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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厉王府的天牢是阴界里出了名的“地狱之门”。
但是,无涯、无岫之流为了功名利禄,竟然接受他人指使毒杀自己的父亲,而且还不惜在自己的地盘挑起事端战乱,引致生灵涂炭,这样的坏家伙不接受最严酷的惩罚,岂不是天理不容?
他们跟沛已不一样。所以,对于沛已我可以网开一面,但无涯、无岫之流则绝不姑息。
“大将军,我们走吧。”
无岫痛哭流涕的样子,由布实在是看不下去,催我离开。
“好的。”
于是,我们出了牢房,任由无岫在那牢里哭号。
在我的帐营里,由布问道:“大将军,接下来如何安排?”
我在位置上坐定,蹙起了眉头。
虽然战事已经结束,但关于边境的营地重建、俘虏押送、尸王领地管辖及交接,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由布将军,我们商量下班师前的一些琐事。”
我招呼由布走上前来,一起在案桌边上坐下来。
“大将军,经此一役,我军原有十万人马,现剩下近六万人,其中驻守尸王府一万余,守将是齐耳;剑霞谷守军五千人,副将培合负责驻守;其余的人马均已回归大营。另外,我军共俘虏敌军两万余人,全部关押在临时牢房。这是目前的基本情况。”由布介绍说。
这些人马如何安置是首要问题。
“由布将军,你是如何安排的?”
此前我让由布将军负责安排班师的事情,他应该早有预案。
由布顿了一下,详细介绍说:“是这样的。我计划让则以驻守大营,宽则及其他副将跟随侍卫队回厉王府。培合比较稳重,剑霞谷交给他没问题;齐耳跟随我多年,为人耿直,处事谨慎,尸王府交给他也可以放心;相较于宽则,则以更稳重些,关键是他不嗜酒,不好赌,没什么坏毛病,所以在我不在期间,他可以处理军中各项事务。”
“好的。关于人选,我没有问题。”我对由布的用人还是放心的。
“那么,押送俘虏就由宽则将军负责?”我问道。
由布回答:“宽则这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但押送俘虏这种事情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
“这次押送俘虏非常重要。不管怎么说,无涯、无岫毕竟是王子,他们还有一些残部流散在外,我们得提防着他们;而且,摩羯也非等闲之辈,虽然被锁链绑住,但据说他是异人,是否有其他法子可以逃脱也不得而知,所以同样怠慢不得;此外,两万余众的俘虏,不是个小数目,一旦我们疏忽大意,这两万余人有可能转身就成猛虎下山,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我的这番话说得由布心服口服。的确是这样,押送俘虏不是小事,古往今来吃过类似苦头的案例并不少。
“大将军,您说得对,的确由布考虑欠妥。这样,我将培合调回来,由他负责押送俘虏。至于剑霞谷,让齐耳兼顾便是。”由布当即作出调整。
“赞同。另外,我再派赫丕挑选一支精干的侍卫队,协助培合、宽则两位将军。”
这样,我们把班师的方案定了下来。
“则以将军驻守大营,让他平日里安排值守的同时,抽调两队人马来,一支队伍负责砍伐树木、准备建筑木材、石材;另一支则由木工、石工等各类工匠组成,负责筑建新的大营。”
对于大营,我还是有自己的看法的。按照我的预判,玄湖之战只是阎王厉王之争的开始,不出意外的话,后续将有大战来临。如果战争爆发,鱼粮丰足的玄湖地区势必成为两军争夺的战略要地,因此要未雨绸缪,加固我军与玄湖边界的营地、要塞。
“大将军是不是有何打算?”由布见我如此安排,想必也意识到什么了。
我对他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沉思片刻后,我继续对由布说道:“由布将军,关于押送俘虏一事,还得你多费心,路上多替我关照、提点下押解的弟兄们。”
“那是自然,请大将军放心。”
商议完军务,侍卫送来了餐食,我与由布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食毕,我命赫丕遣人先行启程,前往厉王府报信,告知厉王我们班师的时日及预计达到的时间。
在玄湖战事期间,基本上都是由赫丕负责前线与厉王府之间的信息联络与沟通。如时间允许,我都会第一时间告知厉王自己的想法及安排。在这方面,赫丕做得很好。
翌日启程,风和日丽。
望着玄湖上粼粼的波光,我不禁万分感慨。
如此富庶的宜居之地,竟然因为一场惨绝人寰、令人不齿的阴谋毒杀,而遭受战火洗礼,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是啊,我根本就无法理解这种弑父行为。
虽是阴界,不比人间,但我想亲情血浓于水,总不至于如此绝情。我是婴灵,不属厉鬼之列,但依然无法理解。
看着逶迤蔓延的押解队伍,我骑在马上竟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由于押解着俘虏,行军速度极慢,到傍晚时分也不过百里。于是,我下令就地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再赶路。
“由布将军,晚上请多安排岗哨,小心劫营。”我对站在身后的由布说道。
“是,大将军。我会安排培合值夜。”
“让赫丕跟他一起值守。”
“不是,大将军,赫丕还是让他在您的营帐值守吧。”
“没关系。倘若劫营,目标是无涯、无岫,不是我。所以,由布将军尽管放心。”
“话虽如此,但您的安全还是头等大事啊。”
“那要不这样吧,你让宽则将军搬来我的营地附近。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呼唤他。”
“也好。就这么办。”
晚餐时分,我交代下去让侍卫嘱咐各营不要酗酒,小心值守。
秋风萧瑟,星辰寥寥。
我望着逶迤的火龙,心里依然忐忑不安。回帐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果然不出所料,夜半时分营帐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我穿上甲胄,挎上长剑,走出营帐。
一片火光之中,敌人犹如饿虎扑食,直奔俘虏阵营。
我连忙跑到旁边的宽则帐营。
好家伙!居然还在睡觉,鼾声如雷。
我不停地摇晃他,大声地叫着:“宽则将军,快醒醒!”
宽则终于醒过来了,揉着眼睛问道:“什么事?吵吵嚷嚷地,不让本将军睡觉了啊?”
“我是大将军!宽则将军快起来,敌军攻来了!”
宽则一听,顿时睡意全无,立马起身,披衣提剑。
有宽则这一猛将在身旁,我心安不少,于是与他一起策马赶往俘虏阵营。
途中,宽则还杀死了几个流窜的敌兵。
宽则边砍杀边大骂:“他娘的,还杀不完了!不让你爷爷好好睡觉,我剁了你!”
幸好!我们事先有防范,敌军久攻不下,气势全无,随即被我军从头尾两处增援的人马包围,就地受擒。
没多久,培合、赫丕笑呵呵地跑到我的身前,往地上一掷,布袋里滚出了两个人头(鬼头)。
“大将军,您瞧瞧,是这两个家伙!”赫丕高兴地大叫。
什么人啊?竟然让他如此兴奋!
“大将军,是那两个冒充军医的家伙。”培合附和着说。
原来是渔魅、洛葛,这两个家伙看来对主子还是很忠心的。
“这样也好!他俩死了,也算是替我雪耻了!”我感叹道。
的确,我这些日子的很多不快,都要拜这两个家伙所赐。当日回营,不见他俩踪影,也不见他们尸首,我就惴惴不安。
现在他俩死了,我算是彻底心安了。
随后,由布将军也赶过来了。我让他安排大家整理战场,收拾完毕后安抚将士休息,一早继续赶路。
我回营路上经过义父和天奴前辈的营帐,往里一看,两人相拥而卧。营帐外那么吵,居然丝毫影响不了他们。我看着直摇头,默默地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次日下午,我们终于回到了厉王府。厉王带着一干臣子,站在府门外,鸣炮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