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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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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的北京,看不太清的骄阳蒸腾起尘气,人群在尘气中快速穿梭,都想尽快躲开这开放的桑拿室。坐了一夜的火车,刚拿上大学毕业证书的秦可可走出火车站,走进北京城。她来自辽宁西丰县一个小村落里。西丰被称为中国鹿乡,距离“比较大的城市铁岭”和“四战四平的四平”都不算远。可可所在的村落小但不拥挤,家家户户种地养猪,谈不上什么大收益,祖祖辈辈的也就在这山清水秀中平稳度日。

    走出北京站大门,热浪直接扑到脸上,本想大吸一口北京气息的她,瞬间绷住呼吸,然后缓缓呼气来适应。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跟随她来到广场,这是可可第一次来北京,心里是激动的。站到广场环顾,似乎也没想象的繁华,并没又看到电视里的光怪陆离,唯一给她印象的是两个中式钟楼间“北京站”三个字,再就是不得不跟随或避让的人群和吆喝着的“打车吗打车吗”。

    “可可,这儿呢”呼唤着她的是李琴,穿着很时髦,淡淡的妆容靠向城市丽领。她是秦可可初中和高中的同学,俩人关系一直不错,直到大学时分开,俩人当时学习成绩都不是太好,可可考上了沈阳的一所大专,学习旅游管理专业,李琴则跑到北京来上了联合大学。“琴琴,又漂亮了你”可可笑着迎了上去,两人开心的拥抱了一下。这次来北京,基本就是奔着李琴来的,在这里她也是可可目前唯一认识的人。在过去的交流中,李琴曾多次邀请她过来,讲述着这里的城市发展和数不尽的机会甚至是未来会发生的奇迹。对大城市的向往和未来的可期,可可拒绝了家里人想要她回家乡稳步生活的规划。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出门打拼,就像是如果不趁年轻去拼搏一把就对不起她这十多年的校园教育。

    “出门饺子落脚面,走,我先带你去吃饭,咱们就吃老北京炸酱面”李琴边说着边挽着可可前行。然后排队在地铁站门口,李琴娴熟的帮可可买票,并告知她如何使用。北京地铁对可可来说还是新奇的,虽然在沈阳也坐过。没有意外,站台上更多的是像可可一样扶着行李箱的人,这一刻她心里多少有些温暖,因为她觉得她来对了,就像很多刚来北京的人一样,看到了和自己相同选择的人那么多,就会有莫名的融入感。地铁一站地很快就到了崇文门,出站后李琴愉快的跟秦可可指着新世界百货商场,“来这里购物的人非常多,等你找到工作发了工资也来逛逛,啥都有”。可可也似乎忘记了疲惫,顺着李琴的手指想象自己发工资之后要来买衣服,脸上的笑容也自得起来。

    “到了,就是这家”李琴笑道,感觉应该很熟悉这里。可可抬头念着烫金的大字招牌“炸酱面大王”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的雕塑,心里很想去摸一摸,又怕不礼貌,总之很兴奋,似乎饿了一天突然闻到了饭香。“来了您嘞,里边请”穿着整齐的服务员帅哥喊着正宗的京腔。二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方桌条凳,虽然硬,可可却觉得应该是这样,晚清的电视剧里饭店就是这种场景。“两碗炸酱面,过水”李琴直接告诉了服务员。很快服务员就把面和菜码上桌了,面条看着就很劲道,圆盘碟子里分隔放着黄瓜丝萝卜丝细豆芽青豆黄豆,中间是一小碗炸酱,油晃晃,肉丁混在酱中若隐若现。“来,把这些东西都放进面碗里,然后搅合匀就可以了,怕太咸了酱就不用全放”李琴依然是一边说着一边演示。可可有模有样的搅拌着,看着面发出了光泽,闻着搅动之后的酱香,直接就开动了。“好吃,我喜欢吃”可可对着李琴竖起了大拇指。饭吃的不紧不慢,俩人时不时的抬头聊几句。李琴说着自己就在这附近工作,她是过完年就开始工作了,即使还没毕业,他们学校也鼓励他们尽早出去实习工作,相对比较不严格。她现在在一家医药公司做销售代表,因为公司背靠着北京一家老字号,做起来还算顺利,只是收入并不高,毕竟也是刚接触,光是学习业务就用了三个月。

    “你想做什么行业啊?”等两人都吃完各自最后一根面条,李琴看着可可问道。

    “我学的是旅游专业,想先找找旅游类的吧”

    “恩,旅游也不错,现在大家都喜欢出去玩,回头我问问我们学校老师,看看有没有旅行社去招聘的,你也网上投投简历试试,吃饱了不?”

    秦可可傻乐着装作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非常满足,哈哈”

    两人于是起身,可可去拉箱子,李琴快速走到吧台结款,长条形钱包从她那个似乎只能装下这个钱包的小挎包里拿出来,熟练的打开并拿出肆拾元交给吧台服务员。之后招呼并带着秦可可走出面馆,原路返回去往地铁站方向。路上可可还是忍不住小声的感叹“哎呀,北京消费水平是高啊,一碗面就二十块,在我们学校门口都能吃三碗拉面了”。“哈哈,面不一样,再说这里的租金人工都贵,回头你多挣点就不觉得贵了”。“恩恩,我希望能尽快上班,等发了工资我也请你吃好吃的”俩人又开始有说有笑,李琴不时的指着一些建筑或方向告知可可他们的名字位置。

    这次俩人做的是地铁5号线,车厢很新,速度也似乎更快。没一会就到了蒲黄榆,这一站距离李琴住的地方不远。她住在方庄的一个老小区里,六楼没电梯,一个两居室。说是两居室,其实就是一间卧室一个大开间,窄窄的过道两边分别是小小的厨房和卫生间。这里是李琴公司给他们租的员工宿舍,一共四张床,都住满了,此刻宿舍没人,都在办公室上班。

    俩人抬着笨重的行李箱爬上六楼,李琴进屋后鞋都没换直接先倒在自己床上。“这两天你先跟我挤挤,然后回头你一边找工作一边找住的地方”李琴盯着天花板喘着粗气。“行,真是太谢谢你了亲爱的”可可插着腰呵呵笑着看她。歇了一会,俩人归置了行李,认清了房间各区域的职能,就下楼了,李琴要带着她先熟悉一下小区的环境,引导着如何进出门,如何走去地铁站更快,哪里有超市,哪里有公交站等等。俩人一个说一个听,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简单吃完饭之后就8点多了。回到宿舍后,其余三个同事也都回来了,李琴向他们简单说了一下可可这几天要同住的情况并一一做了介绍,三人的回应很平淡,不冷不热的应和,然后就各自去做自己的无聊了。可可略显尴尬,不过李琴很快的就把她引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着她对北京的讲述和俩人过去的回忆。因为是宿舍,她俩没有聊太晚,洗漱完关灯后就各自闭嘴了,李琴也许是累了,睡的很快,伴有微微的鼾声,可可闭着眼睛却又不时睁开一下,心里恍惚着睡不踏实,甚至感觉整个身体在左右晃,好像还在火车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