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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顿了下,等着御宇大帝反应,才敢往下说!
御宇大帝沉默片刻后道:“继续说!”
“是,”商悝继续道:“那城虽是空城,但为何向天阙却死守四个月,实在是其地理亦重要也!只是最后实在守不住了,所以燕狄弃城保兵,此乃万般无奈之下,将损失减小到最少,不代表他不想守,实在是守不住。但我们攻下了这座城,则是离灭都豫国又近一步,这个并没有什么错!空城对于燕狄无用,是因为他已守不住,对于我们却是很有作用!这就好比是射完箭的弓弩,对于没有箭的人当然没有价值,可是对于有箭的人的来说那价值又不一样!”
御宇大帝点点头:“司马掌管军事,难道不懂得这个道理?”
商悝答道:“司马大人一脉,琅西大家族,其先祖也辅佐过咱们御宇帝国前身天沃国,奠定在一众封国当中的霸主地位!司马家族本来就是绵延近千年的大家族,后来又在我朝历尽四世三公,更是风头出尽,乃朝中世族人望!且朝中世族爵位,无问功劳,世袭罔替。至于类似章元帅,包括臣…”商悝说到这里,又是迟疑不敢说话:“此事因臣的出身特殊,臣再言,怕有假公济私之嫌!”
“但说无妨,”御苍莽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很不高兴:“是公是私,朕能分辨!”
“是,”商悝见御苍莽动了怒意,便不敢再有顾忌,继续往下说道:“至于像章大人和微臣这样的后来人,对于司马等人来说不过看门守户之狗,永远处于他们之下,有功则是应该,稍有过错,便横加指责!司马当然知道无人可以替代章元帅,他参章元帅是假,实际上是敲山震虎,显示自己世族门阀的超然地位!”
“啪、啪”商悝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御苍莽抚掌之声,只听他冷笑道:“好一个无问功劳,世袭罔替!好一个敲山震虎,超然地位!商爱卿此言,真是把朝中这一些世族的弊病说的太透了!”
商悝惶恐:“臣方才斗胆,臣死罪!”
御苍莽道:“起来说话!”
商悝垂手站起。
御苍莽又问道:“人有病当如何?”
商悝答道:“当医!”
御苍莽又问:“国有弊病当如何?”
商悝闻言一怔,不敢答。
御苍莽眼神定定望着他道:“国无忠臣乎?”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杨雄家族为奠定御宇帝国今时今日之霸主地位,当然劳苦功高!可是功高之后,究竟是功成身退,还是功高震主,御苍莽英明至极,岂能不早做打算?
商悝一听,这才知道御苍莽已下了决心,不是随便说说,赶紧跪下向他道:“臣本微末,布衣之身,幸得陛下垂青,富贵至此!臣万死不能报陛下之恩,今既然陛下有革除弊病之心,又如此信任微臣!微臣愿意赴汤蹈火,为圣主解除世族威胁,万死不辞!”
他本来早有革除世族门阀特权之心,只是朝中根基浅薄,虽位列三公,但实力绝对不足以与经营了几世、势力盘根错节的门阀相比,是以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也没理由妄动。
一开始御苍莽问他的时候,他回答的还很保守,就是因为他知道这其中利益纠葛太多,纵然是御宇大帝也未必能下这个决心!可刚刚御苍莽那句话,让他意识到,他错了,完完全全的错了!御苍莽就是御苍莽,千秋万代,只有这么一个御宇大帝,他要办的事,就一定要办到!日月山川,无可抵挡!
“朕要重建选用人才制度,”御宇大帝昂然站起,势如立定山峰,俯视苍生:“朕要网罗天下英才,与朕同建万世千秋!”
御苍莽豪言一出,商悝立刻感动得热泪盈眶:“臣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御宇大帝竟然能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其恩泽浩荡,确实如高山大海,商悝心中之感恩感动,实在无法言表!
“商爱卿!”御宇大帝复又坐下。
商悝道:“臣在!”
御宇大帝道:“朕知道你心中早有革除弊病之策,只是天下未定,等到他日我消除一切障碍,一统九幻,再由你出面,解决朕之心头大患!尔敢否!”
商悝坚定而郑重地磕下头去道:“臣万死无悔!”
御宇大帝满意的点点头:“好!朕等你!”
商悝告退。
退到门外,过了门槛,商悝心中难忍感动,又朝屋内跪下连连叩头。
他在心里面这样默默地道:
“臣这条贱命,愿铺在皇上脚下,为皇上鸣锣开道!”
“老爷,你回来啦?”傍晚萧知节回到家,妻子正在院子里喝茶,一见萧知节回来,赶紧起身相迎。
在旁边服侍的几个丫鬟下人亦见礼道:“老爷!”
萧知节点了点头,向萧夫人道:“夫人坐。”
萧夫人待萧知节坐下以后,才边坐下边向一个丫鬟道:“快去命厨房准备晚饭!”又向萧知节问道:“大人今日一切可顺利?”
有下人把早就备好的温度适宜的茶水端上来,萧知节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都还好!”
萧夫人笑道:“那就好。”
“嗯!”萧知节先点点头,却想起早上的事情来,又摇摇头来:“就是这些个世族门阀太过分了!”
萧夫人眉头微皱:“怎么了?”
萧知节便将早上的事情向萧夫人说了。
萧夫人听了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向萧知节道:“这些个世族门阀实在可恨,只是明哲保身,老爷事不关己,也应该高高挂起。”
萧知节听了夫人的话,知道她每天就是盼着自己早上出去后晚上安全回来,便拍拍萧夫人放在桌子上的手,笑着安慰她道:“夫人,放心吧,为夫为官多年,这一点还是懂得的!”
“爹!”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个七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粉团儿一般的扑进萧的怀里。
萧知节一见她,一颗心立刻就完完全全的融化了,一把抱住她道:“葭儿,今日功课有听先生的话好好完成吗?”
这女孩正是萧知节的独女萧葭儿。
萧葭儿听了他的话,立刻从萧知节的怀里站起来,向他道:“爹,放心吧,我完成的可好了,先生还夸我来着!”
萧知节听了很高兴:“那就好,那就好!”
萧葭儿笑嘻嘻地望着萧知节一会儿,忽然道:“爹,你一天处理不少事情肯定很累,我给您捶捶背。”
“哎哟,我的小心肝,”萧知节顿时感觉自己没白疼这个女儿,眉开眼笑地道:“好好,你就给爹捶捶,就一会儿啊!”
萧夫人端起茶,放到嘴边,笑眼盈盈地望着父女二人道:“就她这个嘴甜手勤的样子,整天把邝先生哄得嘴都合不拢,别说她功课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什么问题,邝先生估计也都得替他兜着。这孩子啥都没学,就学了个嘴甜。”
“哈哈,嘴甜好,嘴甜才有人喜欢,”萧知节很满意这个女儿:“勤快才有人欣赏,我这个女儿啊,将来肯定不凡。”
萧夫人嗔了他一眼:“看把你乐的!不过,”她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不过这一点上确实要比你强,你这一辈子,一张嘴净得罪人。”
“啊,”萧知节被她一言说的有点尴尬,支支吾吾道:“这好好的说咱们女儿,你怎么又说起我来了?”
旁边的下人们,听了两人对话,有几个一时忍不住,便捂着嘴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