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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金孝廉与金荣、小厮见魏伯阳驾云来时便已跪下。二人见魏伯阳去了,转身见众人跪倒。鲲海道人道:“孝廉不必如此,快快起来,贫道亦是见你平素为人良善,家中无端遭此劫难,又为小人算计,心中不忍,故此与四老爷前来解你忧愁,若还长跪,贫道与四老爷便去了,再不问此事”
众人闻言连忙起身,那出去抓药买鼎的小厮亦回到堂前,孙天平上前看了药材小鼎,点头道:“孝廉可寻一静室好与贫道炼丹”
金孝廉命那小厮速去收拾房间,又见天色近午,对二人道:“天色已然不早,请二位仙长先用些酒饭,再去炼丹也不迟”
孙天平道:“不用,贫道二人早已不食烟火”
鲲海道人在旁却道:“用些也无妨”
金孝廉忙命金荣速速准备,不一时,酒席已然备好,二人坐了上首,金孝廉在旁作陪。酒饭毕,二人随金孝廉去了静室,为那金素素炼制益气散。
到得静室,鲲海道人道:“还请孝廉回避一二”
金孝廉与金荣闻言出了静室,鲲海道人关了静室门窗出来,对金孝廉道:“贫道在此为四老爷护法,孝廉可先去照应令爱,炼药不是须臾可成,须得一些时日”
金孝廉道:“那金某留金荣在此照应仙长,递送食物净水可好?”
鲲海道人道:“不用,三日后再来即可,亦不用送甚食物,贫道不须,快去吧”
金孝廉闻言无法,只得与金荣行礼而去。室中孙天平见众人已走,将鼎炉置于静室正中,打开鼎盖,将药材一一置于鼎中,合上鼎盖,盘膝坐于鼎前,现了胸中五气、顶上三花,按《九转灵砂大丹资圣玄经》所载,先以三昧真火熔炼药材,剔除杂质。再以天地灵气糅合药性,凝炼成形。直至三日之后,方才火候完备。
第三日中午孙天平见火候已到,收了三昧真火,起身开炉,鼎炉之中霞光四射,香气四溢,片刻之后霞光渐弱,再观鼎中,只见一层白霜微放霞光,凝于鼎内四周与鼎盖之上。孙天平见炼制成功,上前开了房门。
出门见鲲海道人与金荣站在门前,便对金荣道:“速去唤金孝廉,再带一杆戥子与洁净纸张过来”
金荣领命而去,不一时,金孝廉与金荣拿着戥子纸张,一路小跑而来,四人进屋,孙天平将白霜轻轻刮下,置与纸上,用戥子一称,共炼出三两六钱益气散。
孙天平问道:“孝廉爱女目下景况如何”
金孝廉回道:“小女素素早已醒来,只是身体虚弱,不能下床,每日只能饮些汤水稀粥”
孙天平用戥子将益气散三钱一份,分做十二份,用纸包好。对金孝廉道:“孝廉可于每日三餐之时,放一份在汤水之中,于令爱饮用,连用三日不可有断。剩下三份,可自行处置”
鲲海道人道:“此药虽不是神丹妙药,亦夺天地造化,常人若服一份,可延寿一纪。”
金孝廉闻言喜不自胜,忙命金荣拿了,前去与女儿金素素服用。说来神奇,方才服了一份,那金素素便能下床行走。金孝廉大喜,忙领金素素前去叩谢,待到炼丹静室,孙天平与鲲海道人已不见踪迹。
却说孙天平与鲲海道人见金孝廉取走益气散,出了静室。孙天平道:“鲲海道长,此间事情已了,泥偶小人亦有了,就此回宫如何”
鲲海道人道:“已经拖了三日,确该回宫了”
二人议定,孙天平提了装泥偶小人地布包,鲲海道人施展神通,分开空间,不辞而别。二人须臾之间便回到紫霄宫后院。
二人回到后院,鲲海道人便要回房,被孙天平一把扯住袖子,道:“别走,须得和我一同去师父前回话,若不是你撺掇,怎会拖了三日方回”
鲲海道人道:“四老爷放心,四老爷为行善事方才耽搁,道祖决不会责罚地,若是道祖真的责罚,小道去替四老爷顶罪,如何?”
孙天平道:“你替我顶罪?”
鲲海道人凛然道:“不错,小道顶罪”
孙天平松手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若不兑现怎办?”
鲲海道人道:“任凭四老爷处置”
孙天平“哼”了一声,提了布包奔前院而去,鲲海道人见孙天平出了院门,笑着自语道:“只怕这罪,四老爷不愿让小道顶替”转身进了屋子。
孙天平提着布包,不一时到了月门前,见竹童正蹲在门前,逗弄三足金乌玩耍,忙将布包举起,唤道:“竹童你看,这是什么?”
竹童闻言抬头,见孙天平手举布包,喜道:“四老爷回来拉,包中可是泥偶小人?”
孙天平道:“正是”
竹童忙起身将三足金乌放飞,跑至孙天平面前接了布包,打开见包中放了十个泥偶,做工精致,表情形态栩栩如生,各不相同。忙取一个在手中把玩,见泥偶四肢头颅皆能活动,不由开心大笑。
孙天平见竹童高兴,问道:“可好玩?”
竹童仿佛未曾听到,也不答话,只是把玩手中泥偶,“呵呵”傻笑。孙天平只得低头提声道:“竹童,泥偶可好玩?”
竹童抬头喜道:“好玩,四老爷真好”
孙天平道:“师父可在大殿?”
竹童一拍脑袋,道:“啊呀,差点忘却,方才道祖命我唤四老爷前去大殿”
孙天平忙道:“师父可曾生气?”
竹童道:“未曾,只是四老爷你回来晚了,虽是做了善事,言语亦要小心才是”
孙天平闻言不由心中忐忑,对竹童道:“那你自玩,我去大殿拜见师傅”
竹童闻言拎了布包往边上树林跑去,边跑边道:“四老爷不妨事的,道祖不会怪你”
孙天平闻听心中稍慰,举步进了月门,奔大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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