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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武说着,又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胖婶,故意大声了些:“我听说小结巴原来是你们村里人,无父无母的,瞧瞧人家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啧啧!顿顿有肉!”
“他们连一个男娃娃都养得起,还给不起你一块肉吃了?”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胖婶当真思量道,宋知许之前换小结巴时就出手阔绰,干粮说给就给,如今更是食物充裕,难道有不给的道理?
于是当即拉着小胖墩,往宋知许那儿去了。
听明白来意,宋知许神色淡淡,捧着鸡汤喝了一口,这才悠悠道:“你来要我便给,他人来要我给不给?都拿完叫我们一家饿死得了。”
“你这是哪的话?”胖婶掐腰,“都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你连个无亲无故的小子都养的起,分我们一些怎么了?”
宋知许抬眼,仍是不咸不淡:“不怎么,就是不想给。你有意见?”
胖婶气结,可一想到宋知许和江亦衡的本事,再加上村长明里暗里的袒护,只好憋了一口气,扯着小胖墩要回去:“切!谁稀罕!”
小胖墩巴巴儿瞧着四个小包子手里的兔肉饼,口水都流了一箩筐,一听自己亲娘说什么不稀罕,急得直跺脚。
还不等胖婶反应,他直接甩开胖婶的手,冲上去一把将宋知恬手里的兔肉饼夺了过来,撒腿就跑!
宋知恬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怔怔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宋书远和王一封顾不上吃,连忙跑过来扶起宋知恬安慰。
宋书年气得跳脚,冲上去就要找小胖墩算账。
胖婶肥硕的身躯一挡,眼神示意小胖墩快跑,一面又装做若无其事道:“哎呀,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大人可得多担待呀!”
宋知许抱着宋知恬检查了一个遍,确定没有大碍后这才冷冷抬起眼,盯着胖婶一字一顿:“确实,孩子的事情,还是要孩子自己解决。”
胖婶闻言笑了,掐着腰连连点头,下巴翘到天上去,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占到了便宜。
江亦衡起身正欲上前,手里还攥着剥板栗的匕首,一双眼睛阴沉沉的,吓得胖婶一个哆嗦。
还不等她喊叫,反倒是宋知许先拦了下来。
“我说了,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解决。”宋知许拉着江亦衡的手腕,轻轻将他带了回来。
见江亦衡退后,胖婶更得意了,是呀,谁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呢?这说出去不是欺负孩子么!
早知道这么容易,便早些让自家儿子来抢了,反正抢一个也是抢,抢两个也是抢,不如让她这个当娘亲的也沾沾光。
还不等她细想,就看见宋知许冲宋书远三人颔首,那三个孩子嗖的一下冲了出去,离弦之箭一般,气势汹汹地奔向小胖墩。
宋书远和王一封跑得最快,上去一把抓住小胖墩,扯着他的衣领子就要押回来:
“谁让你抢我妹妹的东西,还推她的?!你给我还回来!”
“对!还、还回来!道、道歉!”
宋书年跑得慢了些,气势却不减,大叫着就要抢小胖墩手里的兔肉饼:“不许你欺负我妹妹!”
小胖墩左右躲闪不过,哪里舍得还回这么好吃的兔肉饼?连忙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恨不得一口气全都吃完!
可肉饼太大,他塞不进去,见宋书年又要抢,急得脸色通红,干脆往饼上吐口水!
“哈!给你!给你!你还要吗?”小胖墩得意极了,鼓着腮帮子大快朵颐,举着被口水浸泡过的肉饼炫耀,“略略略!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书年气得大叫,宋书远扯着他的领子就要往回拉,却见王一封气得喘了两口,一巴掌打上了小胖墩的肥脸,抽得他嘴一张,全都吐了出来!
“我、我让你、你吃!”王一封攥拳,直接打掉了小胖墩手里的兔肉饼,宋书年瞧见还扑上去踩了两脚。
“给、给恬恬、道、道歉!”
王一封吼完,立刻扑上去和小胖墩打了起来。
小胖墩不怕他,之前在村里,小结巴都是人人可以欺负的,没人要的孩子。
可是他忘了,现在王一封还有两个好兄弟。
见小胖墩要还手,宋书远和宋书年也扑了上去,三个小家伙扯胳膊的扯胳膊,踢腿的踢腿,愣是把小胖墩摁在地上一顿胖揍!
“你们干什么!”胖婶尖叫起来,“小贱种!放开我儿子!”
“娘!娘!”小胖墩嗷嗷哭喊,“娘!救我!他们要打死我!”
胖婶气得眼冒金星,撸了袖子就要往上冲,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老娘打死你们这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江亦衡往前一站,挡住了她的去路。倒是也没说话,只是这个男人脸色一沉,就叫人无端升起可怖来。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胖婶下意识后退半步,又看向宋知许。
宋知许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个箩筐:“我说过,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解决。“
“你放你娘的屁!”胖婶这会儿也顾不得太多,干脆掐腰骂起街来,“我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叫你家那群野种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家那四个野种的命来赔!”
“真是有娘生没娘养,一群杂种,一点儿家教也没有!我告诉你,我儿子要伤到一根毫毛,你们全家都不够给我儿子赔罪的!”
宋知许突然笑了,她勾着唇角,眼底却半分笑意也无,只能瞧见令人心底生寒的阴森。
江亦衡只瞧了一眼,就若无其事走开收拾东西去了。这种眼神他瞧见了好几次,但凡宋知许这般瞧人,就有人要倒霉了。
这事儿可轮不到他帮忙咯。
却见宋知许掂了掂手里的箩筐,猛地抡圆了胳膊,将整个箩筐砸在了胖婶脑袋上,正正好扣在头上!
“啊!啊!”胖婶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手舞足蹈地要摘下箩筐,却半晌摸不到边儿。
原来那萝筐里装的,正是江亦衡剥下来的板栗壳!
那板栗壳上全是刺,扎了胖婶一头一脸,顺着脖领子往下溜!
她挣扎得越厉害,那些刺扎得就越深,疼得她眼泪鼻涕抹了一脸,最后是一脚绊倒在地上,这才把箩筐摔了出去。
“我说了,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解决,大人的事情你大可以来找我。”宋知许冷冷看着她鼻青脸肿的猪头样,掷地有声,“你想算帐,我陪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