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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之人都已经掌握了辟谷之术，并且一经闭关基本都是百十来年，因此饭食就显得十分赘余了。
虚无老太太也是如此，因此山顶并没有做饭的材料，才让菱纱自己去买。
其实虚无老太太也已经不需要吃饭了，但她绝对不会承认，昨晚菱纱做的菜实在太香了，她惦记了一晚没有睡好，所以才天还没亮就让菱纱下山去准备材料。
而白兰和菱纱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的徒弟，不由得为自家小殿拜了一个这样贴心的师父而感到开心。
可当两人看到秃了一身的毛“裸奔”的芊芊时，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殿下，你这是……”
菱纱差点连手中的盘子都端不稳，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内心的情绪。
菱纱也是狐族，她不禁想象了一下自己变成原型没了狐狸毛的情形，不禁打了个哆嗦。
太恐怖了，无法想象！
白兰没有想那么多，直接上前问道：“殿下，你怎么把毛发给剃了呀，这……之前的毛发不是挺好看的吗？”
芊芊并不想搭理她，虚无老太太笑着说道：“乖徒儿比较上进，在做功课时一不小心毁损了，不碍事的。回头你们给她做身衣裳就行了。”
白兰忙恭敬地应下了，而后又对芊芊说。
“殿下不必如此拼命的，毕竟年纪还小，以后有无数的岁月，何必急在这一朝一夕？”
芊芊在内心中疯狂地吐槽。
是她想要拼命吗？
她也不想啊！
谁知道那个老太太那么记仇，连自己的亲徒弟都如此折磨啊！
但话到了嘴边只变成了两声哼哼。
虚无老太太就在旁边，她可不敢随便说话，万一明天再继续变本加厉就得不偿失了。
菱纱估摸着时间早已做好了饭菜，等两人落座后才把热腾腾的菜端上了桌。
她知道修行之人不重口腹之欲，但今日这顿饭是她家殿下来到仙界拜师之后的第一顿饭，也算是一个拜师宴，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请虚无仙尊上桌。
因此她特意做了八道菜以示隆重。
只是没想到，虚无老太太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大喇喇地坐了下来，还一直说着又累又饿的话。
芊芊别扭地坐在她的对面，让白兰先拿块布把自己遮一遮。
白兰从行李中翻出一张床单，只是那床单有些太大了，披在芊芊娇小的身上总是往下滑。
菱纱拿过来三两下就裁出了个大致的形状，而后把芊芊包住又简单缝了两针。
这样虽然不美观，但至少芊芊得到了些心里安慰。
而另一边，虚无老太太早已动起了筷子，桌上的菜都下去了小半。
“乖徒儿，做人啊不能穷讲究，那是要吃亏的。你看，这么好吃的菜再不吃可就凉了。”
她手里扯着个大鸡腿一边吃一边苦口婆心地说。
“嗯，知道了师父。”
芊芊表面乖巧顺从地应着，心里却暗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因为有虚无老太太在，所以白兰这次也没敢上桌，只和菱纱站在一边候着。
吃完了午饭，消化了一会儿之后，虚无老太太便拎着芊芊开始进行下午的功课。
只是与上午的痛苦相比，下午和晚上的功课就显得正常多了，至少都是在芊芊可接受的范围内。
虽然累是累了点，但至少不用忍受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
一天的功课结束后已经是半夜了，虚无老太太带着芊芊回到了院子。
菱纱一下午做了两套简洁又舒适的衣服，芊芊第一次如此感激缙云，送给了她这样一个宝藏侍女。
芊芊疲惫地倒在床上，用眼神询问师父还不回去休息吗。
虚无老太太却是又把她捞进怀中翻来覆去地捏了一遍。
芊芊一脸生无可恋。
都已经没毛了她老人家还在捏啥子？
良久，虚无老太太才把她放回床铺上：“睡吧我的乖徒儿，明日卯时记得自己起来做功课。”
芊芊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她从师父的眼中看出来了，如果自己迟到了，会得到惩罚的。
虚无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背着手悠闲地出了院子。
白兰坐在一旁一脸好奇地问：“殿下今日都做了什么功课？怎的看起来如此疲惫。”
菱纱端了盆热水进来，把毛巾浸湿，而后仔细地给芊芊擦拭身子。
虽然清洁问题可以用法术解决，但芊芊还是喜欢这种原始的感觉。
她舒服地叹了一声。
“都是些折磨人的不正经功课罢了。”
见她兴致不高又累又乏的模样，白兰便哦了声退到了一旁，借着月华开始修炼起来。
仙界的灵气十分充裕，在这里修炼速度比在妖界快了不少。
她真的庆幸自己能被刚出生的殿下选中，带在身边伺候，得到如此机缘。
不然此时，她还只是妖王殿一个侍弄花草的小小侍女罢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十年已过。
这十年里，芊芊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可以说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身上的毛也一直都没有机会长出来。
但很明显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强大的淬炼。
从一开始的难以忍受，到后来的想要逃避，再到认命强撑，直至今日坦然接受，芊芊十年如一日地如此度过。
在这段时日里，随着她身体素质的增加，虚无老太太也开始给她增加功课量。
比如跑山的圈数不断增加，并且有了负重，比如雷劈数量由一开始的三道变成了现在的四十八道。
今天，芊芊一如既往地早起准备跑山。
刚开始的时候，早上她根本就起不来，完全靠着白兰和菱纱才能做到尽量不迟到。
而现在，她已经养成了规律的作息。
当然，这是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和不想挨罚的信念所支撑着的。
虚无老太太坐在老位置看着芊芊给自己背上铁块。
“过了今天，你入我门下就满十年了。”
她轻摇着蒲扇笑眯眯地说道。
芊芊利落地接上：“是呀，这一年多亏了师父的悉心教导，徒儿才能得以进步神速。这份大恩大德，徒儿永远铭记在心。”
这话虚假大空全都占了，但偏偏虚无老太太就喜欢听，听了一年天天都不换样也听不腻。
“嗯，还算你有良心。今天的雷劈增加到四十九道，若是你能靠着自己挺过去，那么以后你都不需要做这些功课了，我们也可以开始正式的修行了。”
“知道了师父，我会努力的。”
芊芊面上淡然地点了点头。
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已经泪流满面。
终于要结束这些该死的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