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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

    太爷就带着西门夜说,听雨与木狂尘等长者名士告辞,回到了西门府之中。

    …………

    太爷与听雨坐着一辆马车,西门夜说一身戎衣,持着兵器,骑着马,在外面护卫。

    一行百余人,向着京都城驶来。待得近了,就见得东城门口闹动不已,便是在车内的太爷与听雨,亦听到了动静,太爷伸出头来,对着西门夜说:“夜说,去观瞧,那里怎了!”

    西门夜说抱拳领命,刚准备持马前去,就见得那边驰出一骑,老远的来到了太爷驾前,翻身下马,执示:“属下阿铁儿,奉命寻回队饷,特来向太爷回命!”

    原来这人就是阿铁儿,他前日一早,就孤身一人,雇了些马夫,将队饷装在车上,回返京都,一路餐风,日夜兼程,刚才到城门,与守城门的士卒们庆贺队饷被寻回,太爷的车架就驶了过来。

    阿铁儿站在马车之上,是武高之人,自然能发现太爷车驾到来,直接持马来见太爷交令。

    本来太爷且以为是谁人在闹事,出得车来,瞧了阿铁儿一眼。

    只见阿铁儿头发凌乱,衣服之上,皆是尘土。

    瞧到满车的队饷,是欣然亦心疼,刚准备抬手示意阿铁儿平身回话,就觉得背后一人忽将自己挤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下马去。

    他知这是谁人,微笑着跳下车辕,瞧了过去。

    …………

    果然是听雨,听得阿铁儿的声音,急不可耐的自己从太爷身后挤了出来,跳下车来,笑盈的拉起阿铁儿:“回来了啊!”

    阿铁儿仍在等着太爷说话,忽被人拉起,只觉一阵风扑面而来,见到听雨那张巧笑脸,话无出口,憋了半晌,才点头:“听雨!”

    听得这句话,听雨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埋下臻首,不敢去瞧阿铁儿。

    太爷见此,朗一笑:“阿铁儿,若是不回来,听雨怕是得害了相思病了!”

    “………”听雨忙躲到了太爷的身后。

    阿铁儿一笑,不知啥,只得挠自己的后脑勺,一个劲儿的笑。

    听雨一见,不由得赏了阿铁儿一对白眼。

    惹得太爷是一阵大笑,旋才对听雨:“是了!有什么想说的,回去之后,慢说去,咱们回府罢!”

    “是!”听雨低若蚊蝇的答应了一声,躲在太爷身后。

    一路之上,太爷询问了这批队饷到底是被何人劫去。

    阿铁儿回:“太爷,这批队饷是无妄门的人劫去的!不过听说,他们是从旁人那里得知的消息!应是有人特意引他们去劫队饷,旋引起西门府与无妄门的不和,进而发生冲突!”

    “是!瞧来那封密信所说不差。”太爷点头。

    “密信?难道有人给太爷通风报信是无妄门所为?”阿铁儿诧讶的问。

    “是,不过这封密信是夜里有高手飞箭暗送,并不知是何人所为?”太爷回忆。

    “瞧来这幕后主使就是刘金无疑!”阿铁儿直言:“只是他这次隐藏的深,明知太爷丢了队饷,且特意不报给朝廷降罪,就是要瞧西门府知是无妄门所为后,和无妄门大斗一场,而他就坐山静观。”

    “阿铁儿何以如此肯定?”太爷问。

    “实不相瞒,太爷,无妄门右护法孤门木虽然曾重伤阿铁儿,可是机缘之下,阿铁儿与他且成为了师徒。师父是有武门上的朋友将押运队饷的路线告诉了无妄门,师父的话绝可信。如此瞧来,无妄门是被人利用了,阿铁儿恳请太爷,万不可与无妄门交恶,莫上了刘金的当!”

    “哈!”太爷大笑说,“阿铁儿放心,西门府与无妄门之间无实质的冲突,如今队饷已归还,不计较。且很赞同阿铁儿此番的判断,自不会那么傻,中了那刘金的二虎竞食之计!”

    听得太爷的话,阿铁儿是不由得放下了心来,他一直担心西门府与无妄门起冲突,到时候他在中间,至是难做。太爷大度的不追究此事,阿铁儿大动的:“太爷英明!”

    太爷兴然的:“阿铁儿,此次立下大功,升为游击将军何如?”

    “阿铁儿谢过太爷!但这次寻回队饷并不等于斗场立功,上次劝降无头寨刚晋升为守备,阿铁儿希望熟悉守备一职,下次立了队功,再请太爷提拔!”阿铁儿心中对太爷甚是感激,但心中所想且不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

    太爷见阿铁儿毫不贪功,心中钦佩,想不到阿铁儿有如此心怀:“那好,既然阿铁儿婉拒,就不赏了,不过下次有立功表现,阿铁儿千万莫拒绝了!”

    “遵命!”阿铁儿答。

    “走,回到府上,本太爷开个盛大的酒会,以表彰阿铁儿此次的功劳!”

    “啊?”阿铁儿闻言忙推拒说,“此不过些许小功,太爷不必如此的!”

    太爷知阿铁儿为人谦虚,不多说,直接领着阿铁儿上马,向西门府走去。

    …………

    一旁的西门夜说见得此景,心里微泛酸,对着听雨嘀咕:“小妹,不过就是寻回队饷嘛!或许就是他劫………”

    “住嘴!”听雨忽厉喝一声,好在这附近的人皆无离他俩很近,除开西门夜说,其他人皆是没听见。

    西门夜说满脸愕然。

    见得阿铁儿立了这功劳,他心里有些不服,这就随意的寻听雨唠叨了两句。

    谁人曾想话且没说罢,就直接被听雨相断,一时之间,目瞪的瞧向听雨。

    而听雨厉喝罢之后,是一脸呆滞,自己这是怎了?

    怎听到大哥抱怨阿铁儿两句就忍不了呢?

    听雨一时陷入了深思,完全没注意到,西门夜说的脸色且是一变复转。

    本来西门夜说只是说个笑。

    听得听雨为了阿铁儿厉喝自己,瞧到阿铁儿跟在太爷身边,就像他是西门夜说一样,是气不打一处来。

    西门夜说越想,气越生,只觉得的阿铁儿在他眼里就恰似劫夺了他功劳的恶人一般,便是身边沉思的听雨,在他瞧来,亦是针对他。西门夜说拨转马头,准备折身返回。

    西门夜说的异样,引起了听雨的注意,听雨错愕的抬起头,诧问:“大哥,去哪儿?府上办了酒,为阿铁儿庆功呢?”

    “那是他阿铁儿的功劳,与我有何关系?喝酒,自个儿喝去!”西门夜说头不回的,直接持马而去。

    一路上跟来的侍卫皆是错愕不已的瞧着厉嗔的西门夜说,不敢挡住西门夜说的去路,只得让开一条道路来,由着西门夜说纵马出城。

    听雨见得西门夜说忽纵马走了,想了半天,可能是生自己的气了,摇头。

    听雨回过神来,瞧了前面的太爷与阿铁儿一眼。发现他们两个人,仍在继续前行,丝毫无注意到身后的小波折。是笑不已,旋想起自己刚才的异态。

    …………

    至后,听雨迷糊的纵马立前,直接来到了太爷与阿铁儿之间。

    “咦?听雨,怎了?”太爷忽感到身后传来异动,回头瞧去,见竟是听雨,神思不住的窜上前来,疑惑的问。

    听雨瞬间诧醒过来,瞧向身前的太爷与在一旁笑着瞧着自己的阿铁儿,只以为阿铁儿是笑自己一般。

    横了阿铁儿一眼:“哼!”罢直接持马向西门府疾驰而去。

    阿铁儿本来只是瞧到听雨忽上前,是怪奇。

    忽听闻听雨的声叱,阿铁儿一头雾水,来不及解释,听雨就已纵马狂奔,不多时就失去了踪影。

    阿铁儿心下不解,瞧向了一面的太爷。

    太爷且是过来人,哪里不知这些,抚起短须,轻一笑。

    “………”

    …………

    回到府上之后,就摆开宴席,请了府中的大小差吏,一同前来为阿铁儿贺功。

    这些人自然明白太爷的心语,各个皆围了上去,频向阿铁儿敬酒。

    这时候一旁的听雨瞧不过去,深怕这些人将阿铁儿给灌醉了,挤了进去,要灌阿铁儿的,必须过了她那一关。

    众差吏与太爷一见,皆是大笑不已,显然皆明白了听雨对阿铁儿的心意,不刻意灌阿铁儿,将那空间皆让给了西门听雨与阿铁儿。

    阿铁儿见得听雨上来帮衬自己,“听雨………”

    后面的话,且未罢,听雨就跟被踩了尾巴一般,直接冲出了宴会厅。

    一众差吏,包括太爷皆是放声大笑,只将阿铁儿一人呆立在那。

    太爷走上前来,示意宴会继续,差吏皆推杯换盏,只是不刻意灌阿铁儿了。

    …………

    旋宴会厅就陷入推盏,交错之中,闹嚷无比。

    …………

    西门夜说一嗔之下,冲出城门,纵马疾驰,漫无目的的乱闯。

    不想这马儿撒欢儿一样的跑的欢,冷不丁前面路上有跟树杈伸出,西门夜说一时不察,被直接绊到马下来了。

    “啊!”西门夜说惨呼一声掉下马来,一下子来了个嘴啃泥,牙齿皆被磕的松动了一些。

    站起身来之后,他直接抽出佩剑,发疯似的砍向了那棵绊倒自己的大树。

    可是他武式只是一般,直将自己手累的发抖,且另有些肿胀,拿不住剑,而这棵树只是被砍的树皮绽裂,没受多大损害。

    西门夜说气呼的瞪着这棵大树,嘟囔着:“连这棵大树皆欺我,回头必定寻人,将此树连根拔起!”

    这时好一阵大风吹过,将这大树吹的作响,树枝不断摆动,仿若就是在嘲笑西门夜说一般。

    西门夜说气的是上前去踹了这大树两脚,只觉心下颓然,慢的依靠在树上,迷糊就这样睡了去。

    …………

    半晌,西门夜说才清醒过来,瞧着这四野无人,自己的那匹宝马不知去向,不觉有些索然。

    漫无目的的乱走,不多时,就见得前头出现一小镇,凝神去瞧,才恍然想起什么也似。

    买得一匹马来,抓得一副药。

    西门夜说接过马匹,轻一笑。罢翻身上马,向京都城而去。

    …………

    …………

    西门夜说回到西门府之时,是灯盏初上之时。

    这时候宴会已结束,府里的人大皆是安歇了。

    西门夜说走进府门,就听得府里的下人们在讨论阿铁儿与听雨的事。

    西门夜说听得嘿然冷笑,从下人嘴里听到阿铁儿被西门府的差吏喝得有些高了,在自己的院内休息。

    而听雨听得阿铁儿喝高了,亲自在厨房内熬那醒酒汤。

    西门夜说计上心头,向着厨房走去。

    不多时,就来到厨房,且见厨房内,只有听雨的贴身丫鬟在煎熬醒酒汤,听雨且不见了踪影。

    西门夜说心中暗喜,寻到一名府里的心腹下人,命他进去将丫鬟引开。

    这下人是府上的洒扫仆人,对西门夜说的命令怎敢违背,走进厨房了个借口,就将丫鬟骗走了。

    旋西门夜说轻身的窜了进去,将那一包药,皆倒入了醒酒汤中,旋将这纸扔进火中,直接烧掉。拿起一个汤勺,将这醒酒汤搅拌均匀。

    旋嘿一笑,仿若已见到了阿铁儿遭难的场景,旋跑了出去。

    不多时,丫鬟就回来,见得汤无事,是松了口气。

    一闻,发现这汤已熬好,倒进了碗里,旋拿来一个托盘,端着向阿铁儿的院子走去。

    听雨拿着毛巾,不断的拭去阿铁儿身上的汗水。

    前番许多差吏前来敬酒,一人一杯,就直接使阿铁儿喝高了。

    …………

    阿铁儿躺在卧榻上,脸色熏红,不断的冒汗。

    这时,就听得外面一声轻吟:“小姐,汤好了,汤来了!”

    音未落,就见丫鬟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

    听雨接过汤碗,用调羹稍搅拌了一下,一吹热气说,“来,扶起他,将这汤给他喂下去!”

    “哦,是的,小姐!”丫鬟欢快的来到卧榻边,双手托起阿铁儿说,“是了,小姐!”

    …………

    快速的喂了两勺。

    阿铁儿是酒醉之后口渴,忽觉有水来到嘴中,忙不迭的咽了下去。

    不多时,在两人的协作之下,这大半碗的醒酒汤,皆灌了下去。

    听雨见得醒酒汤灌了下去之后,不由得放下心,旋站起身来。

    …………

    “铁儿大哥如今喝了醒酒汤,理应没什么事了,咱们就回去!免得吵到他休息!”

    “哦!是的,困完了!”丫鬟收拾了一下碗,旋就端着汤碗,准备出去。

    听雨瞧着脸色已不红晕,息气渐沉的阿铁儿,心头一松,帮阿铁儿掖好被角,就随着丫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