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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碧月看着蓝清秋,又看了看牧云,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直说,不用怕。”蓝清秋面色一缓,温柔地说道,“只要为师还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弟子。”
“师尊,我……我……我是自愿的”碧月低下了脑袋,声音低若蚊蝇,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而下,“啪啪”地掉落在地板之上,四溅开来。
她心中虽然很是痛苦,但是她现在别无选择,为了家族她必须做出牺牲,虽然牧云答应过她有办法对付苏家的两个老祖,而且宋修也说能找到治好老祖的丹药。
但是她等不了,碧家也等不了,因为苏家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这次不答应他们,那他们就直接下手将碧家从天虎城抹去。
“你说什么?”蓝清秋伸手扶住碧月双肩,“看着为师,你不说为师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要想清楚了,这关系到你终生幸福。”蓝清秋声音颤抖,手臂也有些微颤抖。她知道碧月在撒谎,她也知道碧月为什么撒谎,只是她也无能为力,如果只是保住碧月一个人,那她绝对是做得到的,但是要想保住整个碧家,那就不是她能做到的了。
“碧月师姐。”妙思此时也不再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了,轻轻抱住碧月,眼泪止不住地滴落下来,她也知道碧月为什么会这么说。
牧云和宋修脸色都黯淡了下来,他们也都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要是想要解救碧月,就必须解救整个碧家,不然碧月一定会为了整个碧家牺牲自己的。“不知道阁老现在怎么样了,来了没有?”牧云心中亦是一阵焦急,现在唯一能救碧家的就只有阁老了。
“怎么样,尊驾,我们没有逼迫令徒吧?”苏赐皮笑肉不笑地对蓝清秋说道。
“哼!”蓝清秋没有答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伸手轻轻拍着两个爱徒的背部。
伤心地哭了一会儿,碧月抬起头来,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师尊,弟子没事。”而后又看向牧云,“牧云,以后好好对待妙思,一定要让她幸福。”
“苏家主,我想回家看看父亲。”碧月又转身对苏赐说道。
“月儿啊,你就快是苏家的少主夫人了,以后苏家你可以自由出入,不用跟我们打招呼的。”苏赐满面笑容,非常慈祥地对碧月说道。
“谢谢苏家主。”碧月勉强一笑,然后又对蓝清秋几人说道,“师尊、牧云、宋修、妙思,我带你们去碧家。”言语中满是无奈,满是愧疚。
而此时碧家,上上下下都是小心翼翼地,因为碧家刚刚来了一个恐怖的老头和一个美丽的妇人,一直叫嚣着要见碧家家主。
如果牧云在此,一定会认出这二人就是阁老和母亲刘莹。
“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我碧家,所为何事?”碧家大长老碧承运硬着头皮上前询问着阁老,他心里极其地憋屈,要是他碧家老祖没中毒,何须如此低声下气。
“跟你谈也谈不出个一二三来,叫你们家主出来,老夫有喜事要跟他聊聊。”阁老撇了碧承运一眼,摆摆手道。“家主正在赶来,还请前辈稍候。”碧承运微微弯腰,将婢女端上来的各种茶果一一摆在阁老和刘莹身前的条案之上。
“不知是哪位前辈光临我碧家,碧承天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远远地,一道声音传进了大厅,而后一个头发斑驳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进来。
来者正是碧家家主,也是碧月的父亲碧承天。
听见声音之后,阁老站了起来,刘莹也站了起来,一起看向碧承天。阁老对碧承天一拱手:“老夫天鹤城牧家牧添寿,这位是牧家刘莹。”
“原来是天鹤城牧家的朋友,不知二位光临寒舍有何贵干?”碧承天对阁老和刘莹拱手微笑。虽然他知道天鹤城,但是却没有听过牧家,不过礼节还是要做到的,更何况眼前这个老者连他这个武宗巅峰也看不透。
“妾身闻听府上千金秀外慧中、才德兼备,还未曾婚嫁,特意前来为犬子牧云提亲的。”刘莹满面微笑地看着碧承天。“哦,二位这是来提亲的。”碧承天眉毛微挑,而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承蒙二位对小女的厚爱,小女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实不相瞒,小女已经许配他人了,所以二位还请回吧。”
“不急,不急。”阁老连连摆手,而后神秘一笑,“等你家千金回来我们再走也不迟啊,说不定我们还真能成为亲家呢。”
碧承天心里“咯噔”一下,这二人知道女儿已经许配别人了,还要赖着不走,莫不是对我碧家另有企图,不过继而又在心中慨叹,真是龙游浅滩、虎落平阳,老祖中毒之后,什么人都敢在他们头上来踩一脚了。
“阁老,娘。”一个激动的声音自厅外响起,而后就见牧云疾步跑了进来,跑到刘莹身边,“娘,你怎么来了?”
“娘还不是为了你。”刘莹在牧云脑袋上点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爹。”碧月亦随后踏入了大厅,走到碧承天身边,看着碧承天,碧月心中一酸,眼圈微红。三年没见父亲,父亲的头上又多长了好多白发,这三年父亲肯定不好过。“孩子,你不该回来啊。”碧承天狠狠一闭眼,眼角就滴下两滴泪水,“就留在蓝月山庄多好。”
“爹,女儿也是碧家人,碧家的事女儿理应分担。”碧月轻声说道,言语中有着无奈,亦有着坚定。
“爹,我给你介绍。”碧月压下心中所有的不快,拉着碧承天,“这是我师尊蓝清秋,这是牧云,这是……”
碧月将所有人都互相介绍了一遍之后,牧云也将阁老和母亲刘莹介绍了一番。“啊,你就是牧云。”碧承天脸色怪异地看着牧云,而后又看看碧月。
“碧家主你认识我?”牧云看着碧承天那怪异的表情,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难道是自己脸上有花。
“碧家主,怎么样?”阁老向碧承天抛去一个你懂的眼神,“我牧家牧云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碧承天此时才认真打量起牧云来,越看越是心惊。
十七八模样,长相还算英俊,武元境巅峰,玄阶一级灵脉,这些无不彰显着眼前的牧云是一个天才,而且看样子跟碧月很是合得来,最重要的是牧家还有一个恐怖的老头,而这个老头似乎还非常看重牧云。
碧承天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顺眼。
可是碧承天的这种打量,却让牧云浑身不自在,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母亲怎么会来这里呢,她又没有半点修为,还有阁老那老奸巨猾、奸计得逞的表情,让牧云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要发生。“哎!”不过碧承天心中微微叹息,要不是有苏家这档子事,他还就真的想将女儿嫁给牧云呢。
想到这里,碧承天只能将心中的想法强压下去,而后走向蓝清秋,对蓝清秋深深一躬身:“多谢蓝仙子对小女的照顾与教导,碧承天感激不尽。”
“哼!”蓝清秋轻哼一声,没有答话,从一进来,她就一直一言不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碧承天。因为在她心中,碧月就是为了碧家,才会委屈自己嫁给不喜欢的苏赫,所以连带整个碧家,她都不感冒。“蓝仙子。”阁老也凑向了蓝清秋,拱手问道,“想必你就是牧云的师尊了吧?”
“正是。”蓝清秋回了一礼,微笑着回答道,以她的眼光,自然是能看清眼前这个老者的实力不俗,想必这就是牧云说的能对付苏家两位老祖的高手了吧。
“恭喜蓝仙子,贺喜蓝仙子。”阁老笑呵呵地对蓝清秋道喜。
“喜从何来?”蓝清秋满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其实老夫和刘莹此次来此就是为牧云小子向碧家提亲的。”阁老轻捻胡须,摇晃着脑袋,满脸自得。
“什么?提亲!”牧云一惊,脑袋“嗡”的一声,双眼瞪得老大,看向母亲,待见到母亲那满脸幸福的样子,他肯定了阁老不是在说笑。
而其他人,诸如碧月、妙思、宋修等也都惊得大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来得确实有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