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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这一句要努力变强,要尽可能变成守护自己人生的决策者这句话,叶知让在考完驾照的第二天就买票去了江城。
裴景淮因为还有工作没处理完,不能和她一起走,于是两人这一别又是一个多星期,等裴景淮到时,叶知让正和她的小伙伴们面临人生中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商务饭局。
裴景淮说可以陪他们一起去,但被叶知让严正拒绝了,只问了他一些注意事项,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奔赴了饭局。
裴景淮站在家门口看着叶知让乘坐的车越行越远,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他明明该为小孩比他预期中成长的好这件事而感到欣慰的,可又莫名有些失落,因为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叶知让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几岁眼里心里装的都是他,生活的重心也全围着他转的小姑娘了。
她开始踮起脚尖,努力去眺望更远的世界,她离开了他的羽翼,开始学着自己张开翅膀飞翔,对于社会和人生的认知,她也不再只是听他说,而是用眼睛用心去自己看,去体验总结,然后变成一个成熟的大人。
所谓养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欣慰,心里却也空落落的。
晚上十点,裴景淮接到叶知让打来的电话,说想让他去接她。
裴景淮听着她的声音似乎是有些醉意,他不敢耽搁,拿了件外套和车钥匙就出了家门。
等到饭店楼下,他又给叶知让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裴景淮有些急了,他停好车,打开车门下去,一边继续给她打电话,一边环顾四周找她。
终于,他瞧见了正和刘梦,谢然一起坐在花坛背阴处聊天的叶知让。
裴景淮快步走过去,还是谢然先看到了他,叶知让回头冲他笑着招招手,然后带着刘梦他们一起起身迎上前。
“小叔!”
裴景淮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见没什么事儿,这才松了口气:“为什么不接电话?”
叶知让看了眼手机:“对不起,静音了……小叔,我们喝酒了,你可不可以帮忙把我们送回工作室啊?”
“都十点了还不回家?”
叶知让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开个会就回,真的,我发誓!”
刘梦和谢然低着头憋着笑,谢然没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知让的家教可真严。”
刘梦小声回了句:“毕竟是长辈。”
裴景淮现在对长辈这两个字尤为敏感,他扫了眼刘梦和谢然,没好气道:“还愣着?站在这儿能靠意念回去?”
三个小孩齐齐摇头,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向了他停车的方向。
在回工作室的一路上,三人一直在激烈的讨论新的项目方案,总结近期的重点,和在口头上做着等会儿开会要用的大纲总结。
你一言我一语,怎么听都像个不怎么专业的草台班子,可裴景淮偏偏就是插不上话。
到了工作室,一进门, 三人就径直走进了会议室,开始和加班的团队主创们开会,门一关,也没人管他。
裴景淮抱着胳膊,百无聊赖的,东走走西逛逛,最后走进了样板间,他看着乱糟糟的置物架,随手拿起了一只全是呆瓜系列里的南瓜玩偶,用力捏了捏,样品的手感和大货相差不多,软软的。
他放下南瓜,又弯腰从货架底层抱了个大号的南瓜出来,颠了颠,然后满意的走到门边摆着的沙发上坐下,在无聊的摆弄了一会儿南瓜玩偶后,他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裴景淮起身出门,朝会议室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个会居然还没开完……
他打了个哈欠,又回到安静的样板间,从置物架上多拿了几个玩偶在沙发上摆了一排,然后抱着南瓜坐在玩偶中间发了会呆,生物钟作祟,打起了盹儿。
等叶知让忙完, 找到他时,他已经抱着南瓜靠着沙发睡着了。
叶知让转身对刘梦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们先上楼去睡吧,剩下的事咱们明天再商量。”
刘梦点点头,和谢然推搡着放轻脚步上了楼。
叶知让进门,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玩偶重新摆回置物架上,浅眠的裴景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结束了?”
叶知让嗯了一声,朝他走过去,裴景淮把怀里抱着的南瓜放在一边,空出怀抱,由着叶知让坐在了自己腿上:“回家吧?”
叶知让环着他的脖子嗯了一声:“小叔辛苦了。”
裴景淮抱着她站起来:“你才辛苦,我等你赚钱养我。”
叶知让笑着嗯了一声:“等我发达了,我就收购裴氏,到时候还让你管理。”
裴景淮笑道:“叶总的野心蛮大啊,居然想让我给你打工。行啊,我等着那天。”临出门,他又多问了一句:“外面还有人吗?”
叶知让摇摇头:“没了。”
裴景淮这才放心的推门出去,抱着她离开了工作室。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四五天,叶知让又和谢然一起出差去工厂了。
裴景淮留在家里,除了处理自己工作上的事,就是隔三差五提点儿东西回趟叶知让的姨妈家。
并在他的坚持下,成功说服外婆换掉了那台有些岁数的洗衣机,和客厅里画面有时都不清晰的电视。
对于旧家电的处理,裴景淮提前找了负责旧家电回收的工作人员,在谈好价格的基础上,他又出钱请他们帮忙演戏,让外婆觉得自己是半价卖出了洗衣机,三千五,卖了一千八。
姨父姨妈在看出个中猫腻后,趁外婆午睡,想还给他补的差价,被裴景淮拒绝了:“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哄外婆开心也是我应该做的。”
可其实,外婆又如何看不出这是他的一番孝心,老太太只是不愿意说,装着糊涂承了他这份情,下午还开开心心的念叨着说新洗衣机有多好多好,这都是托了景淮的福。
至于反对他和叶知让的事,外婆没再提过,但也没明确表示同意。
裴景淮知道自己讨要名分的路还有很长的一段要走……
叶知让回到江城那天,给裴景淮打电话想问他在哪儿?
可电话怎么打都没人接,她觉得奇怪,但她不知道是彼时裴景淮正在姨妈家帮姨父做饭,几句话把本就对自己的厨艺十分自信的姨父,恭维得乐开了花。
叶知让在努力工作为自己的未来奋斗,而裴景淮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在努力为自己讨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