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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年底,秦可可依旧每晚加班,难得周末休息,她睡了个大懒觉,接近上午十一点钟她才醒来。张翰文已经去上班了,他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周末,没有安排的情况下他都会去到门店里待着,而且周末时间也经常会有新客户上门。
阿雅专门在春节假期前休了年假,早早的就回老家了。睡醒的秦可可收拾完自己,看着寂静的房间,一时间也找不到想做的事情。“不如去门店里待着,没事还能早点一起去逛街”她自言自语给自己安排好了这天的事。
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速冻的饺子,这些都是张翰文买的,以备饥饿时补充。将水烧到即将沸腾时,就把冻透了的水饺放进去,这是张翰文教她的,说是可以避免沸水入锅造成的饺子破裂。开锅后浇上三次冷水,并多煮五分钟再盛出来。煮好的饺子摆到桌子上,旁边配上新沏的茶水,午餐就开始了。电视已经被打开,里面重播着昨晚精彩的唱歌类综艺。秦可可吃着饺子,看着电视,耳朵里是节目里人员惊艳的歌声,内心里又十分的平静。有一种把午餐吃出下午茶的惬意感。
吃完饭,节目还没演完,秦可可又想起了可以再把衣服洗了,虽然总共也没几件脏衣服。当然不会手洗,分好类之后,把内衣之外的衣服一股脑的都扔进洗衣机,搅动起了。等都洗完晾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时间差不多了,她急忙出发,朝着门店的方向。
来到门店,秦可可就只看到有一个值班业务员小姑娘在,忙问张翰文去哪里了。小姑娘见过一次秦可可,只是不熟悉,很有礼貌的说:“嫂子好,刚才有同行过来跑销售,文哥说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饭打会球,估计一会就回来了吧,您做那等会吧,我给你倒杯水”,说着话,小姑娘就去接水。
“哦,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行,你啥时候回家啊”秦可可听张翰文说过这个姑娘也是东北的,黑龙江那边,所以有些亲切感,顺嘴问了问。
“快了,远哥说我们可以提前走,我定的大年二十六的车票”小姑娘把水放到秦可可所坐的桌子上。
“嗯,没事早点回去挺好的,我也是东北的,比你晚走两天,咱们来这闯荡的也都不容易,有男朋友嘛”秦可可继续聊,多少还有点老板娘的气息。
“还没有呢,我才刚来一年多,不着急呢”小姑娘还有点害羞。
“也别不着急,有合适的就先谈着,多一个亲密伙伴,在北京就会踏实很多呢。”秦可可在传授经验。
小姑娘含笑点头,这时门店来了一对老年人,咨询海南旅游的事情,小姑娘忙去接待。待了一会,秦可可也觉得无聊,给张翰文打电话却显示无法接通,于是就问小姑娘他们去了哪个台球馆。
“就这条街那个,往前走大约有两百米”小姑娘站到门口给秦可可指了方向,然后继续回来接待那对要去海南的老年人。
这是一个地下台球厅,有十多个台球桌,周末人还行,只有三四个桌子没有人。秦可可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张翰文。看到她在张望,一个服务员过来问她有啥需要帮助的,她如实说了他来找人,但是没找到。服务员问她为啥不打电话,她说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哦,那你去那里面看看,那边没啥信号,说不定在那”服务员很热情。
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秦可可继续往里走,那里已经没有台球桌了,她还在诧异。走到地方,发现是几个小包间,里面传来的是稀里哗啦打麻将的声音。秦可可在每个门前悄悄听一下声音,最后停在一个可以确认里面有张翰文声音的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说话的是另一个声音,秦可可应该不认识。
“可可,你怎么来了?”张翰文看到推门而入的是秦可可,站了起来,叼在嘴里的烟也立马掐灭在烟灰缸里。
看到里面烟雾缭绕,而且还有其他人,秦可可表面还是很镇定的,面带不好看的微笑说:“哦,我没事出来溜达,说你们在这打球,就想着跟你们玩一会。麻将就算了,我不会打,你们先玩吧,我去门店里等你”说完话,秦可可就关门走了。知道回到出了台球厅的大门回到地上,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原本可以发火,因为王妍之前告诉她的事应该是真的了。但是她不能不给他男人面子,不能在那个场合质问。出了门她径直走回门店,带着一脸的怒气怨气。小姑娘看她不开心了,估计也猜测出点什么,因为她知道张翰文经常去打麻将。没有多说啥,又拿出一个纸杯给她倒满了水。
“文哥,快去找嫂子吧,我觉得她好像不高兴你打牌了”王妍公司的销售给张翰文点上烟,劝他回去了。
“没事,就是怡个情,这都年底了,谁还不娱乐娱乐,来来来,继续,打完这一圈我就回去,放心吧,搞得定。”张翰文抽上烟,继续招呼大家玩起了。其他人夸他教妻有方,嘻嘻哈哈的继续玩了起来。
秦可可已经在门店里喝到第二杯水了,张翰文才带着一身烟味回来。这让秦可可很不爽,她以为张翰文会紧跟着她回来的。已经压制的怒火在看到张翰文嬉皮笑脸看向她时瞬间爆燃,她没有叫嚷,推开张翰文走出门店,钻进一辆出租车。张翰文再后面呼喊两声,车渐渐行远。之后张翰文抓紧去店里拿上自己的物品,开车往家走,他知道秦可可真的生气了,以为她会直接回家。
秦可可没有回家,她打车去了一个商场,一直冷着脸,走路也比平时逛街的节奏快了些。购物,消费,冬装春装,靴子休闲鞋。期间张翰文一直打电话她都没接,最后索性静音了。然后找个餐厅,寂寞的吃上一顿大餐。等她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张翰文联系不上她,就一直在家等着。终于们开了,他迅速从沙发上跳起去迎接。
“哎呦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我都担心死了。”张翰文说着话伸手去抢秦可可手里拎着的东西。
秦可可倒也没客气,直接把东西交给他,也没有说话,径直去了自己房间,张翰文也紧忙跟过去。到了房间,秦可可先是去洗了一把脸,然后返回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放到茶几上。张翰文一直跟着,也没说话。在秦可可的瞪眼歪头噘嘴示意下,张翰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媳妇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嘛,就是几个哥们过来找我玩,这年底了我那也不忙,就陪他们一起玩会,你说这一年他们也没少帮忙挣钱,人家来了咱也不能不给面子啊”张翰文坐下后连忙解释今天打麻将的事。
“我说不让你跟他们打麻将了吗?我说不让你给他们面子了吗?我生气你给我面子了吗?”秦可可憋了一下午的气愤爆发出来了,声音虽然不是咆哮那种,但也冲击力十足。
“我看见你们打牌,我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你肯定知道我不开心了,还不立马就出来跟我走,啊?我在你门店又等了你那么久你才出来,你什么意思?我没有你的麻将亲呢对吗?你以后跟你的麻将一起过啊”秦可可没有给张翰文说话的机会,继续喊。
“不是,我是要走来着,他们那非要打完那一圈,说你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生气。我拗不过他们就多陪了会。”张翰文努力解释。
听完解释,秦可可直接把手臂交叉在胸前抱起来站到张翰文面前,然后喘气声很大,胸部也随着大幅度起伏。就这样俩人相互盯着对方有一分钟的沉静。张翰文等着秦可可继续发火,秦可可等着自己气喘平和。短暂的沉默,让气氛多少好了许多。秦可可直接坐到沙发上,把茶几上的两听啤酒打开,一听蹲到张翰文面前,一听自己握在手里喝上一口。
“知道为啥我拿冰箱里的酒吗,我还有其他事要跟你说,我希望我们两个人都能冷静”秦可可喝完酒对着张翰文说,语气也平静了很多。
张翰文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觉得她有啥严肃的事要说,“难道是要提结婚的事?”他心里还在默默的猜测。为了掩饰,他也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凉的咧了下嘴角,然后静静的看着秦可可,等她说话。
“是这样,之前有人跟我说过你打麻将赌博的事,我本来不怎么相信,今天看到之后我就信了。我想问,你跟那些人打麻将是不是经常赢钱?”秦可可开门见山。
张翰文表现出惊讶的面孔,连忙问是谁说的,当然秦可可不可能告诉他是谁说的,只是要他回答问题。
“经常赢钱倒是不假,那是我技术好,不过也不是经常打,天天还得接客挣钱呢”张翰文把身体靠向了沙发背。
听到这,秦可可噘着嘴点点下巴又摇晃脑袋,她确信王妍说的是真的了。继续说道:“你真以为是你技术好?那是人家让着你呢,为了跟你搞好关系让你帮着多收人而已,你清醒点吧,人家根本不想跟你玩,今天也肯定是你带着他们打的,还说给人家面子,我看是人家给你面子。”
张翰文不说话了,点上了烟,也给秦可可递上一支。秦可可抽上一口继续说:“哥哥,在我看来,其实你偶尔玩一玩牌我不反对,毕竟你平时也辛苦,跟李哥啊这些客户还有同行偶尔娱乐下,我也不会说你什么。但是你现在有点上瘾了你知道嘛,这太可怕了。我今天出去逛街时也想了,我也有责任,天天加班陪你的时间少些。但是我也是为了可以顺利的多挣点钱,咱俩一起能把房买了早结婚。所以哥哥,咱不赌了可以吗?”说到后面,秦可可的语气温柔了起来。
张翰文抽口烟喝口酒,看着秦可可说:“媳妇,你放心,我这一定多挣钱,今天上午我在办公室还计算了一下,这一年我这差不多能有三十万,然后这么样继续下去,明年可以多开一个门店,买房的事就快的很了。”
“那还不错呢,我这今年收入也还行,不对,我说的是你以后不许打麻将的事。”秦可可听到钱,差点被带偏。
“我保证不再跟他们几个打麻将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来,喝一个”张翰文说了保证的话,抓紧拿起啤酒碰向秦可可的易拉罐。
之后秦可可的气算是没有了,其实本来她也不想发太大的火。俩人又闲扯了一会给双方父母买春节礼物的事。秦可可还不忘调侃张翰文爸爸门当户对的事,让张翰文回家好好跟家里人念叨念叨她的好。
年轻人吵一吵也挺好,这个观念秦可可之前就有过。至少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都会在吵架时冒出来,然后再解决掉。没有心理负担,才有年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