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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
叶知让抬手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裴景淮亲了下她的额角,连吻都是凉的:“你说我为什么来?”
他把手探进被子,带进去了一股寒意,可就在他试着想要揽住她的腰时,却不小心碰上了因为睡衣上卷而无遮挡的柔软。
瞬间,裴景淮愣住了,叶知让也僵住了,她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急速收缩,一时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紧张。
四目相对间,满是尴尬。
裴景淮忙是收回手,攥了攥,许是因为心理作用,那种奇妙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掌心,他的小姑娘,还真是哪里都软。
叶知让回过神来,一把捞住被子,又用力推了他一把:“小叔!你干什么!”
裴景淮想解释,但在此刻一切语言都显得无比苍白。
“你睡觉……为什么衣服会往上跑?”
“我怎么知道!”这还是叶知让第一次凶他。
这一凶,算是彻底打压了裴景淮准备“兴师问罪”的气焰。
一直到叶知让洗漱完下楼,裴景淮都不太敢看她,叶知让也是气不顺,她在餐桌前坐下,裴景淮把刚做好的早餐端到了她面前:“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我早就和你说了,我要先去江城。”
裴景淮走到她对面坐下,喝了口水,目光不自觉又落在了她身上,叶知让察觉到他的视线,气恼的忙是又拢了拢穿在睡衣外面的毛衣外套的衣襟:“裴景淮!”
裴景淮挑了下眉,收回了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的又喝了口水:“早晚的事,你还能藏一辈子?”他笑笑,心情突然开始愉悦,掌心也再次升起了那种柔软的感觉:“等过完年,或许我们可以先领证,不领,我总是不踏实。”
“太早了,我不领。”
“那你准备和我耗到什么时候?嗯?叶知让,你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叶知让眉头紧锁,她拿着刀叉一边用力切着煎蛋,一边道:“恋爱都没谈,一步到位直接结婚,小叔,这就是你讲究的人生体验?”
“不是体验,但,是效率,既然结婚是早晚的事,我们为什么不能让它早点到来?”
叶知让抬头看他,叹了口气:“你着急结婚到底是因为需要安全感,还是想干什么?小叔,你最近几次可是一点儿都不老实。”
“如果现在面对你,我还能老实,那我可能是哪里出了些需要看医生的问题。叶知让,这一点,应该从你决定要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就能想到,我也不怎么爱吃素。我可以给你时间缓冲,但我也不能保证,我能一直保持理智。”
裴景淮说着,摊开了那只“肇事”的手,什么都不用再多说,叶知让只是瞧了一眼,脸就红了。
“那……这也不用刚在一起就结婚吧……”
“所以呢?不想负责?”
“……”
叶知让被他几句话,彻底从强势地位逼回了被动位置,思绪更是完全被他牵跑了。
裴景淮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此刻思绪和语言的混乱,又说了一句:“不想结婚,却想拥有我,叶知让,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随便?”
“你……”
叶知让你了半天,裴景淮笑笑:“我知道,你不止我一个选项,宋霁川,谢然,还有我知道不知道的。可是叶知让,除了年龄,他们这些还需要听妈妈话的毛头小子,还有什么比我强?是长相,身高,学识还是财富?再或者,你是想论对你了解程度,还是对你的爱意值?”
“你……这是你自己比的。”
裴景淮抱着胳膊靠向椅背:“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画框里都夹着些什么吗?里面全是你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的证据,和宋霁川写的纸条。于情于理看到这些我都应该生气,不好好学习,疑似早恋,以及,我们现在都在一起了,你又突然提起另一个男人送给你的礼物,还让我去看。如果不是为了气我,那你也是蠢得可以。”
叶知让真的很不喜欢和裴景淮辩论,尤其是在他执意要无理搅三分的时候,她说不过也就算了,还容易说多错多,最后真把裴景淮惹生气了,还得哄他。
叶知让默默叹了口气,可除了哄,还能怎么办呢?谁让她就非得喜欢他。
“小叔,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我就是觉得,可以过两年,稍微缓一缓,等我大学毕业,不好吗?”
“结婚的事可以再商量,现在的问题,在于那些小纸条,叶知让,你怎么就这么爱写字?每年给我写两本日记都不够你表达的,还得写纸条?”
裴景淮起身走到客厅,拎起自己带来的手提包,回到餐桌前坐下,他从包里掏出了七封信,全推给了叶知让:“我回你七封信,一周七天,一天一封,或者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看,隔一段时间看一封,等到年中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再写,给你续上。”
叶知让看着这厚厚一摞信,有些想笑,她甚至脑补出了昨晚裴景淮因为吃醋越想越气,于是把自己关进书房,拿笔奋笔疾书的场景。
真是怎么想怎么好笑,叶知让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裴景淮满脸严肃的看着她:“好笑?”
叶知让忙是绷住嘴角,摇了摇头:“不好笑。”她拿起一封信,捏了捏:“不过,小叔,你确定这些信封里都有字啊?”
“不然呢?你觉得我在耍你?”
“没有没有,我会好好读的。”
裴景淮放下包,喝了口水:“这次的事,下不为例,叶知让,我的心眼很小,完全不能忍受我的妻子在我面前念着另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曾经还喜欢你。”
“没念着,真的。”
裴景淮面上的表情稍稍松动了些,他靠向椅背,晃了晃拿在手里的水杯,缓了缓道:“先不领证也行,一会儿吃完饭,你手写一份保证书给我,约定一个期限,再按上手印,一式两份,保证会和我结婚。这样我就勉强相信,你现在不只是图谋我所带给你的一时欢愉,你有把我列入以后的规划。”
叶知让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对劲:“小叔,你确定你不是在无理取闹?”
裴景淮:“我听说过一句话,三年产生一个代沟。九年,代沟太多了,而且我需要切实的保证,保证你不会不要我。”
“那如果是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裴景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你在质疑我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