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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死了!
赵二牛练的是最下成横练硬功,平日里动作就较其他人缓慢,刚刚围攻蓝衣人,不出意外,他又慢了半拍。
刚好和钱二搭伙,一起落在了后面。
如今钱二横尸当场,那么离钱二尸体最近的人便是他了。
他亲眼目睹了钱二的死亡,那双目慢慢充了血,瞪着立在钱二尸身旁的杨小月,面孔慢慢扭曲。
在本能的驱使下,他狂吼一声,纵跃而起,举起鬼头腰刀狠狠劈向杨小月。
杨小月没有一丝躲闪,身法飘逸迅捷,迎上赵二牛,侧步挥刀斩击。
两人错身而过,横练的硬功在那黑刀刀锋下,宛如纸糊般脆弱。
一刀断魂,血染黄土
赵二牛无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仆倒在地,凉了。
杨小月垂刀站定,望向其余众人。
猴三傻愣愣的站着,看着杀神般的蓝衣人,眼里满是恐惧,两刀,两条人命,这人的武功太恐怖了。
他猴三自问,在江湖上讨生活也有十多年了。
往常在江湖上互相拼斗,谁不是双方各出手段,斗上几回合,底牌尽出后才决生死。
哪有像眼前这个蓝衣人这样的,一刀就把人劈死了。
蓝衣人的刀也太快了。
他只看见,这蓝衣人只是一挥刀,那人便死了,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如此恐怖诡异的敌人,猴三明白,他没有丝毫胜算。
一想到这,猴三未战先怯,心下一慌,便想逃跑,心思电转间,已定下成算。
他往百宝囊中一掏,跟着一甩手,三支黑铁镖呈品字形打向杨小月,他看都不看一眼,当即转身就跑。
“啧,零碎儿还不少...”
杨小月这次没用手中刀磕飞暗器,而是用身法躲过了两支黑铁镖,最后一支黑铁镖,被她用巧劲卸了力道,捏在手中。
“蓝衣小子,你给我等着....”
此时,猴三已经跑出去十多丈,眼看就要钻入密林中了。
杨小月站在原地,默聚电剑剑意,那雪玉般的手指闪过丝丝电光,皓腕一抖,手中的黑铁镖挟着蓝芒疾射而出。
裂筋五芒珠·星追
那道蓝芒隐带风雷之声,后发先至瞬间击中猴三的后心。
这一镖劲力极大,猴三的身体在空中被带高了近一尺,随后狠狠的砸到一颗大树上,震落一地飘飘绿叶,滚落在地上不动了。
这裂筋五芒珠,乃是上古时代,武林圣地唐门所留武学。
据记载,这套武学本共九式,是当时唐门真传弟子必须功法之一,这九式之间,可单独使用,也可互相组合,搭配使用。
江湖传闻:九式齐聚,可组合成一套极具威力的暗器阵,这阵可屠凝元境。
要知道,这阵屠的是上古凝元境,可不是现今的凝元境,两者虽都叫凝元境,但其实力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譬如武道宗门,就像三流宗门的真传弟子,和武林圣地的真传弟子相比。
他们都是真传弟子,但其武学成就能一样吗?
影响武学成就的因素太多,但其最重要的一样,必定是传承。
上古时代的传承和现在的传承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大路货放到现在都是宝贝,更何况在当时都属秘传,有关凝元境的传承了。
譬如杨小月前世,一个生在乡村只知道到点上课孩子,和一个生在包邮区,从小被各种信息资源和教育资源包围的孩子相比。
若他们都是高考生,但对知识熟悉应用程度,必然会有差距
知识如此,武学的理解和应用,亦是如此。
良好的传承,丰富的武学应用体系,才是一个武者强大的根基。
.........
见暗器扔出后的效果不对,杨小月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的想:“咦,飞镖好像扔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她得到《裂筋五芒珠》的时日尚短,一直也没有充足的修炼时间。
那本孟少主贡献的兽皮是《裂筋五芒珠》的抄录本,上面只记载了三式:星追,虎炮,月锋
像她这种千年难遇的武学天才,能在短短的几日修成星追,已经很了不起了。
杨小月心中自得的想,至于那疑似扔反的某飞镖,已经被她彻底遗忘了。
场中,余下众人几乎已经吓傻了,均满脸惊恐,抖似筛糠,手中兵刃纷纷落地,早没了反抗下去的勇气。
见众人一副吓破了胆的鹌鹑样,杨小月也不好在次下杀手,略显遗憾的道:“你们为什么不跑,都动一动呀?”
“不敢动,不敢动...”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跪下,以头捣蒜,连连磕头,一边磕一边哀求。
“少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呜呜,饶命..”
“我错了,少侠求你了,绕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孩子要养....”
“少侠,少侠我错了,呜呜呜呜...我还没娶媳妇呢,放了我吧,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少侠,少侠...我..我..我娘要生了,呜呜呜.放了我吧...呜呜呜...”
.........
众人同声同讲,哗噪不已,杨小月被吵的有些的头疼,便威胁道:“谁在吵,本公子现在就杀了他。”
“呃..我..公..呜!”
众人立刻噤声,双手捂着嘴,惊恐的看着杨小月,大气都不敢出,有屁也憋着,生怕露出一点声音惹恼了这个煞星,白白的丢了性命。
这一刻,除了风叶水鸟之声外,竟半点声息也无。
呼,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杨小月满意的点点头,道:“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懂?”
众人连连点头,安分的就像一群乖乖上课的学童。
“我妹妹杨小月的卖身契在哪?”
众人闻言,互相对视了几眼,稍顷,一个麻脸汉子大着胆子道:“少...少侠,依风月楼的规矩,历来像卖身契,地契,房契之类的东西,都会存在总门的金库,但...但...”
刚说的这,麻脸汉子额头渐渐冒汗,说不下去了
杨小月冷声道:“但什么,快说!”
“是,是,是...”
麻脸汉子一咬牙,心下一横,道:“杨小月的卖身契在旬在管事手里。”
呵,果然如此!
杨小月突然轻笑一声,向旁边缓走几步,然后松刀站定,桃花面具下,灼灼的目光扫向众人。
随着黑刀落于地,四下登时一静,众人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桃花面具和随意插在地上的黑刀。
不知怎地,打从心底往外感到发寒。
“哦,其他人的卖身契都在金库,为什么单单杨小月的卖身契会在旬总管那?”杨小月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麻脸汉子刚欲接着回话,人群中另一人面露讨好之色,抢前答道:“少侠,杨小月的卖身契,是旬管事私下里从卢大管事手里讨来的...”
“卢大管事是谁?”杨小月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卢大管事是掌管金库的...”
“旬管事是卢大管事的心腹...”
.........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再无顾忌,竹筒倒豆子般,毫无保留的讲起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生怕自己回答的稍稍慢了,就被这个煞星给砍了
通过众人七言八语的讲述,杨小月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风月门内有两个大管事,一个叫卢元洲,一个叫薛安,薛安主风月门武事,掌管武库,卢元洲主风月门钱粮,掌管金库。
他们各下有三位管事辅助,而旬管事的真名叫旬同,是卢元洲手下三人之一,算的上他的心腹。
杨小月的卖身契,便是旬管事凭借关系向卢元洲讨来的。
卢元洲身为大管事,自然不会在意一个丫鬟的死活,直接把杨小月的卖身契当做顺水人情,给了旬管事。
而倒霉的杨小月,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只是别人拉拢手下的,一个可以随意搁置丢弃的小礼品。
杨小月抱着肩,倚树而站,清风拂着青丝飘过白面上娇艳的桃花。
她一直默默的听着,那桃花面具遮挡了她的脸,看不出喜怒。
良久,面具后传出淡淡的声音:“你们回去告诉旬同,我妹妹杨小月的东西,我杨越会亲自去拿,带走尸体,留下银子,然后,滚!”
“好,好好...”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屁都没敢放一个,忙不迭的掏出身上的银钱放到不远处的石头上,背上尸体飞速的消失在山道林深处。
随后,杨小月拔刀,收钱,运起轻功草上飞掠进竹林,直奔坡上木屋,没留下一片衣角。
至木屋中,杨小月拿起坐在窗下的青衣女子,扔到一旁满是杂草的破床板上。
这女子轻飘飘的,落到床板上时如棉絮般无声。
待仔细在看,这哪里是什么青衣女子哟,分明是个稻草人嘛。
只见,青衣素裙内包裹的是一簇稻草,身形编成女子模样,稻草头圆滚滚用竹竿和身子相连,一蓬马尾梳成女子发髻模样,插着一根簪子,缝在头上。
这东西便是,风月楼盯梢之人一直监视的稻草人版杨小月。
这条引蛇出洞之计,是杨小月计划好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有二,一是引钱二出现灭了他,二是顺便弄清楚卖身契的所在,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依结果来看,她这两个目的,都达成了。
卖身契这种东西很烦人,只要风月楼手里有她的卖身契,按照大乾帝国的律法,他们只需上报官府,就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追捕她。
若到时候撕破脸,风月门真的借官府的力量来抓她,怎么办?
她万一没收住手弄死几个吃官饭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在原剧情中,大乾帝国的底蕴和力量极为恐怖,她现阶段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纠葛,更不节外生枝,增加取回卖身契难度。
在清越城,尤其是风月坊,杨小月的女子的身份和奴籍身份都诸多不便。
思前想后之下,杨小月决定,暂借男子身份,徐徐图之。
这卖身契要拿回来,不仅要拿回来,还要光明正大的拿回来。
只有这样,她杨小月,才能真正的活在阳光之下。
........
简单处理完木屋里留存的痕迹,
杨小月脱下蓝衣,摘了面具,换上了小乞丐的装束,顺便在小溪边清洗了黑刀,随后绕路下山回贫民区。
不多时,乞丐版杨小月已经在贫民区某条街上溜达了,她想找一家木匠铺。
她要给刀配个刀鞘,一是黑刀太过显眼,需要隐藏一下,二是没有刀鞘一些招式技巧根本用不了,拼斗时颇为不便,影响她的实力发挥。
这条街是一条杂货巷,两侧林立着不少卖农具,铁器,和各种手艺物件的小铺子。
杨小月饶有兴致的一路走走停停,东瞧西看,终停了一处简陋的的小门前。
这间名为,杨老憨木活的木匠铺颇合她眼缘。
这是一家老店,位置还颇为隐蔽,主要是价格一定很便宜,嗯,完美!
想着,人已迈进了木匠铺。
木匠铺的主人是个木讷中年人,看起来不怎么爱说话。
他问过杨小月刀鞘所需款式后,又用尺子量了量黑刀,取过一箱工具,便自行忙活去了。
杨小月在店内等待颇为无聊,又觉腹中饥饿,便到附近的小饭馆中,在一张靠窗的桌旁坐下了。
这个小饭馆只有四张桌子,老板和店小二都是一个人,杨小月待不一会儿,老板自后厨捧了一个木盘,摆出几样红红绿绿的小菜,一碟酱牛肉,一碗清粥还有几个玉米窝窝。
杨小月忙活了近一天,正觉腹中饥渴,见饭食摆上了桌。
她也不矜持,伸筷子夹一片牛肉,就着窝窝喝上一口粥,又夹了几块小菜,在来上一口粥。
小菜配粥正相宜,吃的非常香,杨小月暗赞,这味道,绝了。
粥足饭饱后,杨小月顺着贫民区的路,漫无目的的散步,暗暗记下沿途路线。
这顿饭花了她四十多个铜子,其他还好,主要是牛肉太贵了。
这肉虽不算便宜,但对于刚刚收入一百多两的她来说,毛毛雨啦。
杨小月溜达着到木匠铺取回黑刀时,已是近落日了。
刀鞘是用一条方木做的,四面棱角打磨的很圆润,连带着鞘身也打磨的十分光滑。
原先刀柄的粗布换成了牛皮,手感刚刚好。
杨小月对刀鞘还算满意,悬在腰上,如同悬着一根木棍,一点都不打眼。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
一天时间又过去了,乞丐少年杨小月,头束草绳,腰悬木棍,踩着一双草鞋,迎着那夕阳的余晖,哼着不知名小调,慢慢消失在长街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