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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跪在床边一遍一遍拨打着查询到的电话号码，先给湖州三院去了电话，22当晚的急诊医生曹医生强调，当时你从安徽那边的医院过来时瞳孔对光没反应了很危险，叫不醒，她说她们那是精神科医院，没有这个水平给她抢救的。她说上一家医院的出院记录就写的很明显病人瞳孔对光没反应了，非常非常迟钝，我们医院没有那个条件，才建议转院到九八医院的。
我拨打了湖州九八医院ICU电话，找到当时你的主治医生孙医生。她说，你妈妈送过来时，脑子已经受伤很严重，因为她用了好几种方式自杀。我们闻到很重的药味，她左手腕有大概七八条刀痕，割的不深，脖子上有勒痕，像是上吊自杀的痕迹。后面家属发现一袋农药，估计有四种方式。
我问她闻到药味很重，她说就觉得这个人的味道不是我们正常人的味道，是药味，我们积极治疗，相当于一个洗胃的过程。但她来时已经昏迷近30个小时后了，她的脑损伤特别严重。脑细胞的损害有个过程。刚开始可能看不出来，后来越来越肿胀。你刚开始做的CT也许还好，但后面慢慢做的CT就有东西出来。我们猜测，会不会她吃药之后没死成，又拿刀割，割了又太疼了，又用绳子勒。很明显脑子有缺血缺氧的。
我问她最终造成脑死亡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她说脑缺氧，相当于路人心跳骤停，停了之后脑子不就没有血液和氧气供应了嘛，脑子就会损伤。可能这个人恢复后变的傻傻的，严重的话变成植物人，再严重就是脑死亡。
我问如果早点送来会不会有希望，她说，越早发现，越早处理，对病人越好。时间越晚，生还率越低。同样的病，一个小时来看，十个小时来看，不一样的。你妈过来的时候，已经处于深昏迷状态，呼吸叹气样，一会有，一会没有。她的呼吸不规则，考虑她全身情况比较差的。她的瞳孔光反射一直是消失的。
了解这些情况后，我去了第一家医院，广德县宗医院。找到当时接诊的苏医生。
“是你们医院建议去湖州三院看的吧”
“对的，我们建议去的，我值班的”
“患者当时什么情况”我问。
“来的时候昏迷，意识模糊的，感觉有精神障碍，虽然睁眼，但人不清醒”
“你们怎么治”
“给她化痰，保护胃，消炎，因为她来的时候嘴里全是痰，怕她呛到了。她是精神方面的问题，我们这边没有精神方面的药物，所以建议出去看的”
“有没有抽筋”
“我去看的时候她没有”
“其他病人都看到了我妈抽筋，当时很多家属在场都看到了，抽了多次，你竟然不知道”？我问。
“后来出现明显的手舞足蹈，不自主的乱挥动，像抽筋瞳孔对光反应迟钝，考虑精神症状更像”
跟苏医生对话我按了录音键，又去见了另一个医生傅医生。
“当时她送来时，手上有割腕的痕迹吗”
“有。好像脖子还是哪儿”
“有没有怀疑过自杀倾向”
“有怀疑啊，因为她本身有精神障碍，前几天不是还去湖州看的么”
“湖州病历写的是轻度抑郁，但没有精神病啊”
“抑郁症它属于精神病的一种”
“你们医生说她嘴里有痰”
“到后来是有一点痰我们吊了一点化痰的药。”
“还听说，她刚送来时，瞳孔对光不灵敏”
“为什么对光不灵敏，我们考虑是服用过多的精神药物。如果过量，对方是迟钝的”
“那你们对于过量服用精神药物的处理方案是什么”
“这主要是一个对症处理，加深代谢。她头一晚上去的急诊，急诊给她挂水差不多2000毫升。到了上面呢，她挂水挂到早上十点钟。她是11:30分到病房，查了心脏不好，我不敢多吊了，怕她吃不消”
“我听说做心电图时要把她按住”
“心电图贴不住，老人家皮肤比较干”
“听说她做的时候乱动，动的挺厉害的”
“那是因为她比较烦躁通过我的经验，不考虑抽筋，她手舞足蹈不一定是抽筋”
“当时B6谁挂的”
“急诊挂的，急诊挂水太多了”
“你仅仅看病历判定她是精神上的吗”
“通过病史，临床表现”
“怎么表现，她不是昏迷了吗”
“那不叫昏迷，叫意识障碍，意识障碍分好多种。”
“她手脚乱动对吧”
“对”
“后来谁建议她转院的”
“夜班医生，因为通过我们的判断，病因不是很明确。”
“她不是刚送来时做心电图就乱动吗，那时怎么没有建议转院”
“因为她刚上来，验血结果没出来”
“病历写着脑梗塞，中风，中毒，都有怀疑对吗”
“这是打问号的，就是不确定。虽然家属讲可能服用过量的精神药物，但我们不好确定”
“药物过量会中毒吗”
“肯定会中毒啊”
“但你们当时挂的水，对吧”
“当时急诊挂的”
“我爸说刚送去时CT是好的”
“头一天还好”
“当时验血正常吗”
“当时没查什么血，当时饭吃不好，只能查电解质。这个血并不能反映整体的病情”
“当时你也不确定”
“不确定才让她出去看”
“大概几点建议她转院呢”
“晚上五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