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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都上了桌,因为敌人还在虎视眈眈,因此没有好酒,只有好肉。
把墨染请到了上座后,白子骁才坐下,众将士也挨着他依次落座。
墨染率先端起了茶,准备以茶代酒,慰问一下辛苦驻守边关的士兵们,然而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一名守门的士兵便匆匆跑了进来。
“启禀将军,营外忽然来了几人,说是皇上增派的军师,这是他们呈上的令牌。”
墨染若无其事地放下了茶杯,心中却是有些郁郁。
白子骁接过令牌一看,正是军中通行令,而且还是金色的,说明是御赐。
他心底升起一丝疑惑,若是皇上增派的,怎的没有圣旨或任命文件?
而且大军行进缓慢,他们这边前脚刚到,那几人就到了军营,为何不在路上就汇合?
“一共几人?”
士兵:“回将军,共四人。”
白子骁点了点头,既然只有四个人,那么便先让他们进来吧,到时候把人看严点就行了。
“把人请进来吧。”
士兵领命而去。
不多时,他便领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白子骁一看见来人,惊得茶杯都差点碰翻了。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没有站起身来喝问。
来人正是芊芊一行人。
墨染初见时也是十分惊骇,但随即心底又升起了一丝隐秘的愉悦。
看来这女人对自己还真是死心塌地,都追到军营里来了。
虽然他现在并不是十分需要她了,但如果她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辛苦一点,多照顾一个女人就是了。
芊芊当然注意到了墨染的视线,虽然她不知道墨染的心里在想什么,但光是猜也能猜得出来。
她扬起一个神秘的笑容,在墨染看来,这就是她在见到自己时不自觉露出的欣喜。
白子骁的眉头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此次不同于往昔,边关战事正是紧要关头,此次敌军来势汹汹,他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大获全胜,更别提能够护得芊芊周全了。
再说,跟在小妹身边的另外两个男人是谁?
芊芊站在几人之前,显然是为首之人。
楚水只默默地跟在了后边。
白子骁沉默了许久,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家妹妹站在那实在是太违和了。
况且他不相信皇上会赐给她金牌,让她来边关,这纯属是天方夜谭。
那么这枚通行令到底是哪里得来的?
墨染见他久久不语,便率先说道:“你是皇兄派来的军师?可曾上过战场,打过仗?”
他是故意刁难了一下芊芊,想要看她露出为难的小女生神情来。
芊芊也不惧,直直地看向他:“我又没有上过战场,和安王难道不知道?再说王爷您也不曾上过战场吧。”
墨染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上没上过战场不重要,像白小将军就是一战成名的。能够忠心卫国便是极好的。军师先请落座吧。”
他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话圆了回去。
原本一派和谐的军营瞬间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气氛之中。
芊芊也没有客气,带着几人一齐坐在了新加的座位上。
宴席正式开始了,墨染再次提起茶杯说了一番漂亮话,把刚才的场子找了回来。
众人也不再纠结,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丰盛的伙食,自然应该大快朵颐才行。
虽然折腾了半天,饭菜都变得有点凉了,但毕竟天气暖和了,众人也就没在意那个。
等宴席结束后,白子骁绷着一张脸把芊芊叫进了自己的营帐,并让亲兵在门口把守着,谁都不让进。
“你来军营做什么?真是荒唐!你知不知道现在边关的形式有多么严峻,这不是在过家家!还有,那个令牌是你从哪里得来的?这是欺君之罪你知不知道!”白子骁低声怒斥。
从不对自己的妹妹严词的白子骁这下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以往原主虽也跟着来过两趟,但并未进入过军营,只是在附近的村子上住下了。
但这次,芊芊直接进到军营里来,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将是万死不辞的罪过。
因为自古以来军营中便有着一种禁忌,那就是女子不可进入军营。
“哎呀哥哥,那令牌确实是真的,至于如何得来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军营,你也没有理由将我这个皇上亲派的军师赶出去。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芊芊抱着白子骁的手臂摇啊摇的,大眼睛眨呀眨地撒着娇。
白子骁的一腔怒气瞬间就泄了气。
他真的拿自己这个妹妹没有办法。
再说,小妹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白子骁下意识地忽略了芊芊一行人整洁的衣衫,完全自己脑补了小妹的不容易。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还满是严肃地说:“那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营帐里,没事少出去,更不许出军营,不许惹是生非,听见没有!”
芊芊急忙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又不是来惹事的,她是来保护白子骁的。
虽然刚才在宴会上,她并没有看见墨染身边的那个女人,但她知道墨染一定会把那女人带来的。
毕竟原主的哥哥就是被她亲手射杀的。
芊芊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远远地看着那顶墨绿色的帐篷,墨染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而那笑容正入了水吟的眼底。
“王爷在笑什么呢?”
她没听说军营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是听闻有一位皇帝派来的军师在他们之后到了军营。
墨染一把揽过她的腰,伸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刮:“吟儿,你知道吗,方才来的那个军师就是白芊芊。她竟追随我到了军营里来,由此可见她对我也上了心了。”
水吟的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阿染的魅力是个女子都无法抵挡。可是她一个女子来军营做什么?况且她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吧。”
墨染并未注意到她眼底深埋着的情绪,只是笑道:“她来了也好,可以在白子骁跟前吹吹风。”
水吟看着他的眼睛,她发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变化,从前谈及白芊芊时,墨染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
那是一种对于自己被重视的满足感,是一种得到回应的愉悦,是对一个女人的兴趣。
如果墨染不是对白芊芊也起了心思,那将只是一种胜券在握的放心,而不是像现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