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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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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成电路设计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应用。为了满足市场需求,创造实际价值。

    所以,曲卓的话不是没道理,而是太有道理了。

    国内眼下在集成电路设计方面,能力其实不弱。

    只落后美日大概五年左右,远超于南棒。

    至于弯弯 那边,眼下的半导体产业连起步都还算不上呢。

    问题在于工业化生产能力不行,不止是生产规模不足。工艺也不过关,单良品率低到让人头疼。

    就说去年完成的1KdRAm,生产工艺经过了两轮优化,良品率才达到百分之十二到二十。

    也就是说,生产一百块芯片,最多只有二十块是合格品。

    再加上国内产业链极度不完善,很多基础原料都必须高价进口,导致最终的生产成本极高。

    产品没有竞争力,创造不了经济价值。想持续发展全靠国家投入,而国家又拿不出钱。

    这就是眼下国内半导体行业明面上高歌猛进,实际上越走越艰难的根本原因。

    这些事不是什么秘密,但让一帮老家伙在一个小年轻面前说出口,属实有些难为情。主要是不利于提振士气和稳定军心。

    办公室内沉默了两秒,北大半导体系的孙教授岔开话题,笑呵呵的冲着曲卓说:“小伙子很让人惊讶呀。底子打的扎实,脑瓜也好,值得重点培养。

    不如……”

    孙教授说着话看向屋里一众人,商量道:“我来带几年吧……三十五岁以前,肯定能给咱们的队伍再添一员大将!”

    国科院一系的,闻言脸上纷纷露出笑模样,同时大多数人心里直喊“mmp”。

    这算啥?

    明火执仗的抢人?

    藏都不藏了是吧?

    大家虽然通力合作,各展所长共同攻克难关。但兄弟是兄弟,战友是战友,合作是合作。

    说到底,谁家的还是谁家的。你需要时借用,没有任何问题,但不能直接拿走呀!

    眼下国内中青一代像样的人才,简直可以用稀缺来形容。我们好容易连挖带抢的弄到一个,你动动嘴就想要走?

    还重点培养?

    我们自己不会培养吗,从哪算也轮不到你北大吧?

    心里吐槽归吐槽,不利于团结的话肯定不能说出口。小王先生故作埋怨的说:“老孙,哪有你这样的。再惜才也不能当面夸呀!”

    “啊?哈哈哈~”孙教授打了个哈哈。

    国人做师长的都有一样的毛病,讲究的是严师出高徒,压根没有鼓励式教育那么一说。

    孙教授见猎心喜,夸赞的话顺嘴就出来了。小王先生一批评,也觉得当着孩子的面夸的太过了,确实容易把一个苗子给夸飘了。

    小王先生一句话打断了孙教授的话头,顺势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呦,都十二点多了。你们北大管不管饭?不管的话我得赶紧回了。”

    “已经通知食堂留饭了。”北大的一名助教赶忙发声。

    “行,先吃饭。下午不少事儿呢。”小王先生说话间,隐晦的扫了眼一直在门口杵着的杜佳杰。

    意思很明显,赶紧找借口把人领走。

    “……”

    杜佳杰看到了小王先生的眼色,但没看懂是啥意思。

    小王先生见杜佳杰收到信号了却没反应,心里干着急,正想再“发信号”。曲卓开口了:“各位前辈,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你干什么去?”小王先生貌似不高兴的问。

    “我下午得去落户口,跟派出所那边定好时间了。”曲卓陪着小心解释。

    “哎呀,那不能耽误。去吧去吧。”小王先生摆摆手。

    “哎~”曲卓应声,开始鞠罗圈躬:“林奶奶再见,王爷爷再见,于叔叔再见,孙教授再见……”

    “行啦行啦,快去吧。”小王先生不耐烦的催促。

    曲卓不再墨迹,给杜佳杰打了个眼色,俩人先众人一步下楼……

    “你户口落哪呀?”杜佳杰纳闷的问。

    “嗐~”曲卓笑了,隐晦的示意了下身后,压低声音说:“小王先生让咱赶紧走,没看出来呀?”

    “啊?”杜佳杰回头瞅了一眼,又赶紧转过头。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小王先生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心说:“白活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孩子都赶不上。”

    杜佳杰有自己的工作,这都耽搁半上午了,得赶紧回去。

    俩人上了32路,杜佳杰让曲卓跟他去物理所食堂对付一口,曲卓不愿给他添麻烦,他便一个人在中关村下车。曲卓一直坐到动物园终点站,倒车回了南火扇胡同。

    之前走的太急,铁锅里添的水烧干了,炉子里的火也熄了,不过还有点余温,屋里不算太冷。

    曲卓没再生火,躺床上花了几分钟搞了个煤油炉出来。

    这玩意曲卓不陌生,他“回来”前的房子带负一层,冬天又潮又冷,就添了个煤油炉。

    破玩意结构不算复杂,只是之前买的成品主要用于取暖。得稍稍改进一下,设计个炉灶用来做饭烧水。

    东西很快搞出来,加了两块钱的煤油进去做燃烧试验……发现不行。

    “回来”前花钱买的成品煤油,燃烧起来几乎没有异味。而他“收录”的煤油便宜归便宜,但燃烧时有黑烟,味儿还贼大。

    于是再次进行改进,加了排烟口,又反复修改调整了两次。接到煤球炉子的烟筒上做试验。

    效果还不错,火力稍微开大点,铁皮烟筒都能烧红了。屋里暖和了,才感觉到饿得厉害。

    去院里打了半锅水,烧开后下挂面,就着香肠糊弄饱了肚子。

    再次确定煤油炉燃烧的很稳定,往油盒里添了两升油。把火力调小了一点,躺床上放挺。

    昨晚没睡好,躺下没一会儿就有点睁不开眼。将将要睡过去的时候放了个屁,奶奶的……屎顶屁门儿了。

    昨天见识过了胡同公厕里“惨烈”的景象,曲卓实在是不愿意动弹。可先贤们不是说过嘛,憋尿行千里憋屎寸难行。

    一忍再忍,根本憋不回去,只能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撕下半张昨天张主任拿过来的,糊烟筒口的报纸出去,正赶上隔壁屋开门。

    一个穿着素色袄子的女人走出来半步,发现开着的门挡了曲卓的去路,退回屋内把门扇往回拽了一点。

    曲卓一走一过的扫了眼女人,挺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的棉袄棉裤很臃肿,看不出身段。模样很白净,肤色明显有别于劳苦大众。

    五官很周正,算是有点姿色,就是眼睛肿的挺厉害。

    这不意外,昨晚哭了半宿,眼睛不肿才怪呢。

    虽然隔着一道墙,动静不是很清楚,但曲卓大概听出来,这娘们好像被欺负的挺惨,但应该不算是被违背意愿了。

    应该是她对对方有所求,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曲卓自己还没着没落呢,懒得琢磨别人的破事。面无表情的从对方眼前经过,出大门奔公厕。

    冰凉的风,呼呼的从坑口往上灌。冻屁股的同时,也把坑里的味道送到上面来。

    得亏是冬天,这要是夏天……简直不敢想。

    也得亏曲卓现在是年轻人,腿脚灵便重心稳当。踩着一左一右的两块砖头蹲着,努力不去看各种不明液体和秽物冻结的地面。

    集中精力丹田发力,用最快速度解决了问题,赶紧提起裤子往回跑。

    回屋后连冻带熏的困意有点消散了,瞅见出门前换下的衣服,琢磨着要不烧点水洗洗。

    就在他思想上有行动的意愿,身体却懒懒的不想动弹时,外面响起听着挺有礼貌的询问声:“大爷,曲红旗住在这院吗?”

    “曲…昨天刚搬来的那个小伙子吧?在呢,刚上完厕所回来,现在搁屋里呢……”

    曲卓听到老头儿的声音,脑门浮起三道黑线。这人得多闲呀,连他刚出去上厕所都知道。

    关键是回来到现在,除了跟隔壁那娘们匆匆打了个照面,也没看到院里有别人呀。

    心里吐槽着,曲卓赶紧爬起来开门。

    往大门口方向一瞅,居然是计算机所的曾茂朝和一个不认识,有点领导派头的中年男人。

    曲卓下意识以为俩人是奔着求贤揽才来的,心里还挺美。

    可把人迎进屋,对方一开口,气得他差点没控制住,直接撂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