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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暝不觉一愣,平常是那样温和贤惠的女子,今次却是这般的斩钉截铁,丝毫不加退让。只是,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就该义无反顾,绝不回头,就算是比古玄之介,也没这个权利阻止。
“你要阻拦我?”武暝语气瞬间转冷,隐隐的,还带着几分煞气。
月舞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她摆好了枪术起始架势,冷冷道:“是!”
武暝冷笑一声,转过身,看到月舞的架势,正色道:“狭窄的屋内,你的枪根本发挥不了优势,你觉得可以阻止我吗?”
月舞面容越发冰冷,目光如刃,她决然道:“你可以试试看!”
武暝冷哼一声,拿起刀剑,却不去剑鞘,毕竟,大家都是同伴,无须性命相搏,只是彼此意见不同,只能以决斗来决定对错。而月舞,自然也是这般想法,所以,她也没有去掉枪套,只要点到即止就行。
宿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气氛越发的紧张,武暝看着月舞的架势,却是一时间难以找到丝毫的突破口,虽说狭窄的空间大大限制了枪的发挥,但这蓄势待攻的一击,却不容小觑,现在就看自己如何接下这强力的一击了。
胜负,兴许只在一瞬之间。
“喝!”月舞一声断喝,打破了这个短暂的僵持。宿屋内,只见一个急速如风的身影,朝武暝迎面而来。
“好快!”武暝心中暗惊,月舞这凌厉的一击,竟有如此之速,还有这种势如破竹,一往无前的气势,即便攻势未到,也能感受到其凶悍的威力。月舞,果然比上次与自己对决的时候,更厉害了。
武暝急忙抬剑格挡,在这狭窄的宿屋内,只要能接下月舞这凌厉的一击,就可以说是胜利了。只是,能接下吗?武暝忽然感到一丝不妙,因为在这一瞬,他看到月舞的嘴角,却是诡异的笑了笑。
“来了!”武暝提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眼看月舞的枪头已经袭来,武暝看准时机,准备将其拨开。只是,在这一瞬,月舞的枪头,却是突然改变的方向,只见月舞身形凌空一转,原本一击突刺的招式,却是变为了泰山压顶。武暝大惊,这招虽然威势大减,却胜在出其不意,让人无从招架,现在变招已经太迟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武暝被当头击中,趴倒在地,半响都不成站得起来。
收枪,站立。宿屋内,又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和沉闷。
月舞默然看着武暝,目光已不再冰冷,毕竟,这也不是她的意愿,稍许片刻,待武暝回过神来,她带着一丝歉意道:“对不起,武暝,我并非有意阻止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位置,一个武士,就该有自己的忠贞,玄之介大人不叫上我们,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们既然选择追随他,就该听取他的想法。更何况,玄之介大人的武艺,又岂是我们可以担心的了?”
武暝摸着脑袋,慢慢爬将起来,虽然心有不甘,但自己的身手有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有数。以这样的身手去帮助玄之介大人,无疑只会碍手碍脚,给其添乱而已。所以月舞说的,也并没有错,只是,又一次被月舞打败,心中还是非常不爽。
“是~~大姐你说得对,玄之介大人又岂是我们有资格担心的。不过...”武暝目光忽然变得深远而坚定,他正色道:“我武暝,也绝不会甘心如此,我的目标,是要成为一名鼎鼎大名的剑豪,来重振我残月流派,你,有什么意见吗!”
月舞淡淡一笑,正色道:“没有。”
屋内的气氛,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沉闷紧张了,虽然进行了场无意义的比试,但这场比试,却也让月舞看到了一个充满野心壮志的剑士的心声,残月流第一大弟子武暝,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啪”,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月舞和武暝不禁眼睛一亮,几乎同时叫了一声“玄之介大人”。
“舞,武暝,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玄之介带着深深的歉意之情,这般柔和地对屋内一直等他的二人说道。
月舞轻轻舒缓了口气,虽然原本就不用替玄之介担心什么,但不知怎的,直到这一刻,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玄之介大人,您没事就好。”看到自己仰慕的人安然无恙,这比什么都让人来的舒心。
不过,武暝可就不似月舞这般温柔可亲,他可是准备了一堆责备的话语,只是,临到嘴边,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出口,只是这般轻轻地说道:“下次,记得也把我们叫上。”
玄之介轻轻点点头,深表歉意,道:“一定的。”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大家好像还没吃饭吧,酒馆一般很晚才大洋,我们一起好好吃一顿。顺便给你们讲讲我今天的奇遇。”
“好!”
松仓之町,山贼横行,町民终日惶恐不安。如今,玄之介一天之内,便已清除山贼两百余人,这等佳话,不到一天,便已家喻户晓。玄之介因此名声大振,从而也获得了极好的口碑,这对于玄之介日后交际,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然后,次日,玄之介他们三人,告别了热情的町民,一起离开了松仓之町,继续往箕轮城进发。
天边,朝霞正盛,一轮红日,渐渐升起。淡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和风阵阵,这正是出远门的好天气。武暝将装满食物的包裹系在肩上,看了一眼前方郁郁葱葱杂草丛生的山野幽径,问道:“玄之介大人,那个上泉秀纲前辈的‘转’,真的是一瞬间打倒一百个人吗?”
玄之介“嗯”了一声,道:“那是我亲眼所见。前辈的速度,已经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就仿佛是静止的一般,只能任其宰割,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新阴流终极奥义‘转’,不愧是一个剑道传奇。”
武暝目光流转,似乎正在自行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少许,低声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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