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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村落里,鞭炮声此起彼伏,宣示新一年的到来。那充斥在空气中的硫磺气息,让人们觉得温暖。秦可可在村头的商店里买了不少烟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全都绽放在院子里的天空。火球上升,炸开,漫天流星,院墙中的姑娘仰着头拍着手,看这璀璨年景。你方唱罢我登场,村子里的邻居们也都依次绽放自家的烟花,整个村子的上空,黑色只是背景,五彩缤纷带着炮声,迎接新年的黎明。
初一,吃过早饭,村里人都相继出来拜年了。可可起的晚,走出卧室,妈妈踩着满地的瓜子花生壳抓紧给她又端上一碗饺子。
“你爸拜年去了,你一会吃完饭也出去溜达溜达”妈妈告诉可可。没吃几口可可就出门了,院子里是昨夜的一地鞭炮皮,散落在白雪上,红的鲜艳。
“过年好啊,可可,你这才起来吧”说话的是大勇,可可邻家大哥。
“过年好,大勇哥,你还说我,你是不是也刚起”可可打着招呼
“我早起了,都拜年回来了,刚把你嫂子叫起来”大勇指着刚从屋子里出来的女人。这是大勇的女朋友,订了婚。姑娘皮肤很好,刚从屋里出来红扑扑的笑脸透着可爱。个子不是很高,但是胸应该很大,羽绒服的拉链故意停止在胸部中间,像是卡住拉不上去的样子。
“过年好啊,嫂子”可可热情的向她打招呼。
“你好,过年好”姑娘也没有羞涩,对可可招呼着。
“可可你去溜达溜达吧,大道上挺热闹呢,不少你老同学都回来了”大勇指着村里的一条主干道说。
可可去溜达了,还故意踩在厚厚的雪上,她喜欢听雪被踩扁的声音。大道上人确实不少,尤其年轻人,都一堆一堆的站在那里,抽着烟,跺着脚,嘻嘻哈哈的用大嗓门聊着天。可可路过,打着招呼,人群都盯着她看,目光随她的走动而移动锁定。有相熟的人在人群中喊“哎呦妈呀,这不可可嘛,可真俊”
可可遇见几个小学同学,有从外地打工回来的,也有在当地事业单位做事的,还有嫁给本村做家庭主妇的。他们相约初三晚上一起吃饭。回到家已经中午,房间里的果壳垃圾还在,踩在上面也是咯吱咯吱的响。秦老三没有回来,他留在不知道谁家喝酒了肯定。吃完饭,可可正准备上炕补个觉,院墙外传来了大勇的声音。
“可可,吃完饭了吗,来我家大牌啊”大勇在自家院墙里翘着脚喊可可。
“大勇啊,你等会我给你喊她”可可妈妈在客厅答应,然后去可可卧室叫她,问她去不去。可可心想反正也没事,不如去打会牌。就起身穿衣服去了大勇家。大勇和他女友加上可可,三个人嗑着瓜子打起斗地主。打着牌聊着天,慢慢的可可就和大勇女朋友吴晓红熟了,原来大勇和晓红相处了好多年了,是大勇南下打工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大勇回来开店,晓红就跟着过来了,俩人现在铁岭也买了房,就准备结婚了。
“可可你在北京啊,大城市哦,我一个表哥也在北京,做IT的,听他说那边挣钱还是挺容易的,就是比较累,他一直说在北京真的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多出一点力就多挣一分钱”晓红看着手里的扑克跟可可说
“嗯,挣钱的机会还是多,而且那边资源也多,不过前期也得吃苦,我也是到现在才好点,但是也天天加班”可可回复,带有感慨。
“其实回咱们家这也行,铁岭发展也挺好的,不用挣太多,舒服的过小日子”大勇也说话。
“你知道啥,铁岭能跟北京比嘛,能有机会在大城市站住脚,干啥回来,还是大城市生活好”晓红呛声大勇。
“你这么漂亮,一定有男朋友吧在北京,没有的话,我回头把我表哥电话和QQ给你,他也一个人在北京,有的话也没事,认识一下当交个新朋友,说不定还能相互照应”晓红突然热情起来。
“嗯,这些年打工也确实是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啊,你别给可可联系方式,毕竟女孩子家的,你把可可的联系方式发给你表哥,让他主动联系,哪有让姑娘主动联系的”大勇看着晓红说。俩人都没跟可可确认她是不是有男朋友在北京。
可可看着俩人的热闹,也没说啥,把自己的电话和QQ号给了晓红。她觉得大勇说得对,多个朋友多条路,她去北京就是朋友帮忙找的住处和工作。现在的她在北京除了同事和少数几个人,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她没有拒绝大勇他们的热心。
初三晚上,小学同学聚会,一共来了10个人,可可是少数没结婚的之一。饭局在镇上的一个饭店进行的,热热闹闹,大家聊着小时候的事,打听着现在的工作。可可刻意少喝,一副不能喝酒的样子,她在保持她从小到大的淑女形象。听说可可做旅游的,大家嚷嚷着回头让可可给安排一场出行。可可笑着说没问题“不过你们得先把护照办了”。其实可可心里也明白,这些同学很难去澳大利亚旅行,马娇告诉过她,铁岭的护照做澳大利亚签证太难了,基本都是拒签。当然这些细节的事,她是不会跟同学说的。聚会很热闹,回到村里,大家都留下了最新的电话号码,约着明年再聚。
初四,距离返回北京就还有两天了。张翰文被父母拉着参加了一个午餐。到了餐厅才知道,跟他们一起聚餐的是当地某银行行长一家,行长女儿苗丽娜也在,比张翰文小一岁,去年毕业就在他爸的银行上班了。原来这是一个相亲局,家长刻意让两个小辈坐在一起交流。张翰文有些抵制,只是当着大人的面,也不好不懂礼貌。跟苗丽娜交换了联系方式。
“你看翰文这体格子,很壮实啊,真是好小伙子”行长看着张尊桥夸着翰文。
“就是太喜欢自己闯荡,这两年在北京自己倒也还行,不过还是得像丽娜那样,又漂亮又安稳,回来多踏实,我准备让他回来”张尊桥和行长碰着杯子喝酒。两位领导夫人也都熟络的聊天,各夸对方孩子的好。
“年轻人喜欢闯,这也是好事,说明是个有责任心的男孩子,丽娜你没事多跟你翰文哥联系,一起出去玩玩,年轻人就要在一起多相处”行长说着话,看着翰文的反应。翰文也是酒场老人了,立马起身恭敬的敬了行长一杯酒,这让四位家长都喜笑颜开。
饭局结束,各自回家,张翰文在回家的路上埋怨父母没有给他提前就说是相亲局。妈妈安慰着他,说着苗丽娜的好。
这几天张翰文和秦可可也一直电话或短信聊着天,叮嘱着少喝酒,述说几多思念。相亲的事张翰文没说,也没再跟苗丽娜见过面,只是偶尔回复一下她的信息表示礼貌。张尊桥不时的还是会提出让他回家的话,给他讲述回家后可干的事情和美好的未来。他没有理会,心里就想着见到可可,然后在北京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