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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大殿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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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御宇帝国特派使者来天眷国出访的时候,天眷国上下莫不如临大敌,不知道御宇帝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天早朝天眷国国主江无常正要接见使者,群臣们早早都来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

    “现在御宇帝国与都豫国正在交战,这次派使者来必然是想拉拢我们,以免我们联合起来对抗御宇帝国!”

    “对,肯定是这样,前几日那都豫国不也派使者来了,向我国求援吗!”

    “咱们现在是香馍馍,帮助哪一方,哪一方就会占上上风。”

    “可不是,御宇大帝也真舍得出手,据说这次的使者带来了非常丰厚的礼物。”

    “国主驾到!”正在群臣议论纷纷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叫喊,便见一人从殿后转到前面来,后面跟着仪仗,待来人在龙椅上坐定,群臣纷纷俯首下跪:“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群臣站定,那太监有高声喊道:“宣御宇帝国使者商悝进殿!”

    随后外面的也立即传话:“宣御宇帝国使者商悝进殿!”

    不多时,商悝走了进来,往前一拜:“参见天眷国国主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陛下!”商悝站起,立刻说明来意:“陛下,我主有心与天眷国交好,因此特命在下带来珠宝二十箱、绫罗二十箱、牛羊五千头、黄金十万两、美女二十人送给陛下!”

    “哦!”听了商悝报出的礼物种类与数量,江无常立刻双眼发亮,兴奋地道:“无功不受禄,如此厚礼,孤不知道以何回报!”

    商悝躬身答道:“禀陛下,我国大帝素闻国主您自登基以来,在您的治理下天眷国国泰民安,年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是以对我国大帝十分佩服陛下,特来命在下送礼以表心意,另外想要跟陛下商定每年定量采购箩香之通商要事!”

    “什么?你说你们大帝十分的佩服孤王?”听到这里,江无常禁不住喜上眉梢地看向左右的文武百官,得意地道:“听听,你们听听,连一向长于文韬武略的御宇大帝也十分的佩服孤王,足见孤王治国有方,早已传为佳话!”

    “是是是!”

    群臣一见江无常这么说,立刻识时务的顺着江无常的话拍起马屁来:

    这个说“陛下之德犹如日月”

    那个说“陛下之情犹如春风”

    又有人说“陛下是自有天眷国历史以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圣明君主!”

    一时间大殿之上充满各种拍马溜须、流光溢美之词,江无常听起来也十分受用,闭着眼坐在龙椅上摇头晃脑的听着,享受着被赞美之声包围的感觉。

    “哼!”就在这此起彼伏的赞美声中,一个非常不协调的冷哼声响了起来,只听他毫不客气的说道:“禀圣上,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陛下还是先听过商悝的来意,再行判断吧!”

    这话语音调不高,却是铿锵有力,且兼带不容反驳的坚定之意,令得一众拍马溜须之徒全都闭了嘴,向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能有这样威望的人,天眷国朝内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何庆年!他在天眷国百官当中无论是官位还是声望都可以说是领袖群伦,是以他一开口,群臣赶紧都闭上了嘴。

    江无常正沉浸在奉承当中不能自拔,现在被何庆年这样来了一句,多多少少心中都有一些不悦,可是何庆年毕竟是他倚仗的老臣,他也不好责备何庆年什么。

    江无常收起笑容,端坐身姿,向商悝道:“你说的定量采购箩香具体是什么意思,详细说来!”

    “是,”商悝快速扫了一眼何庆年,向江无常解释道:“禀陛下,我国地处潮湿之地,常年阴雨,尤其是到了九、十月间,家家户户室内发霉,街道怪味难掩,此情是在十分尴尬。我国圣主大帝又独爱香气满室,厌恶那日夜萦绕的霉晦之气,因此特设奉御采一职,准备每年向贵国收购大量箩香,然后在全国推行使用,必须家家户户、每日每天都要在家中燃点箩香,以驱散国内的霉晦之气!”

    “哦!这个敢情是好!”江无常一听说此话,不免又兴奋起来,要知道如果御宇大帝在御宇帝国境内推行箩香,并且要求家家户户都常年使用的话,那么就代表御宇帝国将有大量白花花的银子每年流入天眷国、流入自己的腰包,并且这种收入还非常的稳定,这样也就永远不必担心国库空虚了,这可是一笔源源不断地来财的生意啊!他正兴奋间,却瞥见何庆年那一脸冷漠的脸,心里的激动又被打消了几分,他望向何庆年道:“何爱卿,你怎么看!”

    “禀国主,”何庆年一听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御宇帝国处于潮湿之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于那举国的霉味更是自古有之,为何偏偏在跟都豫国交战的时候想起这么一茬,难道这不是假借箩香的名义,故意拉拢我们、离间我们与都豫国的关系吗?想必我主圣明,早已能洞察!”

    “这!”见何庆年向自己看来,江无常一时为难,他的心里只有钱财,根本不在乎跟不跟都豫国撕破脸,不过何庆年是极有威望的老臣,所以江无常对于他说的话也不敢一点反应都没有。因此他冷下脸来望着商悝道:“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陛下明察,”面对大怒的江无常,以及天眷国群臣齐聚而来的目光,商悝冷静地道:“素闻天眷国国内人才济济,又以柱国重臣何太师最为贤德,今日听得何太师一言,在下一方面佩服何太师的缜密心思,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说一句,何太师实在是太多虑了,此刻我国正在与都豫国交战,可是我们攻打都豫国,全是因为荒淫无道,对百姓横征暴敛,致使百姓民不聊生。当今雄烈帝又昏聩无能,根本无力支撑起都豫国的大局,举国上下不过依靠燕狄一人辛苦维持而已。且绝岭雄关一带,本来就是我御宇帝国的领土,当年大完天子无道,为都豫国所蒙蔽,才将绝岭雄关一带从我国境内划走,变成了他都豫国的一部分。现在前朝已灭,我军进兵绝岭雄关,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土地,又有什么不可!”

    江无常一听商悝这么说,居然点了点头:“不错,以前绝岭雄关以西,确实是天沃国的辖地,这段历史我知道!”

    “呵呵!”何庆年闻言冷笑:“好一副伶牙俐齿,当年大完天子在朝的时候,天沃王与都豫王不过都是天子封下来的几个王候而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封地换人,那是天子自由决断,哪有什么本来就属于你们的?况且后来大完天子也是看清楚了你们天沃王包藏的野心,才将绝岭雄关划给都豫王,以期牵制你们。后来大完帝国为你们所灭,天下自然重新划定疆域,都豫国如果不保留绝岭雄关,难道要任由你们长驱直下,鲸吞都豫吗?哼!”何庆年冷笑一声,看惯七十余载春秋的深邃双目愈发的明亮,似乎世界上的一切假象都会被他看破:“御宇大帝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你居然还在此巧舌如簧为之狡辩!早听说御宇帝国箭利盾厚,今日一见商大人方知道比贵国盾牌更厚的是你的脸皮!”

    “脸如盾厚,哈哈……”百官当中有是何庆年门生的听了何庆年的话,立刻也跟着何庆年低声起哄,纷纷嘲笑起商悝来!

    “如今三国并立,以你御宇帝国国力最盛,”何庆年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兴兵进犯都豫国,在我看来,不过是前车之鉴,只怕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了吧!”

    “听说敲破雷音,不破庆年之喉;掘干江水,不绝庆年文才!”商悝在何庆年这样的对手的冷嘲热讽之下,面色犹自从容不改,只听他不卑不亢地道:“何太师之文思辩才,早在几十年前已名闻列国,据说死人也能给何大人说成活人,在下笨嘴笨舌,实在不是何太师的对手,这‘巧舌如簧‘四个字,在何太师面前实不敢当!”然后他又向江无常拱手作揖:“今朝我奉我朝大帝之令,前来与国主您商议友好通商一事,绝无其他任何目的,世上万般皆假,唯有这买卖是真的,衣食住行,无不是你有需求,我有供应,是以经济得以活络,国家得以富足!今贵国盛产箩香,而我国又有需求,这正是各取所需,两全其美!以国主之圣明,其中利弊,想必早已看得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国国主不答应这通商之事,便不圣明了是吗?”何庆年见商悝转移话题,立刻目含厉光,逼视着他。

    “好了,好了!”眼见大殿之上二人你来我往,大有箭弩拔张之势,江无常恐怕这事两人再争下去就成了两国之争,赶紧出言制止:“二位说的都有道理,通商一事,孤王自有主张!这样吧,”江无常挥了挥手:“商大人就先休息几天,待孤王决定好,再与你答复,去吧!”商悝道了声谢,便先行离去!商悝走后,江无常又向群臣道:“好了,你们也退朝吧!”

    商悝回到休息之所,忍不住对旁边的人感慨道:“何庆年不愧为两朝元老、柱国大臣,有他从中作梗,与天眷国通商之事,还真就不好办了!”

    亲信的人一听亦担心地问道:“陛下将此事托付给您,就是对您万分的信任,如果不能成功,回去如何交待?”

    商悝道:“只有方法力度到位,没有挖不到的墙角。何庆年虽然洞悉一切,可他毕竟不是天眷国的国主,这成与不成主要还是要看江无常如何决断!我观江无常此人,蓬头大嘴,五官却局促拥挤,一副贪婪之相,今番受了我们厚礼,通商以后他又能大赚特赚,只怕早已动心。今天如果不是碍着何庆年这个老臣的面子,只怕在大殿之上,他已经答应我们的要求了!”

    亲信道:“那如今,必须先要从何庆年旁边受宠的官员和妃子下手了,如果能有天眷国的官员和妃子帮我们鼓动天眷国国主,那这个事情就等于成功了百分之九十!”

    商悝赞同的点点头:“没错,所以这几天我们要抓紧机会贿赂天眷国的忠臣宠妃,争取他们能帮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