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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却不吃他那一套。
“你就是要维护她了？”
墨染微微皱了下眉，又迅速舒展开。
这几天是他有些被迷了心智了，差点忘了这个白家二小姐从前是什么德行。这般嚣张跋扈，怎配做他的枕边人。
“本王不是维护她，而是怕你气坏了身子，你……”
“水吟？这听着怎么像是个女子的名字？”芊芊的目光在水吟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嘴边噙着笑道：“难不成……”
墨染和水吟此时顾不上计较芊芊刚才的作为了，两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难不成……染哥哥竟是爱好这一口，连到了军营都舍不得地带在身边。我说一个男侍怎么会做糕点，原来竟是这样。”
墨染原本紧张地听着芊芊说的话，却发现预料的话并没有被说出口，反而是他不懂的东西。
反应了一下，他才明白过来芊芊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张脸顿时被气得泛起红来。
“白芊芊！注意你的措辞！”
芊芊冷然地看着墨染。
“是被我说中了么？王爷竟为了一个男宠而这般待我，以后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呢呵。”
墨染只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掌不自觉攥紧，双腿似乎有些发麻。
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宠？
她难道是在找死不成！
墨染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硬：“你最好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
“怎么，被我戳中了？若不是男宠，你说她为什么这般没规矩，进帐从不通传，见了我也从不行礼问安，还敢这般质问我。”
芊芊走到桌前，拿起那盘点心：“上次的点心我记得是用食盒装的吧，这次怎么就端着盘子进来了？军营中灰尘极大，你这是诚心做给我吃的吗？”
墨染的视线移向了那盘清莲糕。
点心通身莹白通透，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息，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最外边那一层的几块糕点表面，沾着一些细碎的灰尘颗粒，在毫无瑕疵的点心对比下显得十分明显。
墨染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芊芊的脸上挂上了嘲讽的笑容：“像这样的下人若是在我白家，早就打几十大板发卖出去了，哪里还容得她在我眼前放肆！”
她端着盘子的手一点一点倾斜，水吟见状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声：“不要！”
可惜，已经晚了。
盘中美味的糕点一块块滑落在地上，沾了满身的尘土。
“啪！”
盘子被丢在角落里，摔得粉身碎骨。
在王府里，因有墨染的态度，所以水吟可以说算得上是半个主子，没有任何人敢对她不敬，墨染更是将她捧在手心，从未将她看做下人。
而现在芊芊这样鄙夷的话语和眼神，以及这动作，直接戳到了水吟的自尊底线。
只见女子双目含泪，却又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如寒风中坚挺的梅花。
“敢问白二小姐，吟儿究竟哪里得罪了你，值得你如此针对于我，还这般糟蹋我的心意？”
“心意？”
芊芊嗤笑了一声：“作为一个下人，这都是你应该做的事，你还敢跟我妄谈心意！你的心意是给谁的你自己最清楚。好了，王府的规矩我算是见识到了，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跟我对峙，王爷你就继续在那里袖手旁观吧。”
她对着墨染嗤笑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水吟，不顾可怜人儿发白的脸，一脚踩上了那糕点，脚尖一旋，白莹莹的糕点瞬间被变成了泥。
“白芊芊，你太过分了！你……”
没有理会身后的怒斥声和低低的抽泣声，芊芊跑出了帐篷。
撩起帘子的一瞬，她唇边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委屈与恼怒，眼圈也随之红了。
分明墨染的营帐跟她的距离不算太远，可她偏偏没有回营帐，而是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跑着，转眼就到了校场。
过往的士兵们越来越多，见二小姐红着眼睛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纷纷好奇地询问怎么回事。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整个军营内还没有一个能打得过芊芊的士兵出现，因为还未比试过，所以白将军能不能打过都是未可知的。
芊芊像是理智才回笼一般，看了眼周围的人，骄傲地擦去眼泪：“都别在这看本小姐的笑话了，怎么，今天的训练都完成了？”
士兵们纷纷做鸟兽状轰然散去，但一些头头还在这里没走。
一名校尉大声说道：“二小姐，我看你刚才是从王爷的帐篷里哭着出来的，是不是和安王他欺负你了！”
芊芊眼圈又是一红，小脸撇向一变：“不是，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没有因为他身边的随从生气！他们王府是皇亲国戚，哪里是我们这等臣民能高攀得了的，以后休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这里边定然是有八卦，纷纷围着芊芊劝解起来。
“二小姐跟王爷站在一起多般配呀，这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二小姐不如说出来，这样心里也好受些，兄弟们也帮你参谋参谋。”
芊芊心里暗暗发笑，她本想着军中都是性子耿直的汉子，却忘了，在这样一个地方，能做上头头的位置，不管职位大或小，都不是一般的人啊。
她气恼地一跺脚，对着那校尉斥责道：“什么般配，以后这样的话别再让我听见，没得叫人恶心！”
几人见她动了真火气，连恶心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也不敢乱说话了。
“二小姐，这大热天的您动这么大火气干嘛，别自己气坏了身子。”
芊芊自己气了一会儿，眼神一转，看向了身边站着的几人：“几位是不是还没跟我比试过呢？”
几人闻言，听八卦的好心情瞬间消散，脸色顿时一僵。
芊芊设擂接挑战的时候，刚开始，这些将领们都只当是二小姐一时兴起，等受了挫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