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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宋霁川&陈书禾(完)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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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才停。

    问诊活动的举办地点也被迫转移到了原址附近的一家闲置店铺,店铺的老板因为知道他们是在做公益,且只用一两天,于是免费将铺面借给了他们。

    不仅如此,他还和他老婆,以及附近的邻居一起加入了帮忙的队伍,主要负责翻译方言和处理一些老乡间的矛盾。

    总体来说,还算十分顺利。

    各中小插曲也在极大程度上丰富了他们的体验。

    如果说活动是一个框架,那人情冷暖和民众百态便为他们的实践填满了血肉。

    在忙碌中,问诊活动获得了了圆满的收尾。

    这也意味着陈书禾他们要离开这里了。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是周六,学生们都放假回家了,团长去村里的老乡家里买了两只鸡,罗叔在宿舍楼下用之前盖房子剩下的砖块垒了个简易的土灶,赵姨从杂物间翻出了一只脏兮兮的大铁锅,她叫上李允一起把锅抬到了露天的水池台上,接了点儿水,兑着洗洁精,拿着钢丝球,一边聊天,一边用力刷锅。

    因为陈书禾他们买的离开三川镇的大巴车票是早上的,所以明天一早天不亮就得从学校出发。

    陈书禾便和伙伴们商量着决定提前收拾好行李箱,抬下楼装车,这样明天早上的时间就不至于太匆忙太赶了。

    宋霁川带着几个男生,一起上楼帮他们搬箱子,他拎起陈书禾的行李箱,掂了掂:“还行啊,不重。”

    陈书禾拎起同宿另一个身形较为瘦弱的女生的行李箱,跟着宋霁川一起往楼下走:“嗐,出来做公益,搞社会实践,要是再拎一个很沉的大箱子,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也是。”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走到车前,陈书禾和几个伙伴笑着打了几声招呼,宋霁川把他们的行李装进后备箱,关上了门:“你们这次是直接回京城?”

    “嗯,直接回去,我们这个阶段的活动已经基本结束了,后续就是一些书面类型的总结工作,搞那些,比这几天淋雨忙得连饭都吃不上都还累。”

    宋霁川点头:“这点,我十分认同。”

    陈书禾抬头看向他,犹豫着开口问道:“那个……什么……宋霁川,等回去,我们还能再见吗?”

    宋霁川没多想,他拍了拍身上刚搬箱子时沾上的土:“能啊,为什么不能?”

    陈书禾抿唇,很是腼腆的点头嗯了一声:“那就好。”

    宋霁川突然回过味来,他皱了下眉,蓦的笑了,清了清嗓子,向陈书禾伸出了手:“陈同学,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宋霁川,宋是唐宋元明清的宋,霁是风光霁月的霁,川,是山川河流的川,也是三川镇的川。很高兴认识你,你是个很特别,很酷女孩。”

    陈书禾看着他的手,心慌到了极点,她脸颊发烫,完全不敢想,自己暗恋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会像现在这样站在她面前,还这般认真的和她做自我介绍。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宋霁川的,大概是在那场两个学校间的友谊篮球赛上,她坐在台上,看着他在篮球场上,穿着五号球衣奔跑,跳跃,张扬着他身上那种特有且鲜活的少年生命力。

    那时,他是全场的焦点,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他呐喊,一眼,许多眼……看着看着,这个人就默默住进了心里。

    其实这次的活动,她也是因为知道这里有宋霁川,所以才和老师提议要来搞什么友校合作的。

    她对他的了解,远比他知道的还要多,只是她没提,他便不知道。

    陈书禾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他掌心宽厚,且富有力量感,刚好能将她的手裹住:“你好啊宋霁川,我叫陈书禾,陈是陈年佳酿的陈,书是书本的书,禾是禾苗,禾下乘凉的禾,至于为什么叫书禾,是因为爸妈认为知识是精神的食粮,书本是知识的一种载体,富有诗书气自华,肚子吃饱,精神也要富足,便是我爸妈给我取名字时的期许!”

    宋霁川挑眉,点了下头:“陈书禾,这次我真的记住了,等回去,有机会请你吃饭。”

    陈书禾收回手,尽可能保持冷静:“好啊!那先加个微信吧,我不太爱用企鹅。”

    宋霁川掏出手机:“我扫你。”

    陈书禾忙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的二维码,宋霁川扫完,看着她的头像和名字:“小灰灰?小灰灰不是灰太狼的儿子吗?可你的头像为什么是只小灰狗啊?”

    陈书禾不好意思的摸摸了鼻梁:“你没看过汪汪队吗?”

    “嗯?”

    “就是一个关于勇敢小狗的动画片,这是其中一只小狗,我侄女最喜欢它了,她给我挑的。她换完,我也懒得改,就一直用了。”

    “你侄女多大?”

    “三岁多,快四岁了,我给你看照片,特别可爱,是个喜欢扎朝天辫的小话痨。你有侄子侄女吗?”

    宋霁川摇头:“还真没有,但我有一个堂哥,只不过他不光比我大七八岁,还是一个绝对的不婚主义,家里怎么催都没用,我爷爷和大伯都快急死了。”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宿舍楼前传来了团长的吆喝声:“诶!那边背阴地里偷偷谈恋爱那俩!谈情说爱就大大方方的出来谈,甭在那儿偷偷摸摸的!我们都是文明人,绝对尊重自由恋爱!”

    宋霁川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团长系着围裙,撸起袖子,以一种十分滑稽的姿势举着锅铲朝他挥着手。

    宋霁川无奈笑笑:“对不住了,他们就爱乱开玩笑,一会儿我过去说他们。”

    陈书禾也回头望了一眼:“没事,管天管地,咱也确实管不住人家的嘴啊!”

    ……

    三川镇一别,宋霁川再见到陈书禾,已然是秋天了,那天他陪团长老秦,一起去京北医办事儿,正巧在办公楼下遇见了她。

    陈书禾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长发披散着,发梢有些卷,还化了点儿妆,很清爽漂亮,同在三川镇时,简直判若两人。

    老秦和宋霁川撞了下胳膊:“哥们,你的春天。”

    宋霁川嘶了一声:“别乱说,人家是女孩,这么开玩笑不好。”

    老秦笑笑,热情的向陈书禾挥了挥手:“陈同学!好久不见啊!”

    陈书禾听见他的声音,朝他们的方向望来,愣了一下,然后忙是拎着包,小跑到了他们面前:“好久不见!秦学长,宋霁川,你们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校门口接你们。”

    老秦和宋霁川对视了一眼,笑道:“嗐,这不突然有点儿事,没顾上嘛,下次!下次,一定提前联系你。”

    他不着痕迹地用胳膊肘捣了宋霁川一下,冲陈书禾笑笑,道:“霁川啊,我寻思着,今儿这事儿应该也用不上咱们两个人,你要不看看陈同学要去哪儿,你送一送?”

    陈书禾嘴比脑子反应快:“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宿舍。”

    她说完就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动这个嘴皮子,什么宿舍啊,非得现在回去……

    老秦也是恨铁不成钢:“小陈啊,那什么……你要是不急的话,要不就……带霁川在学校里转转,他还没来过呢!”

    他说完,宋霁川也愣了,皱眉看他:“我来这儿打过篮球比赛。”

    老秦被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不,你没来过。你瞧瞧京北医的校园多美啊!你想走走!对吧!你想走走!花好,树好,阳光好,景美,人更美!踏秋就是这么踏的!”他说着,将宋霁川和陈书禾拽到了一起:“小陈啊,宋霁川是个闷葫芦,你就受累,带他逛逛,回头哥请你吃饭!”

    宋霁川有些尴尬和陈书禾相视笑笑,一转头,老秦又给他使了个眼色。

    老秦瞧着这两个被他硬凑在一起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个二个都不开窍,愁死个人。”

    ……

    因为这趟京北医之行,宋霁川和陈书禾算是正式熟络了起来,爱情故事的发生与开始都是从暗戳戳的暧昧心动一点点转变成情深义重的。

    宋霁川也不例外,再加上他本来就慢热,心理防线也高,又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暗恋,与一次无疾而终的所谓爱情,所以再碰感情,他显得尤为慎重。

    而陈书禾碰巧也和他有差不多相类似的经历,所以他俩的感情进度尤为缓慢。

    正式确立关系,大概是在大四那年的520,宋霁川买了一束红玫瑰送给了陈书禾,玫瑰花束里夹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不期而遇是浪漫,而你是我终身浪漫的开始。

    “书禾,我有个恋爱想和你谈谈。”

    陈书禾看着他笑着,眼底却泛起了泪花:“你说巧不巧,我也想和你说这句话,你好啊,我的男朋友。”

    “嗯,你好,女朋友。”

    大五这一年,两人身为医学生都格外忙碌,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都是常有的事,但最可贵的是他们因为有相似的经历,所以很能互相理解。

    两人还一起选好了要出国读研的国家,学校,并为之一起努力着。

    他们在一起的第六年,还在一起为了理想读博,也是在这一年冬天,宋霁川向陈书禾求了婚。

    婚戒是他亲手设计制作的,求婚的场地更是铺满了陈书禾最喜欢的粉色玫瑰,宋霁川单膝跪地,向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婚后,宋霁川开始向他曾经的许愿那样,如他父亲一般进入医院成为了医生,他在心外科,陈书禾在骨科,两人照旧每天都很忙。

    他们一直坚持的公益事业,也从二十多岁时的亲自实践,变成了出资建设,资助有需要的孩子们用知识作为脚步,用学历离开贫瘠,给人生赋予更多的可能性。

    曾经的三川镇,随着时间的发展也渐渐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镇上的居民靠着旅游发展也逐步变得富裕了起来。

    去年,宋霁川和陈书禾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抽空回了趟原来支教过的学校,校长罗叔和赵姨还守在那里,只不过原本老旧的校舍全都重建了,学校的规模扩大,变成那边十里八乡最大最好的学校。

    他们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听着朗朗的读书声,身心都仿佛得到了净化。

    宋霁川有时,也时常回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初夏,早生的蝉鸣,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和那天吃了好几顿的泡面,以及陈书禾坚持用到现在的花露水味道。

    他以前以为自己最怀念的是十六七的年华,因为那时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心,他总想着,如果自己能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是不是他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是后来,他想了又想,明白了其实就算他再如何对那人好,不是对的人,也注定不会有结果。

    所以他发现自己真正该怀念的是二十岁出头的人生,自由,热血,对未来怀揣着一腔向往和激情,他想用脚步丈量世界,想用自己的思想和能力,竭尽所能的去改变,去奋斗。

    那时他想再长大些,再变强些,能做的事就更多些。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自己曾经梦想中的样子,却又开始怀念那时的单纯闯劲。

    人啊,总是这么前后矛盾,又格外奇怪。

    这个问题,他和陈书禾也聊过,她谈起这些靠时间积累沉淀出的道理时,比他还激动,还能侃侃而谈。

    她的观点和他差不多,但却比他要更开朗乐观,她说:“霁川,其实我们不论在哪个年纪,只要心里那团旧日的火不灭,就永远是在最好的当下。”

    宋霁川瞧着她,多年如一日,依旧对她无比欣赏。

    关于他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陈书禾的态度是:“有过喜欢的人很正常啊!我也有啊,这有啥?而且她现在有家,你也有家了,人家又本来就不喜欢你,你单相思,我还要吃醋?那我可真是太闲了。”

    “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

    陈书禾愣了一下,笑了:“说明你人不错,她人也不错,两个好人交朋友,没毛病,哪天带我也认识认识。”

    于是,再后来,宋霁川带她见了叶知让,两人一见如故……

    现在,叶知让同陈书禾的关系,比和他的还好,甚至好到连公司年底的分红都直接打到了陈书禾的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