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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晋阶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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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恩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没有了形体,只有意识在无尽世界游荡。有时,他会潜入一个又一个的位面,在生灵们的梦境里捕捉游离的精神碎片为食,以此来提升自己。后来,随着他渐渐变得强大起来,他从本质上发生了一次进化。虽然游离的精神碎片对进化后他的提升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可他依旧在生灵们的梦境中游荡着,因为本能告诉他,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尽管他并不知道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迈的的生灵在睡梦中离世。罗恩无意中吞噬了这位生灵的灵魂,感受到自己许久未曾突破的瓶颈有些松动,罗恩就明白自己感受到的本能渴望是什么了。只是,这种撞大运似的吞噬灵魂的方式得到的力量太少了,于是他开始想尽办法让生灵们非自然死亡,而无力影响现实的他,最后把主意打在了生灵所做的梦上。实力的逐渐强大,使他能对生灵梦境所造成的影响也逐渐加强。很快,罗恩就发现他已经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改变生灵的梦境。于是,他开始了自己先前的计划:对生灵的梦境进行突兀的转化,让生灵的灵魂在大喜大悲中沉沦。灵魂的沉沦必然带来与肉体的联系减弱,当二者之间的联系微弱到一定程度后,罗恩就借着梦境为桥梁,在生灵的脑海中找到灵魂的所在,然后一口吞下。

    对于这种事情,罗恩的潜意识里是十分抗拒的,似乎他吃过灵魂驳杂的亏。不过,增强力量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理智,罗恩展开了一波灵魂吞噬的狂潮。大量不同灵魂的吞入,使罗恩的意识变得混乱起来。而主体意识的混乱,令罗恩陷入沉睡中的本我意识苏醒了过来。正当罗恩的本我意识想要借着意识体陷入混乱的机会,从这具意识体中挣脱出来时,第二次进化开始了。因为罗恩的本我意识陷入了对这次进化感悟的消化中,从进化中获得增强的意识体的本能再次占据了上风,它一边使意识体继续捕食,以加快进化;一边压制着罗恩的本我意识不让他挣脱。清醒过来的本我意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他与本能展开了一场关于意识体控制权的争斗。

    在二者争的热火朝天时,意识体继续着自己的进食,因为无论谁占据上风都不会对他的行为进行阻止。意识体的本能就不必说了,这本就是它存在的意义。而罗恩的本我意识早就从与意识体融为一体的形式中挣脱了出来,所以,无论意识体多么混乱驳杂,都与罗恩的本我意识无关了。而且罗恩还能从意识体的进化中得到很多有价值的感悟,自然不会拒绝。

    当意识体发现自己能够影响到现实的时候,灵魂的吞噬已经无法满足他晋阶的需求了,他需要更高层次的能量。不过,这时的意识体已经不需要去苦寻晋阶的方式了,经过两次进化以后,他早已能在冥冥之中感应到自己晋阶的方向。通过对现实的扭曲,使生灵们在恐惧之中死去,而意识体则在生灵死亡后,从它们的灵魂中提取出恐惧之力来强化自己。很快,意识体就有了名字,他被生灵们称为梦魇。

    第三次进化在悄然之中降临,这时的意识体、或者说是梦魇已经极为强大了。已经瞧不上生灵身上那点能量的梦魇,将目标瞄上了主位面的规则之力。于是,每当他降临到一个主位面时,都会开展对位面的规则之心的侵蚀。在这个过程中,无数的怪物在这个位面中产生,大量的灾害从位面中爆发。位面中的生灵们要么在反抗中牺牲,要么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直至位面的规则之心被梦魇完全侵染后吞噬,位面湮灭。

    罗恩的本我意识正同梦魇的本能进行着争斗,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危机正要降临到自己身上。通过与梦魇本体的联系,罗恩了解到:已经被自大冲昏头脑的梦魇决定玩儿把大的,他打算直接侵染无尽世界的宇宙核心,来使自己成为至高的存在。他疯了罗恩可不愿意陪他一起去死,罗恩的本我意识打算拼尽全力从梦魇体内挣脱出来,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这样做是徒然的。原来,在一次次的体悟中,自己的本我意识早已与梦魇的本能同化在一起。此时,正有无数的声音在本我意识的核心处述说着这次侵染的好处,企图诱惑罗恩的最后一点灵觉也臣服于梦魇的本能。

    罗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夺回本我意识的控制权了,此时的梦魇已经扑向了宇宙核心。在这死生存亡之际,灵觉对挣脱束缚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感受到这股心灵的力量,同样隐藏在意识核心处的那丝不朽之气,与罗恩的灵觉真正融合在了一起,并在梦魇即将触碰到宇宙核心时,从中挣脱了出去。罗恩的灵觉刚刚挣脱,就被天地法则包裹住了,在法则的洗礼下,罗恩的灵觉产生了质的升华。而扑向宇宙核心的梦魇,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法则意志净化成了本源能量融入了罗恩的灵觉中,帮助罗恩的本我意识进阶成了本我意志。遵循着冥冥中的召唤,罗恩的本我意志开始了向身体的回归。在回归的过程中,罗恩看到了无尽虚空中一双紫色的眼眸正注视着他,目光中带着赞许。

    “撕——”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从破开的血茧中出来,正是已经完成仪式的罗恩。现在,罗恩的形象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金黄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黑色,天蓝色的瞳孔也变成了棕色,而原本的相貌已经变得与他在地球时的相貌有七层相似。在罗恩的脑海中,庞大的液化精神力如同浪潮般冲击着精神世界的壁垒,精神力液化——这是部分正式巫师的标志。之所以是“部分”,是因为有些学徒在进阶时,由于选择的进阶方式的不同,会出现精神力晶化、命匣等其他的现象。不过,罗恩左手食指所戴的戒指,则真正是所有巫师们的标志。

    黑铁指环——这是这枚戒指在新晋级巫师中流传的名字。当然,它的标准称呼应该是灵魂指环。这是在成为巫师后,法则意志根据每个巫师的灵魂本质凝聚而成的,是巫师身份的象征,几乎无法损坏,尤其是在巫师活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