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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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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擒了无头寨贼徒近两千人,竟占了无头寨土贼人数的一半。
虽然此斗至后仍是西门夜说指挥,常庆、余令执行。
但是全数的将士却皆知,这回能取得如此胜利,生擒贼酋吴一醒,阿铁儿当居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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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夜说带着复杂的心境来见了阿铁儿,瞧着一身红的阿铁儿,他只觉得心中的阴霾尽皆消散,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深的一鞠到底:“西门夜说谢过阿铁儿救命之恩!”
阿铁儿见得一向倨傲的西门夜说竟能如此,稍愣,西门听雨见到阿铁儿愣住,微一推扯拽其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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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扶起西门夜说:“夜说少爷不必如此,阿铁儿身为太爷僚属,为太爷分忧是应当的!且今日若不是得此机会,只怕想取得如此斗绩,是很难!”
这话却说的是,若不是西门夜说被俘,山贼索要赎金,只怕山贼想上当,皆是很难。
西门夜说闻言面色微红,抬眼瞧阿铁儿,觉得他语气真诚,不似讥讽,回说:“确实,这回不论何如。救我在前,牵制贼队在后,回到西门府,定当如实禀告,为阿铁儿请功,为自己请罪的!”一面说,西门夜说一面稍显萎靡。
取得如此大胜,按理来说,应当足以自傲了。
只是西门夜说被俘在前,后是靠着阿铁儿舍生牵制贼队在后,这大胜的功劳,一多半皆是阿铁儿,西门夜说无功另有过。
听雨见得自己大哥有些消沉,出言:“大哥,取得如此大胜,生擒贼酋,断是无罪的!”
西门夜说点头,没多说什么,拱手:“当去清点损失,下令班师。就不多叨扰了!等咱们回到西门府,再置酒向阿铁儿谢恩!”完不待二人反应,直接带着亲卒去了。
西门夜说现在的亲卒,皆是由余令带来的西门府侍卫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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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西门夜说走远,阿铁儿是微一笑:“听雨,夜说少爷经过这一战,似沉稳了不少呢!”
听雨是瞧了一下远去的西门夜说背影:“但愿如此!”完是重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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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得胜,洗刷了午时之败。待得捆绑好贼徒,清扫好斗场,已是黎明时分。
西门夜说下令诸队稍事休息之后,旋午时,押着贼徒回去寻太爷献捷。
且已使余令派了侍卫将捷报传回西门府,旋命常庆负责安营扎寨。
阿铁儿经过一晚上的斗武,是身心俱疲,与听雨寻了一个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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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慢由武学到了这次的盗贼横行,作乱的事上来。
“阿铁儿大哥,我总觉得这次无头盗贼猖獗,背后应另有隐情!”听雨瞧着天边已慢的有些红彤,却是很兴然。
她从小生长在西门府,这在荒野之中,观瞧日出却恰是头一回。
“是!”阿铁儿见得日出,是兴然,昨夜那场凶险的搏斩,他几近以为自己必亡,听得听雨的话,稍点头说,“之前我就与太爷他们有过商议,这回的事,很可能是刘金弄出来的!”
“………”听雨稍皱小鼻说,“可能是刘金发现了上回忽然冒出的那封联名上书,与西门府有关,想要以此还复罢!刘金如今实不得了,得帝上信任。哎,他若时刻想着陷害西门府,可怎办啊!哎!”
见得听雨长吁短叹,阿铁儿忍不住轻一笑:“如今咱们拿住了贼首吴一醒,这人应就是刘金背后支持的!只要咱们使他开口,指使刘金的话!只怕帝上不会轻饶了他!”
“可是瞧那吴一醒如此凶悍,不像是轻易会招供的人啊!”听得阿铁儿的话语,听雨不由得思考使这吴一醒开口指使刘金的法子来。
“他不肯,总可画押罢!”阿铁儿略微一动脑子,暗自的笑说,“他这人,确是一铁骨的人物!只是却结草为贼罢了,他虽然不肯开口,但是却有法子使他画押!指使刘金!”
听雨一听,眼睛隐放出光来,诧喜的问:“阿铁儿大哥,有什么好法子,就快说出来呗!”
日起,合和的光洒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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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咱们可如此这般………料那吴一醒,必定中此圈套!”
听雨听着阿铁儿的计划,不住的点着头,到了至后,竟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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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再休息,迎着晨曦,向队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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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营寨门口,巧碰到巡营的余令。
余令这次算立下大功,且是佩服阿铁儿的胆识与计谋,见得阿铁儿与听雨相携而来,兴冲的招个呼。
而阿铁儿与听雨恰不知吴一醒的关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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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问:“余统领,那贼首吴一醒如今关押在什么地方?”
余令顺口问:“怎,阿铁儿要见这吴一醒,有事么?”
“确有事!”阿铁儿点头说,“吴一醒此番所为。吾与听雨皆觉得这后面另有隐情,想去对他审讯一番!”
“是!”余令闻言是点头说,“这吴一醒祸害川寨,确非同一般,你们想审讯一下,就跟来罢!”完余令带着两人,绕过一众营帐,来到了一处独立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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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十来名精锐西门府侍卫把守,互为明、暗两哨,守卫相当森严。一众侍卫见得阿铁儿三人前来,皆是目不斜视,无行示。
余令走了过去,问:“吴一醒可仍在里面?有无闹出什么动静来?”
“回大人的话!无,贼首现在只是在里面睡觉、休息罢了!”那名侍卫直接恭敬的回答。
余令听罢点头,对着阿铁儿二人:“你们是要余某陪同着进去,或是就自顾进去?”
阿铁儿答:“余统领事务繁忙,就不劳烦余统领了!吾两个进去问话就是了!是了,余统领这里可有笔、墨、纸。审讯,却需这些东西!”
余令点头,吩咐侍卫寻来笔、墨、纸,旋就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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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抱着笔、墨、纸,随着阿铁儿抬脚走进了这间帐篷。
吴一醒颓然的坐在卧榻上,见得有人进来,抬起头,恰见到阿铁儿带着一名俊俏的士卒走进来,眉头大皱:“小子到底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是前,吴一醒被阿铁儿而败,惨遭生擒,却仍不知阿铁儿是谁人,阿铁儿闻言不觉一笑,“是太爷府副统领阿铁儿,今日来此,就是例行审讯一下罢了!”
“哈哈哈!”吴一醒听罢长笑不止,经久才息,旋只听他说,“小子身手高绝,胆识过人,这样才做一个太爷府的副统领,未免太屈才了罢!”
阿铁儿却不理会吴一醒,直接说:“太爷与阿铁儿有赏识之恩,为太爷府副统领,却是得其位罢了!不用多问,今日前来,就是审讯一下罢了!”
完示意听雨去桌边做好审讯记录,旋继续:“且问,这次带领无头盗贼,烧、斩、劫,恶事做尽,可知罪?”
“哼!”吴一醒扯嘴说,“老子犯下的事,自然供认不讳,尔等斩老子,随时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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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冷声:“且问,做下这等事,背后可有人主使?”
“老子是无头寨的大王,谁人能指使老子!”吴一醒直接矢口否认。
“那刘翁是谁?”阿铁儿早就听到王五几人在与吴一醒的谈话,冷言。
“哼,管他是谁!”吴一醒直接回。
“是,再问一次,对自己的罪行供认否?”阿铁儿却不去深究,直接问。
“自然是了!”吴一醒只想着认下罪状,免受一番皮肉之苦。
在他心里,刘金位高,想来捞他,不过是举手之间。
如今将罪行一肩扛下,刘金自然懂得。
阿铁儿却仿若对吴一醒的回答心知,不再审问,对着听雨问:“罪状可曾拟好?”
听雨压低声音:“禀大人,皆已拟好了!”
“拿给他观瞧!”阿铁儿抬手指向吴一醒,见得听雨过去将罪状递上,旋对着吴一醒说,“吴寨主,只须在这罪状之上,签字、画上押,自然免受那皮肉之苦!某将罪状呈给太爷,太爷禀明朝廷之后,只会判秋后问斩!瞧,何如?”
吴一醒细的瞧了一下这罪状,发现皆是自己何如作乱,何如犯案,半点无牵扯到刘金,点头:“是,那就画押罢!不过可得承信,在问斩之前,不得在行刑讯于吴某!”
“这是自然!“阿铁儿点头说,“太爷只须站出来为城北的烧、斩事件负责,平息民怨就可以了!”
“也罢!”吴一醒点头,将那罪状摊开到一小桌子上,拿起手掌沾了印泥,就准备按上去。
恰待此时,阿铁儿忽踢起身边的一粒石子,那石子迅若疾电的飞向吴一醒的面门。
吴一醒见状不由得大为诧骇,不明白阿铁儿为什么忽下了斩手,可是生亡瞬间,由不得他细思索,只得将头一偏,躲过那石子。
这颗石子包含阿铁儿的劲势,刮的吴一醒面庞一阵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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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一声,直击的吴一醒后面一阵异响。
吴一醒诧而甫定的瞪着阿铁儿,问:“阿铁儿副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阿铁儿微一笑,手稍点吴一醒身后:“吴寨主,身后有只蜘蛛。这番出手,诧吓到,望请恕罪!”
吴一醒顺着阿铁儿的手指瞧去,就见一只蜘蛛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被一粒石子钉在地上,放下心来,回头绝的瞪了阿铁儿一眼,拱手:“谢过阿铁儿副统领美意!”
完直接一掌重的拍在那份刚趁他回头时被听雨调包的罪状之上,对着听雨:“拿走!”却无瞧见听雨低下去的头,笑靥花也,喜滋的拿走了那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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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醒对着阿铁儿:“阿铁儿副统领,如今目的已达成,是否可使吴某这待亡之人好生休息呢?”
“那是自然!”阿铁儿含笑接过听雨递来的罪状说,“吴寨主可得老实点,否则若有异动,外面的侍卫可就直接动手斩人了!若老实点,此际离秋斩之日另有几时,却能安稳的过活一阵子!”完微一拱手,带着听雨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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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醒却是冷一哼,重的一脚踩到那蜘蛛上,旋倒头便睡,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阿铁儿,暗想等着刘金救自己出去之后,定得约起帮手,将阿铁儿厉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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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携着大动的听雨一直走出营帐好远,才停下脚步,听雨见离那囚禁吴一醒的营帐不下五十步,再忍不住,欢笑着:“这招实在是不赖,竟就这样骗得了那老小子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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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本待等阿铁儿说话,半晌见阿铁儿没话,抬起头来,就见阿铁儿呆的站在一旁,暗道一声呆子,旋仰起头瞧着阿铁儿:“昨夜武斗,想必应是甚累了!现下咱们事皆做完了,要不就去休息一下罢!午时却得回城呢!”
阿铁儿讷言:“是!那听雨去休息一下罢!”
听雨不去接阿铁儿的话,直接蹦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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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时分,诸位将士披甲执锐,皆站起身来。
西门夜说下令拔寨回城,诸将轰然应命,缓南下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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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离京都不过几十余里,大队迤逦前行,不用两个时辰。
日落时分,便即到了京都城外不远处。
远的就见太爷竟领着京都一众僚属百姓,出城四里,摆下香案、酒水,迎接大队凯旋。
一众将士见得太爷如此,皆是喜声雷动。
西门夜说见得太爷在,脸色一暗,犹豫片刻,请磕座下马,向太爷奔去。
到得近了,西门夜说翻身下马,跪伏在地:“夜说此番险些闯祸,特来领罚!”
太爷见到西门夜说走来,眼中光景一闪即逝,板着个脸:“今日迎接大队凯旋,就不多做计较,回府且议!”
听雨拉着阿铁儿,是窜到前面来,旋跑过去:“………大哥已将功折罪,抓住了首酋吴一醒,就饶了他罢!”
“哼!”太爷却想起了西门夜说的冒进,“他这般冒进,致大败亏输!若不是阿铁儿,一身是胆,直进贼营救他!只怕这次连命皆丢了!”
完瞧向阿铁儿,和颜的:“阿铁儿此次立下首功,回去之后,必然论功行赏!”
跪伏在地的西门夜说面红尽褪,颓然爬在地上,只是此次他却怎也怨不起来阿铁儿,毕竟这次若无阿铁儿甘冒奇险,深入贼群,营救自己,自己只怕就会已被贼子斩害了。
毕竟若以那一万两白银营救自己,以西门夜说对太爷的了解,他是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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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听得此言,忙躬身:“太爷不必如此,皆是当做的!”
太爷见得阿铁儿如此谦虚,是大喜不提,这时听雨却拉着太爷,附耳过去,低语一番,良久,太爷一脸震诧的瞧着阿铁儿与听雨,问:“听雨此言当真?”
“这是自然!”听雨一皱鼻,傲然的说,“听雨在跟阿铁儿大哥的配合下,焉有不成之理!怎样,父王可饶过大哥了罢!”
太爷瞧听雨的一脸相求的模样,复瞧了一眼趴伏在地的西门夜说,重的哼了一声,冷声:“亡斩可免,活罚难逃,就使他卸下队职,在家读书几月!以观后效!”
西门夜说本以为这回的斥罚会很严重,不想听雨几句话后之后,竟只是一无关的回家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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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瞧到西门夜说竟丝毫无感谢听雨与阿铁儿的意思,惹得太爷一阵生气:“且是谢过小妹跟阿铁儿罢!若是无他们,这回不论何人,皆保你不住!”完不再去理西门夜说,直接跟着管家一齐,前去犒赏诸将去了。
西门夜说听得太爷的话,不由得赧然,瞧着听雨,讷言:“小妹,阿铁儿,恩谢了!”
听雨急忙:“大哥,无事的,不用那么客气!”
西门夜说听得听雨的话,不由得点头,对听雨:“这,哥以前有些地方………”
“以前有什么?啥也没有!”听雨俏皮的一笑,直接断了西门夜说的话。
“是!”两人相视一笑,将这些皆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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