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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叫曲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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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卓,77年生人。爷爷叫曲振江,父亲叫曲学文,小姑叫曲淑娴,母亲产后大出血没救过来。

    曲红旗,54年出生在英格兰岛的伦敦市。

    父亲叫曲久平,一个很厉害的人。早年就读于西南联大,成绩优异,又有在民国正府任职的大伯帮助运作,被派往曼彻斯特大学进修通讯工程。后于帝国理工攻读电子电气学硕士。

    56年响应号召,与对红色正权心怀畏惧的妻子离婚,带着不满两岁的儿子回国。先任职于津门712厂,后被调入京城109厂,73年因肺病去世。

    那个回国时还不满两岁的儿子,原本的中文名叫曲卓,大浪潮起来后改名曲红旗。

    两个“曲卓”的记忆交织在一起,给曲卓造成了强烈的混乱,一时间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个。

    见“曲红旗”呆呆愣愣的,窦老头让他躺下睡一会儿,而后悄悄打手势,招呼老太太和曲学文去东面大屋说话。

    仨人小声嘀咕了几分钟,窦老头先行离开。过了一会儿,曲学文蹬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老太太守着曲卓待了一阵,院外有人喊她,说大队部有唐山来的电报,老太太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屋内,装睡的曲卓睁开眼。

    屏息听了一阵动静,确定家里没人了才慢慢起身,趿拉着曲红旗的破布鞋掀开门帘。

    外屋关着门,光线有点暗。硬土的地面,虽然不甚平整,但扫的很干净。北面靠后窗位置立着碗架子和几口腌酸菜和萝卜条的大缸。

    南面靠门的墙角摆着一口水缸,左面炉子,右面灶台,冬天做饭烧水的同时,可以给东西两个屋的火炕供暖,很典型的东北老房子布局。

    推门到院子里,曲卓的视线越过篱笆墙和苞米地,盯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几个小山包看了一阵,又打量了下左右两边的邻居家。

    回过头,看向身后土坯墙茅草顶的老房子……

    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三间半土坯房就是爷爷家。只是他记事儿的时候,老房子已经被红砖瓦房取代。

    虽然房子是新盖的,但格局大差不差,依旧是东西两个屋的正房,外加一间半偏房。

    曲卓昨晚睡在正房西屋,今天醒来也在正房西屋。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时间整整差了四十七年。

    他也从这个家的主人,变成了暂住的外人。

    正思索着这离奇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院外有两个人经过。一个个子不高,贼眉鼠眼的半大小子。一个穿着不合身的绿军装,脸上带着桀骜和野性的黑皮小伙儿。

    俩人一走一过的功夫,余光一直盯着院里的曲卓,还小声嘀咕着什么。曲卓听到动静回头,俩人同时收回视线,加快脚步离开。

    曲卓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点不安。

    这份不安来自于曲红旗,在曲红旗的认知里,这年头穿着绿军装却明显不是军人的家伙,都属于最好不要招惹的存在。

    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不善,曲卓没在外面逗留,开门回到屋里。打量了下记事儿后还在使用水缸、腌菜缸和碗架子,撩门帘进到东面的大屋。

    屋里的陈设更熟悉了,地上的立柜,里面总藏着好吃的,桃酥、罐头、冰糖、麦乳精……他小时候每次来爷爷家,第一件事就是踩着小板凳打开柜门翻找。

    炕中间摆着的炕桌,是他是写作业的必需品。炕梢的柜子,他躲在里面睡过觉,外面大人找不见他,以为让拍花子的拐走了,好悬没急疯了……

    炕桌上的针线筐里,曲卓见到了一个半边发黑,半边透着金黄,像是塑料材质的刮痧片。

    老爸告诉过他,这东西看着不起眼,正经值点银子呢,犀角的!

    曲卓拿起刮痧片,掂了掂,没多重。下意识合计:“不知道这玩意以后能值多少钱。”

    <亚犀角,23.1克,元,出售、收录>。

    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意识,瘆的曲卓菊花一紧,赶紧把刮痧片扔回针线筐里。

    站那冷静了一下,试探着再次拿起来。那道无端出现的意识再次冒出来:亚犀角,23.1克,元,出售、收录……

    口罩期间曲卓宅在家里看过几部网络小说,知道金手指和系统,问题是“出售”和“收录”是什么意思?

    亚犀角是禁售的稀缺药材,二十多克值十几万不算夸张。问题是,这价钱应该是四十年后的行情吧?

    如果选择出售,得到的是什么样的钱?

    第五套人民币?

    在七十年代,拿着第五套人民币出去买东西,找枪毙呢?

    还有,“收录”是什么意思?

    好奇心起来,曲卓很想随便拿点什么试一下。可看着屋里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陈设,估计少了点什么老太太都会发现。

    正纠结呢,院子里一阵闹哄……

    “这家?”

    “就这家!”

    “曲红旗,出来!”

    “曲红旗,滚出来,你犯事儿啦!”

    “你俩去后面,别让他跳窗跑啦……”

    曲卓虽然占据了曲红旗的身体,也继承了他的记忆,但自我认知还没调整过来。

    听到外面有人喊“曲红旗”,第一时间并没意识到是在喊他。

    顺窗户往外看,院子里冲进来了七八个人,一个个的年纪不算大,都二十来岁,模样却横极了。其中就有刚才从外面路过的黑皮小子。

    一群人里为首的家伙年龄稍微大一点,也穿着绿军装。还扎着武装带,腰间赫然别着一个棕色的皮枪套。

    看到枪套的一刻,曲卓终于反应过来,这帮人是奔着他来的。

    很明显,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院里的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屋里,一个小子掀开东屋的门帘往里一看,大吼一声:“找着啦!搁这儿呢!”

    “你们干……”

    曲卓话不等说完,就被冲进来的几个人死死按在炕上。随后有个小子冲外面喊:“科长,抓住啦!”

    林场保卫科姜文革一只手扶着腰上的枪把子,气势十足的进屋。瞅了眼被擒住的曲卓,冷笑着问:“你就是曲红旗?”

    “你们干什么的?放开……”

    “问你话呢!”黑皮小子照着曲卓软肋就是一个脚。

    “……”曲卓一口气憋在腔子里,疼的说不出话,被人反剪着胳膊押到姜文革面前。

    “你是不是曲红旗!?”姜文革薅着曲卓的头发恶狠狠的逼问。

    “你们要干什么?”曲卓疼的只能勉强发出点气音儿。

    “嘴硬是吧?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姜文革薅着曲卓的头发用力晃了晃,手一招:“带走!”

    曲卓慌了,根据曲红旗的记忆,这帮人很可能是保卫科的。

    这年头的“保卫科”,说是无恶不作可能有点夸张,但绝不是什么善类,更不是讲理的人。被他们带走了,后果难料!

    慌张间曲卓努力回忆,怎么想也没想不出来曲红旗犯了什么事儿,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没招谁没惹谁的,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