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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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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说的哪里话,兰兰既许了你,我们便是一家人。你与兰兰在为伯这里住上些时日又有何干系,我观你与兰兰尚未完婚,这来回奔波却也不便。”
兰兰的头型、穿着依旧是往常扮相,想来二人尚未成亲。
“伯父言之在理,那小侄便听凭安排了。”兰兰闻言觉得这个安排颇好,虽是心念三叔,可是听得伯父的话,她也不敢使阿铁儿去犯险,当然她仍是向铁锅儿投去目光。
阿铁儿觉得王元此人颇为意诚,且自己也想好瞧这城镇,熟悉一下周遭,便也答应。
他本想说一切用度自行承担,又恐王元不喜,故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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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才是,我马上使你伯娘预备一下,阿铁儿贤侄,今晚当请你小酌几杯,也好谢过你搭救之举。”王元见阿铁儿痛快答应,显得很是欢喜,当下笑满面的言说。
“小侄分内之事,不敢当谢。”阿铁儿拱手一示,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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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兰兰爹娘眼光实在不差,也是兰兰之福,你们暂且稍座,我去收拾一下厢房。”王元对阿铁儿的印象甚好,连说几个是字之后便入里屋安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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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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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也在家中好生招待,弄得不少酒菜。
阿铁儿也算是吃得一顿妥当的客宴,这些酒菜多以炙烤、烧煮为多,味道他很是合意,就是对于跪坐进食的规矩很不惯。
在他瞧来,这样根本无甚益处,一顿饭下来双腿亦是酸疼。
席间,王元很是热络的问起阿铁儿家中情况。
他只得言道自己乃是邻村猎户,家中便独一人,飞术精良,却是家境尚。
一番谈论下来,王元倒觉得这个阿铁儿颇具风度,不似个山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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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两人未成亲,王元自然给他们安排两间厢房。
兰兰的那间原来放些杂物,临时收拾出来。
阿铁儿则可住在原来王年所住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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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皆在山林之中,如今终于有炕可躺。
这一夜阿铁儿倒是睡得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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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虽是一早便醒,可身在别人家中,却是不好造次,直到王元前来相邀方才出屋。
用过早饭之后便说起带兰兰往城中一观,顺便购置一些日常物什。
王元心说这原也是理,自己却得往学中收徒不便相陪,只得指点了他几处地方,就使二人前去,日落之前必回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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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兰兰直到半夜困甚方才睡去,今日能与铁锅儿外出自是心中欢喜,一路上与阿铁儿欢快的说个不停。
他们二人皆是头一回来到安丘镇。
周遭事物瞧在眼里,也是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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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丘镇地处北境,也算的上是一个较大的城都,氏族大户不少,商市颇为发达。
除去专门的坊市之外,至大的那条街道上亦有不少商家,商品也颇丰。
苏州的刺绣,德新县的蜀锦在此处皆可以瞧见。
道上行人也称得上熙攘,空气清新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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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贩卖的这些商品,阿铁儿至觉有兴的便是那些玉器。
自记事起,那金玉匕首便悬于他的颈间。
孤浪之年,他曾亲眼得见,一块璞玉换得三百文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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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器也算是贵重,只有那些氏族大户方才买得。
一开始,伙计瞧得阿铁儿的装束很是不以为意,可见他瞧玉的眼光才有些另眼。
这个客人所择的皆是店中上品之选,没点家世根底是不会有如此眼光的,当下也显得非常客气、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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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挑半天,阿铁儿却是颇为失望。
在这店中,他寻不到一块玉质能与悬于颈上的那块相比,不过其中一对玉玦却是巧工精致,便想买来于兰兰一人一个,也使小姑娘名副实。
这边瞧好却要问价,忽闻外间嘈杂起来,街上行人纷纷奔走,隐有马嘶之声,阿铁儿与兰兰不由好奇的来到门口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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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与兰兰来到门前,却见大街之上一辆马车狂奔而来,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路人纷纷躲避,一时间人飞灰起,不少人躲开之后便是张口大骂。
可瞧清之后却又闭嘴不语。
瞧那坐与车头之人二十许年纪,是面带笑容,一张脸孔却是酡红,想来是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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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这辆马车便由远及近,而店门前却有一个七、九岁的孩童傻站在街中,似乎是吓呆了,躲避不得。
这时一个身影冲进来拦在他的面前,却是一个青衣妇人,她的动作显得矫健非常,可刚要使孩子退出,奔马已至眼前。
围观众人不禁皆闭眼,不忍亲眼目睹这一桩人间惨事,想来这对母子定得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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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料之中的惨叫声并没有传出,又一条身影就在千钧之际,闪电般奔至马车与母子之间,双掌前顶,撑在奔马的颈项之间。
这两匹骏马狂奔而来,本身之速加上冲势何止千斤?
可在此人面前却是四蹄顿滞,仰首嘶鸣,难做寸进。
众人睁开眼睛,这才瞧到一少年站在街心,双手前顶奔马。由于势太猛,上身衣破,双脚也是踏裂街上的石板,却是半步也不曾后退。
他身后半步便是那对母子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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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之人,自是阿铁儿了。
方才亦是他的身体做出自然反应,饶是他劲大同虎,可这双马狂奔所带来的万钧大势是使他周身一阵麻颤。
但身后便是那二人,他只得抗,不能借着后退抵消来势,这下冲击甚猛,上身衣衫才破。
本来以阿铁儿体内的玄息虽能挡住奔马却未必能立于原地,幸得马儿本能的其有着一种畏惧,腿脚稍发软。
不过,即使这样也是甚是不易。
街中诸人哪里见过如此神人,稍愣片刻之后不知是谁人带头,叫好之声连同掌声响成一片。
兰兰反应过来也是立时奔上前去查瞧,方才她只是眼前一花,铁锅儿已不见踪影,现在见了,心中甚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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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孩子无事罢。”阿铁儿见马儿已服帖,瞧着关心于言表的兰兰微一笑,便转身对着那二人言,全未理会那驾车之人被反冲之势所致,而狼狈的摔在地上。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余儿,不给公子磕头。”青衣妇人险还生,对这少年甚是知恩,当下跪倒在阿铁儿面前,拉着孩子一处。
阿铁儿自是急忙上前一步将二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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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脚步声响起,数十个家丁扮相之人飞奔了过来。
他们一到,叫好声与掌声立时静下来。
见那年轻人趴在地上,一众急忙上前相扶。
这一跤可是摔得颇重,那人满面红,似乎牙齿也掉下几颗,一众家丁锤心顿足,片刻之后方才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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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挡你少爷的路,啊………”可能这一跤也将那年轻公子跌醒了,清醒之后心中恼嗔无比,又见随从到,胆气熊起来。
用力推开扶着他的家丁,对阿铁儿大声喝说,气势却是少牙走风,说的含糊不清。
话刚说完,便见眼前身影一晃。
腹部剧痛传来。
竟被踹的飞身而出,带倒了一片家丁,咳嗽几声之后急忙用手捂住,怎知竟又吐出红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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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叫花子罢,二世少爷也罢。
阿铁儿实在瞧见不得。
如今这公子王口便骂,他可顾不得此人是何身份,飞身上前便是一脚。
与工宁、秦合相处八日下来,阿铁儿武学大进,即使在这之前,他的身法也为二人所称,每次交手皆是凝神细防,又岂是这个公子能躲得过去?
“甚么东西,老子今日就揍斥你。”阿铁儿寒声说,这已是他留手。
他深知自己的拳劲,此人虽是可恶却无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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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全瞎眼了,给我上,尸首这个小子。”年青公子身出城中大门,一向是跋扈惯的,今日这苦头可吃的大了,直是平生大耻,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使下人动手。
那些家丁稍一犹豫,他亦是张口大骂,只得对着阿铁儿冲过来。
二十来人一同发喊,有数人弄着长棍,一时之间威势倒也颇骇。
阿铁儿一笑,这些家丁比之张高的下人尚不如,亦不说比之小村中那些差兵了。
如今以自己的身手,败下这二三十人就不须半柱香时间。
自己已留手,此人要寻揍,怎能不使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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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便在一人纵马而来,口中大声呼喝,吼声之中中气十足。
阿铁儿定睛细瞧,来人似有五十上下年纪,面色威严,须发斑白,可却是神庄矍铄,坐于马上的身躯也甚为朗踏。
此人一出声,这些家丁立时停下脚步,垂手而立。
路人也议论纷纷。
阿铁儿听得路人言语,面前这老人似乎在城中甚是出名,人人皆以徐家主称之,想来定是这安丘镇中大户世家的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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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爷,这小子踹我,不将您老放在眼里,这城里谁人敢不敬您老的名声,您可得给孙儿作主啊。”那年青公子一见老者出现,立时跑到他马头之前泣声,一副受委屈的可怜样子。
“徐家主,此间出了何事,可需在下帮忙?”这时又有一帮侍卫跑来,想是方才马车狂奔之时动静颇大惊动了他们,如今见老者前来亦是心头一诧,领头之人上前抱拳,客气的说。
这一切阿铁儿冷眼旁观,瞧着些侍卫与路人的模样,想来这老者来历非同小可,不过他当然不惧,只是回身使兰兰将那得救二人搀到街边。
兰兰担心之色甚重,可见得铁锅儿的脸笑又觉安。
倒是那青衣妇女满面愁,身在安丘镇中,她自然知这老者的身份,如今人家救下自己的命,可眼前便有麻烦。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告知阿铁儿这个老人就是城中大世家徐家的主事之人,其家于此已传十数代,家中不光富商,卫所队差也是不少,便是安丘镇府长大人对其也甚是敬重。
阿铁儿听后却是毫不在意,笑着摆手使她放心便是,就算此人势大,若是自己想走,恐无人能拦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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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郭陪堂好意,此事老夫自行处置便可,徐亘,速给我滚回家里去。喝点酒你就敢如此………丢我徐家的脸面,来人,送他回去。”老者对郭陪堂略一拱手,说完便对立于自己马头的年青人喝道。
瞧来,这徐亘对老者甚是畏惧,当下不敢出言,旁边也立时有家人过来将他带走。
而郭陪堂闻言也是一拱手,便带着侍卫们离去,老者的目光已瞧向阿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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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便是你挡住马?又伤了我的孙儿?”老者寒声问说。
“徐家主,方才实是不怪这位小哥,是………”此人虽老,可却是目光如电,阿铁儿却待出言,是那青衣妇人奔到老者马前跪倒,将此事去脉说个清楚,虽是寻常妇女可也知恩。
“这是徐亘顽劣,你不必如此,来人,这些银钱你且拿去,算是老夫向你二人赔不是,回去好生歇息罢。”面对这妇人,老者的语气出奇的安和,使下人却来银子送上,也将他们扶到一面。
那妇人言未尽,可也难以再说什么,只得谢过之后,担心的瞧着阿铁儿。
阿铁儿倒是点头报以笑,这妇人敢于出面说清此事已使他心中知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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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主,令孙于闹市纵马疾奔,差点伤了人命,却是不以为意,傲然出言,着才出手训斥。”阿铁儿毫不惧的迎着老者的目光说,瞧此人倒非不讲理之人,刚才对待那二人的态度并不是作伪,语气之中这才颇为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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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安丘镇徐雄,今日之事过在徐家,你虽然出手伤人却也免去了徐亘一番过失,两项相抵,老夫便不再追究。”
“………不过年轻人你终是气盛,以后望深思而行,莫以为你一身武式我便奈何你不得。”老者坐与马上高声,言语之中有告诫之意,不嗔自威。
“此事不劳家主费心,告辞。”
终于身在安丘镇中,却怕给兰兰的家里惹上麻烦,当下微一拱手,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站住!年轻人你姓甚名何?”就在阿铁儿转身而行之时,老者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声喊,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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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转身要行,忽闻徐雄又在背后喊他,并问起自己姓名,不由心中略气。
难道此人只是嘴上说的漂亮,实则是要暗中对付自己?
他自然是不惧,当下转身冷言:“在下五金村阿铁儿,不知徐家主有何见教?”
说完,方才发觉老者似乎神情不对。
“五金村,那你今年多大,父母又在何处?”徐雄闻言似乎亦为大动,竟是飞身下马来到阿铁儿面前,这下问得就是越发仔细了。
“在下自幼孤浪,至今亦不知自己年岁,家主何故有此一问?”见这徐雄表现的颇为怪异,阿铁儿本不想回答,可不知为何,当徐雄接近之后,自己的身体却不生出任何的警觉,竟然有一些熟悉。
话出口的语气也变得较合,他亦是有些奇怪。
“自幼孤浪,是,是,小兄弟勿怪,老夫不是那个意思………今日老夫见到小兄弟觉得颇为投缘,不知此番来到安丘镇居于何处,可否请小兄弟随同老夫往家中一行?”徐雄听得阿铁儿的话语,竟是连声称是,后来立时觉出言不妥,连忙致歉,后又瞧得周围的人群,似是言半又止,随后便问起阿铁儿的住处,并邀请他往府上一行。
“这,既是恳诚所邀,在下却之不恭,不过午后尚有要事,不如赐告贵宅何在,在下晚间前去拜访。”阿铁儿心中亦为好奇,瞧这徐雄的神情绝不像是想对付自己,否则不会公然邀约。
当然,他并不惧这点,不过终是小心为上,却得将兰兰安顿好,他便无所挂碍。
当下并不谈及自己住处,而是言晚间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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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夫今晚便在家中设宴静候小兄弟,望勿食言,老夫家宅便在城东,城中无人不知,小兄弟一问便晓。”徐雄开始见阿铁儿出言似有推辞之意,失望甚是,后又听他言道晚间前来,这才面现喜色,急忙说出自家所在,语末生怕阿铁儿食言。
“一诺无二,阿铁儿自不会食言,告辞了。”阿铁儿微一拱手,转身叫上兰兰即便离去。
徐雄却是站在街中一直瞧着二人身影消失,方才转身上马,踏镫之时竟踩空了一下,心境像是大动之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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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锅儿,我瞧这徐家势大,你揍了他家的公子………莫去了,我回去和族伯说一声,我们今日便离开安丘镇。”阿铁儿与兰兰在街尾的一处衣店中。
方才阿铁儿衣破,需要买上一件,兰兰已向路人问得徐家的来历,知他们在安丘镇中甚有势,便格外担心起来。
“呵,丫头,铁锅儿岂是无信之人?且我瞧这徐家主并非小人,即便他有意为孙子还复,铁锅儿也定不惧他。放心便是,只他的言语颇为怪哉。”阿铁儿听得兰兰的话语不由心合,当下微一笑,出言说。
“是,方才路人也说这徐家主事之人颇有善名,可是铁锅儿须小心才是,我瞧他初始并无异常。只是铁锅儿侧身之后,眼光落在铁锅儿颈间方才出言。难道是瞧到了这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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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事紧,她观察的很是细心,故才言说。
阿铁儿颈间悬一玉石,瞧样子是一匕首。
这是兰兰随他进山后,前往吴村之时方才发觉。
当时兰兰觉得好奇,阿铁儿只说这玉是自小便有,只是形状比较独特,却已忘在一面,未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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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听兰兰这么一说,再将方才的情形复想一遭,结合徐雄的话语与神情,一个想法瞬间在脑海中显现。
难道徐雄的表现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想到这里,却是越想越觉得在理,阿铁儿不禁兴然起来。
心下坚定了往徐府一行的念头。
“是兰兰细心,阿铁儿得好生谢谢你呢?走罢。”
有了身世来历的端倪,阿铁儿此刻的心境颇为大动,兰兰可是颇具功劳,若不是她提醒自己,也想不到这个可能,当下出言说。
“铁锅儿你和兰兰这般,不用说谢的。”兰兰闻言却是有点不惜,语气之中颇为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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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铁儿听她语气也明白了,当下抓手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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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兰兰将今日买的一些物什送给了伯娘。
王氏见了也是颇为合意,她本来对丈夫留这二人一住个月,心中有些不满,如今瞧二人如此机灵,赠物又是不菲,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这当然是阿铁儿的主意,说道察言瞧色,讨百饭、识千人的他可很有心得,昨晚用餐之时他便瞧出王元是真心相待,王氏却是略有微态。
见伯娘笑逐颜开,兰兰亦是心中佩服阿铁儿的见识,当下也问起安丘镇徐家。
王氏之言与路人并无二致,闻听徐雄请阿铁儿赴宴之后,态度变得亦为热络,弄得二人颇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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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之时,阿铁儿便出门前往徐府,兰兰一直将他送到门口,怎叮万嘱定得小心为上。
阿铁儿自然连声说好,王氏见自己家这侄婿竟能和城中大门拉上关系,态度立时逆转,特地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红带路。
徐府据此并不太远,阿铁儿赶着马车在小红的指引之下,不过一炷香时间便来到徐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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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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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世户与寻常人家果然区别不小,光瞧徐家这处大宅足称得上是一处庄园,大门高两丈余,分为三门,很是气派,门口尚有数名家丁瞧守。
这边,阿铁儿刚刚下车使小红回去,那边已有一个老家人迎了上来,此人已是须白,瞧其穿着却不似一般下人。
到得阿铁儿面前后,仔细扫量着他的面庞,眼中亦有着兴然的光芒。
“公子可是姓阿?老朽是徐府管家徐庆。”老管家面对阿铁儿,细瞧后,出言时的态度甚是恭敬有示,带着几分欢喜。
“在下五金村阿铁儿,今日乃是受徐家主之邀前来。”见这老管家亦是这幅表情,阿铁儿越发相信自己的身世定是与这徐家有所干连,当下也是客说。
“果是阿铁儿公子,老爷已恭候多时了,快请,徐十一,你将阿铁儿公子的马车安顿好。”徐庆闻言喜形于脸,连忙命人为阿铁儿停好马车,并恭敬的引着他从中门而入。
阿铁儿未觉有异,守门的家丁却是神情有点诧讶。
这入门是有规的,贵客方得从中门而入,瞧这个年轻人容貌衣着皆很平常,想不到也被家主待为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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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之后,先是一个敞大广场,两边各堆着一斛谷物。
再进一门便是穿堂,花、草、树、鸦俱是错落,家丁来往忙碌着。
过得穿堂,便是府中的前花园,此处方有丫鬟出现,瞧样子皆是标志,见了徐庆纷纷上前见示。
瞧来这老管家在徐府之中亦是地位不低。
再走过一袭长廊,院中楼阁林立,假山布局精妙,安丘镇世家果传名不虚,阿铁儿顿有大开眼之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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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片刻,便来到堂前的内院。
此处是一个很敞宽的演武场,各种兵器齐全,堂前空地上单脚稳站着一公子。
却是日间纵马狂奔的徐亘。
想来这便是他的惩罚。
瞧见管家引着阿铁儿进来,他面上立时显现不信的神色,又见徐庆对这人很是恭敬,当下不敢造次,只是重瞧了阿铁儿一眼。
阿铁儿见之只是淡一笑,并不以为意,大堂之中的陈设亦是气派,桌椅稍眼便是名贵物什,墙上却是挂着书画、弓箭,瞧上去很不协调。
跟着徐庆来到一处静室门前,徐庆禀报之后,徐雄的声音自内传出,请阿铁儿入内,老管家推开了门,肃手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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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缓步入内,这间静室想来应是一间书房,徐雄襟坐在房中,见他入内立时起身相迎,面上全是欣喜之色。
“小兄弟果然是守信之人,老夫等候多时了。”徐雄言说。
“老先生请在下来此,不知所为何事?”阿铁儿照面直言,他心中认定徐雄与自己的身世有关,言语之间也甚是有示,变了称呼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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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且使小兄弟见一物,想来便会有所得。”徐雄说完竟是动手解起自己衣衫,阿铁儿颇为奇怪,可当徐雄将颈悬之物呈出之时,旋心中了然。
原来,这老者竟有一块与自己同般模样的玉石,便连细纹也无丝毫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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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眼前的一切,阿铁儿虽是早有预备,却仍是有点大动。
且说眼前发生的一切也实在是巧。
“这个金玉匕石是我徐家嫡长一系的信物,且仔细瞧起来,你确与山儿的轮廓甚是相像。阿铁儿,我今日唤你前来就是证明,你便是我徐家的嫡孙。”
徐雄背对阿铁儿站立半晌,方才转过身来,复将上衣穿罢,穆说,言语之中兴然满是。
…………
…………
…………
附。
人物谱。
…………
阿铁儿。
易仙。
王的傻。
卫布善。
李元丰。
李陌一
休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