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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途渺茫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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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依依!快起床,要迟到了!”

    关素依其实一直没睡翻身看了看闹钟还不到六点,“唔,我头痛,好难受,你帮我跟老师请一天假好吗?”

    “啊?生病了吗?要不要我一会儿回来陪你去看医生?”李熏紧张的问道。

    “不用,我再睡会儿看看,如果还是不舒服我自己会去的……”

    “那好吧,那我就走了啊,你记得起来把门插上!”说着抱起书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关素依一觉睡到九点多,宿舍没有人,她坐在床上,支起小桌子开始做计划。

    第一要解决的是学业问题,肯定要选文科,上辈子大学读的是英语专业,还辅修了韩语和法语。

    英语是优势,语文她还记得高考作文,复习一下多背课文,也算是优势。

    文综,也是靠记忆,最后一道六十分大题,考的是明年年底的印尼海啸,还有一年半时间,完全能正常发挥。

    数学,有些麻烦,需要做大量习题,关键在于她现在的水平连初中生都不如的水平,必须从头学起。

    第二积累资金,想到挣钱,关素依首先想到的是彩票。

    跟酥酥搭档的那两年,关素依养成了看双色球的习惯。记忆最深的是一个“史上最奇葩双色球中奖号码”短视频,视频里着重分析了四组奇葩开奖号,05年有一期蓝码05,红码为04+05+06+07+08+32,以及18年有一期蓝码为06,红码为21+22+23+24+25+32,两组红码都是32+五连码。

    2012年有一期红码为2012拆分成12+20然后再加一个四连号25+26+27+28,蓝码为12+1=13,

    2013年有一期跟前一起只差一个红码,而且差的是去最大码,取剩余最大码的个位成为新码。

    关素依把想到的都记录下来,三组期数不明的号码,每期坚持买,总能中奖的。

    当务之急是在2004年4月份之前挣到第一桶金。

    关素依搜遍了所有衣服口袋,身上只剩727块钱,不知道能买什么。

    关素依索性起身,准备出去观察一下当前的物价,再做好预算,最好从亲戚朋友跟前借,再搞到三五千成本吧!

    找衣服的时候又麻瓜了,关素依不记得她的柜子是哪个。

    为什么以前看小说,别人重生回去,瞬时犹如百事通般,混得如鱼得水。

    关素依却连生活都成了问题,还好的是钥匙在自己裤兜里,她只能一个柜子一个柜子试,这才收拾好出门。

    一碗儿凉皮儿一块钱!

    一碗儿油泼面两块钱!

    米饭炒菜,米饭和素菜五毛,荤菜一块!

    冒菜一块五还送米饭!

    居然有家音像店!

    好吧,现在好像还没有MP3那些东西,都是VD,单放机,所以,在这个时候,音像店很流行的。

    关素依突然想起来可能有用的消息,2003年12月31日一代女星大佬玫颜去世了。

    她的歌迷和影迷认为留住她的影像,应该是最好的纪念方式,于是玫颜的磁带,唱片还有影碟,一度卖到脱销。

    关素依决定借着这个机会,赚一笔块钱,一盘磁带三五块钱,到时候能卖十块。

    关素依匆匆吃了午饭,回学校请了一个星期事假!

    到了家门口,关素依突然些害怕,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时候的母亲,她不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了!

    她习惯了强势和孤独,不会笑不会闹,不会撒娇。

    “依依回来了,站门口干啥?是不没带钥匙?”

    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盆衣服脏衣服。这是隔壁本家一个婆婆,其实只比妈妈大三岁,只是辈分大。

    关素依扯出一抹笑,只是有点僵硬,看起来很奇怪,“带着呢,就是感觉我家院子好像变大了,有点愣神!婆婆你这是要去洗衣服?”

    “嗯,去凉水泉,你妈在那儿排队呢,你先回去,我下去跟你妈说一声,就说你回来了!”她说着颠了一下盆子,将盆沿卡在腰上。

    凉水泉是裸露的地下泉眼,那里的水冬暖夏凉,村里人就给挖了一个可容纳三个人的水潭,冬天在那儿洗衣服都是要排队的。

    “行,那你快去吧,那么一大盆怪沉的!”说着就掏出钥匙开门。

    自从父母为了离婚在村里闹了一出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家里的院子很大,有八分地,是太爷爷辈儿留下来的,老北京四合院的格局,后来拆了一部分,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进门是照壁,绕过照壁右边是菜地,现在搭着暖棚,里面是除了一圈四季青外已经光秃秃的花园。左边是厨房,厨房进去有两间前厦,建的是抱厦样式,冬暖夏凉,再进去就是正房了。正房两边种了两棵枣树,这是关素依小时候的零嘴。

    关素依放下东西,先去了的爸爸的书房,当年离婚的事儿闹的很严重,舅家来的几个表哥把爸爸堵在书房,里面好多东西都砸了。

    那时候原来爸爸书房的好些东西都是古玩,虽然都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最贵重也就一尊高二十公分的玉观音,2015年的时候卖了七十二万,玉佛她不敢动,只偷偷拿了鼻烟壶和蝈蝈葫芦两个小物件。

    关妈敲了敲门,也没等回应就进了房间,“依依,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关素依正在翻看初一数学书,闻言抬头看过去,关妈身材高挑,可能赶回来走的急了些,脸上透着红润,精明利索的样子,想来一直生活的很幸福,压根不知道自己老公出轨了。

    关素依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过去,“妈,我最近一看到别人看书我就心慌,然后看不进去书,压力特别大……”

    “噗……别人看书你就看不进去了,那你想咋办?让别人都别看了,就你看,你咋那么能呢?”关妈不等她说完就先乐了。

    “妈,我说真的,我最近天天做噩梦,还掉头发……”关素依在心里尽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没事儿?回头我给你买点五加参跟安神口服液,你爸有段时间神经衰弱就吃这俩药,特别管用?”关妈满不在乎的样子了。

    “妈,你是我妈嘛还?反正我这次考试绝对要糊,压力太大,我都要崩溃了!”关素依当自己是个孩子,反正也找不到借口,就胡搅蛮缠吧。

    这个年纪的时候,她每次犯错都能蒙混过关,靠的就是撒娇卖萌,胡搅蛮缠。

    “我不是你妈,谁是?你出去满大街转转,看谁愿意给你当妈?”关妈朝关素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跟你爸从来没在学习上说过你什么,也没逼过你,你这才高二,你有啥压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恋了,在学校没好好学,在这儿给我打预防针呢?”

    “谁早恋了!”关素依气得跺脚,“那我景枫哥一看书就头疼,还有景云姐平时学的多好,一考试就肚子疼,我觉得我这就是遗传,遗传你们萧家的基因!”

    “你少给我胡搅蛮缠,你景枫哥头疼也考了复旦大学,你景云姐肚子疼考了兰州交大,反正你自己看着办!我去王兵家买块豆腐,晚上给你炖豆腐,去晚了就没了。”说着就起身直接走了。

    关素依听着妈妈的脚步渐渐远去,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演十五岁的自己,真是,嗯,感觉还行,还挺好玩儿。

    晚上,关素珥也回来了,她才初一,不用上晚自习。

    “姐,你怎么回来了?”关素珥非常好奇,要知道姐姐上的可是县一中火箭班,连个周六周末都没有,往常都是她跟妈妈去看姐姐!

    “请假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关素依看着胖乎乎关素珥,有些不忍直视,这个时候的妹妹这么胖的吗?才一米六的身高,这得有一百二十斤了吧!

    “哇!白菜粉条炖豆腐,红烧肉,冬瓜排骨汤,妈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姐一回来你就做好吃的,给我就天天除了稀饭就是稀饭!”关素珥看着桌上的菜夸张的大叫。

    关素依戳穿她拙掠的演技,“行了,别演了,反正我不在家,谁知道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吃了几口菜,关素依才问关素珥,“素珥,我姑妈身体还好吧,我今天都去姑妈家看她。”

    关素依姑妈家就在关素珥学校旁边,开了一家小超市。

    “挺好的,天天在超市,今天中午还看到,姑妈还追着涛涛跑呢!”关素珥笑道。

    关素依上初中时特别懒,嫌路远不愿意回家,关妈没办法,就把她拜托给姑妈照顾。

    “妈,你明天买点礼品,我走的时候顺便去我姑妈家看看!”

    “行,你在你姑妈家吃了三年饭,是要该多孝顺孝顺她!”关妈显然很高兴关素依能想到这些。

    “妈,我中午也不想回来,春秋还罢了,冬夏骑自行车真是受罪!”关素珥见缝插针的争取福利。

    关妈瞪了关素珥一眼,“你姑妈要看孙子,涛涛才刚会走,正是费神的时候,哪有时间照顾你,去别人家租房子你姑妈又要多心,所以乖乖的……”

    这一晚,她们母女难得的一起说说笑笑着吃了顿饭,要知道后来即使离婚后也没见她怎么开心。

    关素依想妈妈其实爱惨了爸爸,她最初不同意离婚,也许有一部分她和妹妹的原因,但更多的应该是她自己放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