,自然都移步去了荣府后院,除了各院守门的少数几个,大观园内倒是四下无人,异常的清净。
看着远处弱柳扶风,随风摇曳着的袭人,赖尚荣忽然突发奇想。
荣府内与自己有所交集的女子,即便是赵姨娘,也能就着月光,窥一窥那蜜桃和紫砂壶的形态色泽,唯独只有袭人,每每都在黑黢黢的山洞之内,即便双眼适应了黑暗,也只能查验形态,那色泽却是不得而知。
合该今日大观园内不见人迹,蓼汀花淑这边更是偏僻,倒是可以一窥究竟,看一看到底是鸳鸯粉还是黑珍珠。
转入假山之后,也不再往里钻,反对着里面喊道:“出来吧!”
里面的袭人刚做完准备工作,闻声不明所以的探出脑袋四下张望。
冷不丁被赖尚荣一把抓了出来,往假山上一推,随手扯了两根假山背后的藤蔓,缠在双手的腕之上。
袭人惊慌失措,又不敢反抗,只得讨饶道:“大……大爷!这光天化日的……”
赖尚荣邪笑道:“嘿嘿嘿!若非这光天化日,大爷又如何得知,花姨娘这鸳鸯粉,色泽竟然这般晶莹剔透,令人望而生津,垂涎三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