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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想登堂入室,首要打磨身体,温养根骨,十六岁以后,根骨定型,资质也就定型了。
所以,武林中的学武之人,孩童少年时期打根基极为重要,根基越深厚牢固,以后的武学成就也就越高。
武学入门分三境,技击,内息,凝元,统称为窥门三境。
技击,顾名思义,只练招式身法,打熬身体。
江湖中的武人近六成都属技击之境,比如混江湖的散人,跑镖的趟子手,看家的护院保镖,江湖帮派的帮众杂兵等等。
他们大多只会一些普通外门功夫和技击招式,兵器也是多用朴刀棍棒之类大开大合,势大力沉的兵器。
窥门一境,基于强身,长于身法,巧于招式,是为技击。
功法难遇,门派难入,是以技击以上,除内息境外还有一分脉。
此分脉弃内功,主修外功,若其外功练至高处,身若精铁,一拳击出宛如狂牛冲桩,武人们称之为三牛之力。
江湖传闻:外功若练至极处,集九牛之力于己身,可与凝元境一较高下。
内息之境,这一层境界属初窥内功门径,通过功法凝出气感,内息游走于经脉,行周天存于丹田气海。
打斗时,内息在体内经脉快速游动,增强己身的防御,速度和力量,更能极大的增强技击招式的威力。
窥门二境,强体质,拒百病,一拳击出可引动空气震荡,是为内息。
窥门最后一境,凝元之境,这一境界对大部分普通武人来说宛如天渊,挡住了近八成的武人。
功法得之不易,凝气更不易,凝元乃是让丹田气海里的内息凝练,淬炼提纯,凝出内劲。
凝劲后运转功法,内劲布于周身经脉,可附于指,掌,腿,亦或兵器之上,击于巨石,瞬为齑粉。
待熄功之时,内劲存于丹田气海宛如怀抱金丹,是为凝元。
......
“烦死了,老子没看到什么破猫。”
破败,略显昏暗的殿内一声公鸭嗓突然响起,在供桌上睡着的花才坐起身,斜着对杨小月翻了个白眼。
“咳咳…”
老乞丐干咳了几声,有点尴尬,对花才呵斥道:“你不会好好说话啊,路上怎么教你的,都忘了?
就你这张破嘴早晚得招祸,你仔细想想,见没见过人家的猫?”
“没看到,没见过,不知道。”
花才满脸不耐烦,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破毯子,摸了摸肚子:“哼,老子要是看到那只猫,早炖汤喝了,还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饿肚皮?”
老乞丐无奈叹息,也摸了摸肚子,道:“小姑娘,那猫我们真的没看到。”
他倒不是像花才那般想吃猫裹腹,只是拿猫和小姑娘换几个铜子买烧饼的想法落空了,有点可惜罢了。
“这破玩意儿,真碍眼!”
老乞丐话音刚落,花才突然一脚踹倒供桌上的石香炉,随后跟着滚落的石香炉一跃跳下供桌。
嘭,颇为沉重的石香炉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圆滚滚的炉身随惯性向前翻滚,溅出,扬起一溜儿灰尘。
直到撞到殿中那尊三足云纹石鼎才堪堪停下。
老乞丐大惊,呵斥道:“你干嘛?”没等花才回话,便赶紧双手合十,一阵碎碎念。
花才一脸不屑,对老乞丐的行为嗤之以鼻,道:“你在那拜来拜去有个屁用,当一辈子磕头虫也换不来一个菜窝窝。”
说着,他提起裤子,一边勒紧裤腰带一边道:“臭老头,等老子找到武功秘籍发达了,请你吃香的喝辣的,也算是报答你一路扶持的恩义了,你拜这些泥木疙瘩,还不如拜我来的实在呢。”
老乞丐苦笑着摇了摇头,江湖上确实有很多关于武林秘籍的各种流言。
但这种流言往往起源于车马驿店,酒肆茶楼,在街头市井口口相传,传的多了,传的远了,就成为了江湖传说。
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初入江湖,自命不凡,还做着“天降机缘,掉落秘籍”美梦的江湖菜鸟们。
比如,一个乞丐捡到一只破碗,砸开后得到一本绝世功法,挥手间十八条金龙贯彻天地,龙鸣威压千里蛮域,一掌之威,将整座兽皇山脉击为齑粉。
比如,一个落魄剑客,捡到一只剑柄,深海洞窟闭关十八载,悟出绝世剑法,出关之日,一剑切断大海,海沟纵横千里,掀起滔天巨浪,吞没了沿海城镇,尸横遍野。
......
这种传说在江湖上有很多,老乞丐不并不相信,但是花才相信,天天找武功秘籍就像着了魔一样,老乞丐阻拦不住,也就听之任之了。
“咦,这是什么?”
却是,滚落的石香炉将云纹三足石鼎撞开了近半尺,待灰尘落尽后,现出了藏在鼎身下面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物件,是一方镇纸。
花才以为是什么宝贝,立刻几步上前将那镇纸抓到手里,随即贪心的又伸手向石鼎下面摸去,可惜除了沾一身土,啥也没摸着。
他暗骂一声晦气,将镇纸上的灰土在衣服上蹭干净,见镇纸是黄铜材质不是他想象中的金子所铸,不禁大失所望。
虽然黄铜不值几个钱,但蚊子腿在小也是肉啊,花才刚欲将铜猫收进腰间布袋时,杨小月在一旁忽然开口道:“那个,小哥哥,能把那只猫卖给我吗?”
花才一愣,问道:“什么猫?”
杨小月指了指黄铜镇纸,语气娇憨:“你手里那只猫呀,我可喜欢猫啦,小哥哥卖给我好不?”
花才眼底划过一丝茫然,紧接着他就反应了过来,仔细看向手里的黄铜镇纸。
果然,黄铜镇纸被打磨成猫形,呈趴卧状,神态慵懒,似乎正在小憩。
刚刚光想着金子了,根本就没仔细看镇纸的外形。
他唯恐这铜猫镇纸是宝贝,自己不识货,眼珠一转,试探的问:“小丫头,你要这个干什么呀?这个可是好宝贝,很值钱的,你买的起吗?”
“嗯!”
杨小月重重点头,一幅赞同的模样,脆声道:“是呀,我知道它是个宝贝啊,非常值钱的宝贝。”
“是宝贝,很值钱!?”
花才下意识抓紧手里的黄铜镇纸,眼神大亮,急声追问:“这猫是什么宝贝,小丫头,你快说!”
杨小月做出一幅求表扬的表情,道:“这是神仙做的宝贝呀!”
花才闻言,差点激动的昏过去,浑身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神..神仙的,神仙的宝贝。”
杨小月理所当然的道:“村头的张大叔就是神仙,他用锤子砸几下黑石头,就能变出各种各样的东西,能变成锄头,镰刀,耙子,大黑锅,还有斧头...”
“张大叔说啦,这些都是能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好宝贝。”
杨小月叹了口气,似乎勾起了某些伤心事:“小哥哥,你手里的猫猫好像也是村头张大叔变的,村东头的二丫头有一个,村西头的小石头有一个,哦对了,还有王大爷,他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小黑猪。”
说到这,杨小月满脸失落,嘟着嘴小声嘟囔:“村里只有我没有猫猫,刚刚明明已经抓到了花花,可惜被它跑掉了,我又没有猫猫了。”
花才越听脸越黑,听到最后整个人如丧考妣,颓然的坐在地上,“啪嗒”一声,手里的黄铜镇纸滚落到青砖上,砸起一圈灰尘。
所谓,比失望俞失望的失望,便是冉冉升起的希望破灭,不外如是。
“小哥哥你把猫猫卖给我好不好。”
杨小月有些愤愤不平:“我要买回去给二丫头看,她总是欺负我没有猫猫,我要气气她。”
说罢,她有意无意的捏住荷包,语气犹豫:“我用半...一个月零花钱和你换小猫。”
老乞丐同情的看了一眼神情呆滞的花才,这孩子寻秘籍入魔障了,他叹了口气对杨小月说:“唉,小姑娘,你一个月零花钱是多少?”
杨小月一脸‘诚实’道:“十...不是,八个铜钱,我一个月有八个铜钱。”
老乞丐抚了抚额,这傻姑娘撒谎都不会,他思索片刻,做出了决定:“你给我们二十五个铜子,这铜猫就给你了。”
那铜猫镇纸他刚才仔细观查过,材料不是纯铜的,里面不知夹杂了什么废角料,猫身黄褐斑驳难看的紧,就是一块掺铜废料,根本不值什么钱。
杨小月噘着嘴,不乐意道:“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老乞丐脸色一板,道:“小姑娘,这只铜猫在县城至少能卖三十个铜子,若是运气好,碰上识货之人,多卖上五六个铜子也不是没可能的,二十五个铜子卖给你已经很便宜了。”
“唔...是这样啊...”
杨小月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慢悠悠的从荷包里掏出二十五个铜钱,递给老乞丐。
“为了气二丫头,花了三个月的积蓄,方大娘对不起,你留的糖葫芦我吃不到了...”
老乞丐攥着铜钱,听着小姑娘的碎碎念,似觉得有点愧疚,他避开了对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尴尬的笑了笑,便去拾地上的铜猫镇纸。
哪知情况突变,老乞丐刚拾起铜猫镇纸,花才突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手掌,粗糙,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