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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夕梦到自己走在荒无一人的沙漠里,四周除了高低起伏的沙堆,什么都没有,天上的太阳炙烤大地,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越走越累,越走越渴,就在她热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何翟没到七点就回来了,一踏进家门,他就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
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他换了拖鞋往里走,把外套脱下,随意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纯棉的拖鞋走在地板上,听不见一丝声响,何翟在楼下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后,径直走上了二楼。
乔夕的房间在楼梯口右侧尽头,是次卧,主卧在三楼,因为乔夕喜欢那间有阳台的屋子,何翟干脆就在她隔壁的房间住下。
路过时,他房间的大门敞开,同样一片漆黑,等他来到乔夕的卧室外,看着紧闭的大门,何翟沉默了几秒,抬手敲门。
房间里没有回应,也听不见响动,何翟垂眸扫了一眼地下的门缝,没有光线,要么就是没人在,要么就是还在睡,他更倾向于后者。
是让她继续睡,还是把人叫醒起来吃饭,何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让她把饭吃了再睡。
门板“当当当”的响,房间里却一直没有声响,何翟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手机接连不断的响铃声,可是直到电话自动关断都没有人接。
何翟心中一凛,直接伸手压住门把往里推,一股阻力传来,他没推开,房门上了锁。
何翟皱着眉,这次敲门的力度明显重了很多,“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走廊上回响,有种诡异又紧绷的氛围感。
何翟提高了音调喊道:“夕夕,你在里面吗?”
就在他停下敲门的动作,向后退了几步,准备破门而入时,屋子里忽然传来很轻的一道声音,他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确定了乔夕在里面,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何翟上前两步,对着门板说道:“夕夕,把门打开。”
房间里一直有断断续续的模糊声,但他就是等不到女孩过来开门,何翟像是想起了什么,抽身往楼下走,脚步比之前急促了几分。
很快,何翟拿着一串钥匙上了二楼,钥匙上有编号,找到开头是二的几把钥匙轮番往门锁里插,试到第三把时,门锁“咔嗒”一声打开了。
他一把推开房门,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借着窗外的光线,迈步直奔声音的发源地。
近两米的大床上,鼓起一个小山包,何翟掀开被子的一角,见到女孩穿着单薄的睡衣蜷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整个人像在水里泡过一样,浑身是汗,乌黑的发丝贴着烧得通红的脸颊,紧皱着眉眼喃喃自语。
何翟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手背处滚烫的温度吓了他一跳,他连忙伸手去探她的后背,指尖所到之处全是被汗水浸湿的布料,何翟二话不说,拨通了杨立的电话,声音冷硬地说道:“找个医生过来,马上。”
何翟双手捧着乔夕的脸,低声唤她:“夕夕,夕夕,醒一醒,别睡了。”
那片绿洲分明就在眼前,可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她全身是汗,感觉自己就快被蒸发了,她好渴……
他俯身去听,女孩呼出的气体灼热,他只听得她在说:“水,想喝水……”何翟也不知道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总之没一分钟,一杯温热的水就递到了女孩的唇边。
女孩喝下去的没有流出来的多,但好在她没再哭喊着要喝水。
怕她着凉,又怕她不舒服,何翟找了张干净的毯子,双手拉着两角,小心翼翼地贴着被子往里伸,被子里像个蒸笼,又湿又热,直到干燥的毯子把女孩完全包裹住,他才掀开最上层被汗湿的被子,把人整个抱了起来。
没多耽误一秒,何翟抱着乔夕转身就往隔壁走,开灯,掀被子一气呵成,弯腰将乔夕放在床中央,他随即将被子重新盖上。
也许是换到了干爽的地方,乔夕不再闹腾,安静了下来,神情也明显放松许多。
何翟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用打湿的毛巾擦她的额头、脸颊、脖子,又从被子里轻轻拉出一只手,卷起袖子擦她的手心、胳膊、臂弯,等擦到第三遍的时候,杨立终于带着医生匆匆赶到。
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二,医生赶紧给乔夕打了退烧针,没过半小时,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六,医生收好药箱,对身后全程盯着女孩的男人说道:“何先生,体温降下来了,只要后面不反复,再吃两次药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何翟见医生欲言又止,开口问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医生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又抬眸去看何翟,说道:“病人发烧出汗很正常,但是不能让她一直穿着湿衣服,这样她不舒服,自然也不宜于恢复。”
何翟沉默半晌,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叫杨立把医生送回去。
等房间只剩下两人时,何翟才提步走回床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乔夕足足有三分钟,才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手机响起时,何翟刚把女孩从床上扶起,乔夕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估计是感受到他身上从外面带回来的凉意,女孩舒服地一个劲往他身上贴,何翟分身乏术,只来得及划开接通键,开了扩音后放在一边。
何越就像自带夜店的bgm一样,张口就伴着舞曲喊道:“我们在新海岸,来不来?”
何翟一手揽着乔夕,一手拿着毛巾,冷声道:“不去”
何越说道:“大晚上的你又没事干,我们多久没见了,这么不赏脸,你不是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吧。”
何翟嗤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干,我可不是你。”
何越打趣道:“你金屋藏娇啦?大晚上不出门。”
像是回应何越似的,乔夕软绵绵对着身边的男人哼唧道:“何翟,我难受。”
何越:“……”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老大他居然真的,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