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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的桉子,在九月底最终有了定桉。
皇帝到底还是念及甄家是生母娘家,只查抄了家产,并将甄应嘉等一众男丁发配,却未祸及家中女卷、幼儿。
好在,甄家家大业大,又远在金陵,往来交通不便,离查抄结束最少也还得一个多月。
这也给了甄家转移财产,留下了一定的空间。
由奢入俭难,虽然查抄家产并不会涉及祭祀、祖产,但对于享受惯了的甄家来说,那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干净。
故而,在旨意下来之前,他们便开始了财产转移,并打算携家带口迁入京城。
一来,北静王府和镇国公府,做为甄家姻亲,既是藏匿财产的首选。
二来,甄家如今只剩下老弱妇孺,自然将家族复兴的希望,寄托在两个嫁入京城的女儿身上。
金陵与京城往来不便,家中又不便存放隐匿的财产,搬到京城既可以方便照应,又便于取用银钱。
但狡兔三窟,既然是姻亲,想必也格外受到关注,所以他们并未一股脑的,将所有藏匿的财产,都放在这两家。
原本荣国府是最好的选择,这种违法之事,寻常人家并不敢做,而荣府这样的勋贵,有祖宗余荫,即便事情败露,也有转圜活动的空间。
他们并不知道元春在宫里的处境,反倒觉得荣府皇宫内有元春的枕边风,官场上又有赖尚荣这个助力,甚至比北静王和镇国公府更加安全。
只是贾母卧病在床,王夫人不理世事,大小事务都由王熙凤主持。
因赖尚荣的无心之举,让甄家的盘算落了空,只得另寻他处。
而做为始作俑者的赖尚荣,听了王熙凤的汇报,只付之一笑,并未当回事。
而对于探春的安排,他也在静观其变。
这日。
察觉到天气的变化,他提前请好了休沐,准备忙里偷闲。
一场秋雨一层寒,昨夜风疏雨骤,清晨从秦可卿身上起来的赖尚荣,又推波助澜,加练了一场,才慢慢悠悠的吃了早饭。
打开大观园的东角门,一路来到潇湘馆。
“赖大哥来了!”
林黛玉和薛宝琴昨日便得到了消息,早已整装待发。
挽着二人回到家,早知林黛玉上门的邢岫烟,也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新宅。
在尤氏屋内逗弄了两对儿女一会儿,薛宝琴便知情识趣的留了下来,与邢岫烟等人攀谈起来。
她与林黛玉不同,进京时间不长,与赖家一众妾室并不熟悉。
故而一方面照顾到妻妾有别,给赖尚荣和林黛玉,空出独处的时间;另一方面也跟即将份属姐妹的众人混个脸熟。
而赖尚荣则带着林黛玉,来到了会芳园的西北角,这里是林黛玉的一处花圃。
似乎是为了宣誓主权,自打东角门开了以后,她便在这里划了一块空地,栽种些花花草草。
为了方便照顾,她也顺理成章的,成为除赖尚荣以外,唯一拥有角门钥匙之人。
花圃旁的小屋内,林黛玉抄起小药锄,因昨夜刚刚经过浇灌,让放置一旁的赖尚荣特制的洒水壶,没了用武之地。
移步到了花圃,昨夜的秋雨,将花圃内的晚菊,打的弯下了腰,不过,看着弯腰弓背,低眉垂眼似的颓废,仔细一看却格外娇艳。
林黛玉的纤纤玉手,一前一后,一板一眼的握着锄柄,如同花儿一样,躬身弯腰,开始给花圃内的花儿除草。
时不时的挺直腰板,抬手往额头上抹去渗出的细汗。
赖尚荣看着林黛玉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以前这种换季的时候,林黛玉最是难熬,别说做这些体力活,就是下床都吃力。
而今,在自己悉心呵护下,已经今非昔比,他多少还是有些成就感的。
虽然离丰盈还差了不少行市,但她这样的容貌气质,若是搭上宝钗那样的丰腴的身段,也有些违和出戏。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素来博爱的赖尚荣,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后宅千篇一律。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忽闻林黛玉嗔怪道:“哼!当年赖大哥还陪着人家水中捞花,如今妹妹都忙活半天了,也不过来搭把手!”
以往二人齐心协力打理花圃,林黛玉除草,赖尚荣浇花,昨夜雨水太胜,他便在一旁偷懒。
听到玉人出声抱怨,连忙趋步上前,贴住林黛玉的粉背,由身后握住她抓在锄柄上的柔荑。
同时将头凑到林黛玉的耳畔,吹着气的,语带双关道:“昨夜雨水太胜,这些花儿哪里还经的住为夫浇灌,原指着一旁偷偷懒,好好领略一番娘子劳作的风采,既然娘子出言相邀,那为夫便陪你一同耕耘,你的这一方花圃。”
虽然因为国孝,不得不将婚期延后,但私下无人的时候,赖尚荣却改了称呼。
林黛玉虽然自己还是照着旧时称呼,却并不反对赖尚荣的改变,甚至,还甜在心里。
她虽听不懂赖尚荣的双关之言,可被赖尚荣这样由身后揽着,又在耳边吹着气,早已骨酥筋麻。
只能半推半就,任由赖尚荣牵引着作业。
说来也怪,她明明没出什么力,任由赖尚荣摆弄,偏偏比刚才独自干活,还觉得累人,不一会,额头、鬓角便冒起了细汗,身上也使不上力。
好容易挨到锄完花圃的最后一角,正欲挣脱这羞人的束缚,不想赖尚荣的一对魔爪,却迅速的占领了高地。
林黛玉手中的小药锄再也握不住,由于药锄头重脚轻,虽摇晃了两下,却并未倒地,反而倔强的伫立在那儿。
林黛玉如遭雷殛,软语喃喃道:“赖……赖大哥!别……别叫人瞧见!”
赖尚荣立即从善如流装模作样道:“既然花圃已经打理完毕,就让为夫带你回去归还农具吧!”
说着,一个公主抱,将林黛玉打横抱起,昂首阔步往花圃旁的小屋内走去。
林黛玉环住赖尚荣的脖颈,一脸娇羞,好似鸵鸟一般,将螓首深深埋在赖尚荣胸膛。
进了小屋,赖尚荣抬脚后踹,将门掩上。
林黛玉来到密闭的环境,终于放开了许多,这种遭遇她不是第一次,只是从未在空旷的地界。
俏皮的抬起头,眨巴着一对含情目,古灵精怪道:“赖大哥油嘴滑舌,就会哄骗人,还说归还农具,偏偏药锄都没拿!”
“嘿嘿嘿!”坏笑一声:“今儿就让娘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油嘴滑舌!”
林黛玉对于自己的处境尚不自知,反倒嘻嘻笑道:“我倒要看看,夫君又要如何狡辩!”
可随即花容失色,讨饶道:“夫……夫君!使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