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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之口之町,位于日本东海地区美浓国境内,是属于斋藤氏居城:稻叶山城的城下町。因为此地有农业用的取水井,因此被命名为井之口。
井之口之町规模较小,人丁稀少,发展缓慢,不过治安方面相对其他偏远町镇来说,却是要好上一筹,至少周边亦无山贼强盗之内的出没,所以居住在此的町民无需担心出行的安全。
玄之介和月舞先行去了町里的座,在日本,座是专门用于交易品买卖的场所,所以能做的事也多半和交易品有关。而交易品中,除了各个町所特产的东西外,便都是日常生活用品等。包括食品,杂货,染料等等,凡是生活中能用得到的,全都囊括其中。
接下来就是工作了。在座里,只要有钱,都可以委托座的掌柜在告示上发布工作内容。比如输送交易品,或是调查市价,亦或是收回欠款等等。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类见不得人的工作,都可以委托。不过这些告示上的工作因为都是任务性质的,所以都是在完成工作内容后当场就结算工钱。
此刻,座的门口,一个大大的告示牌上,写着诸多委托工作内容,以及工作的报酬。根据工作难易度,报酬自然也是有多有少。玄之介在采购之前,也顺带过去看一看,虽说自己身上有一百贯钱,但终归非自己所赚。只有靠自己努力得来的钱,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钱。
随便扫视一翻,基本都是些无聊的工作,玄之介不觉有点索然无味,不过当他看到告示上的最后一项工作内容时,不觉眼睛亮了亮:
残月流道场将于下月初举行一场与一刀流的比赛,希望有能力之士前来助阵。
报酬:胜一场10贯钱,胜五场50贯钱。
委托人:残月流道场。
玄之介暗自盘算了下,下月初正是明天,丝毫不会耽搁启程的时间,而这次的工作不仅能赚钱,更能从中获得不可多得的历练机会,可谓两全其美。于是玄之介不做犹豫,大步来到座的掌柜面前,指着那个助阵的工作道:“掌柜,这个工作我接了,请问委托人是哪位?”
座的掌柜和颜悦色请出一个身穿武者服的人物,道:“委托人就是这位,他可是残月流道场的师范代呢。”
顾名思义,师范代就只指道场的代理师范,毕竟一个道场门徒多了,一个师范自然难以给每一个门徒面面俱到的指导,所以就需要师范代代为指导来减轻师范的压力。
这个师范代先行对玄之介观察了一番,似是还算满意的样子,然后恭敬道:“明日即将面对那个著名的一刀流的挑战,你若能祝我们一臂之力,我们自当予以重金酬谢。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对你进行试炼比试,来确认你是否有资格替我们道场出战。若你没有异议,道场在那边,就请随我来。”
玄之介应了一声,这个自当没有异议,正好自己也想拜见一下残月流的战术。玄之介转而看向月舞,此刻既然接下了这份委托工作,那采购一事自然要往后放放了。于是对月舞道:“舞,采购一事先放一放,你也先和我一起去见识一下这道场之间的比试吧!”
月舞轻轻点下头,微笑道:“玄之介大人,您可别忘了我也是习武之人哦,这么有意思的比试就算您不说,我也要去见识见识的。”
玄之介默然一笑,大步向前走去,而月舞,自然也跟随其后。
残月流道场在市集较为偏远的地方,一路上,玄之介和那个师范代互通姓名,彼此交谈,倒也投机。少许,玄之介不觉问道:“道场之间的比试通常也只是为了彼此切磋技艺,增进实战经验而已。为何你们这次的比试,却是感觉变了味道?”
那个师范代面露无奈之色,叹道:“确实是变味了,因为这场比试,是给天下人看的。道场最为重要的,是名声,名声远播,自然前来拜师的弟子便多。而提高名声的最好方法,便是踢馆。不过,一个人踢馆的成效自然不如五个人的成效,所以现在道场之间,便以五对五的形式团体出战,胜了,自然名声高涨,但败了,名声可就萧条了。”
“原来如此。”玄之介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两位师傅的道场,这两个人也是时常让自己的弟子相互切磋,只是他们纯粹是为了彼此增进技艺和实战经验,哪会有这种争名夺利的世俗想法。时代变迁,武者之心难道也变得不再纯净了么?
那个师范代又是叹息一声,满面愁云,接着道:“一刀流可是日本名家大流,弟子如云,高手如雨。而残月流,如今不过是个已然没落的小流派,除了道场的师范还能上得了台面,这道场的其他人恐怕都不够看的。明日一战,必定凶多吉少,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外援上了。”
玄之介拍了拍那个师范代的肩膀,正色道:“比试还未开始,干嘛一副垂头丧气的摸样。如果认定了要输,开始又何必接受这场团战呢?既然接受了,就当全力以赴,就算败了,至少也无遗憾了吧!武者重在修心,而不是修名,至少我的师傅是这么教导我的。”
那个师范代听到此番话后,不觉眼睛一亮,似是没有之前那么消沉了,他看了一眼玄之介,问道:“敢问你师傅是哪位?”
玄之介微笑道:“柳生宗严和宝藏院胤荣。”
那个师范代不觉一惊,脸上不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讶道:“什么,你的师傅竟然是这两位有名的人物?”
玄之介点头道:“正是。”
那个师范代眼中大有羡慕之情,道:“啊!失敬失敬。师出名门,难怪你能说出武者修心这般境界的话语。相比之下,我实在惭愧。”
玄之介淡淡一笑,道:“总之我们全力以赴,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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