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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二叔老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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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晚上我们决定奢侈一顿,去吃一顿驰名中外的北京全聚德烤鸭。

    我们点了半只烤鸭,还有好几个菜,一个是鸡蛋豆腐、一个是海鲜味的一个煲、还有一个蒜苔肉丁。

    实话实说,并没有吃到惊艳的味道,或许是期待太高,所以失望很大。

    那烤鸭香到腻,而且又贵又少,海鲜煲没吃到什么料,蒜苔肉丁味道也很普通。唯一能称赞的也只有鸡蛋豆腐了,当然这些菜在饭店并不叫我记的名字,只可惜他们说的名字不仅高大上、而且都是我陌生的名字,以至于我一个都没记住。

    吃了一顿没有太满足的晚餐,回到旅馆又是九点多,我们再一次商量定好闹钟,约定明天早上再去看升国旗。

    但同样的,我们再一次的没有早起,虽然比前天要强,但是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

    昨天我不能和老大、周建他们同吃同行了,我有个人的专门路线。

    我老姑、老叔他们在北京谋生活呢,我要去看他们。

    按着我老姑给提供的位置和路线,我坐着公交车到了站。

    我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感觉这个地方有些像北京的城中村,又或者是好几环之外,反正有种周星驰的《功夫》中猪笼城寨的既视感。

    我按着我老姑的指示,终于找到了一个烟店,我发现我的高高大大的老姑正在门口等我呢。

    我爸是家里的老大,但其实在我爸出生之前,我奶奶就生了一个儿子,可惜夭折了。

    所以我爸的小明叫“压住子”,就是奶奶的朴实的想法:要把这个儿子压住,可不能被再次夺了去。

    我爸出生之后,我大姑、二姑、老姑相继出生,直到第五个孩子的时候,我二叔出生了,奶奶给他取了小名“捂住子”。

    我爸是64年的,我二叔是73年的,而我奶在生了我二叔多年之后,又怀了我老叔,那是82年的时候。

    当我老叔9岁的时候,我出生了。

    所以小时候我还跟我老叔打过架,毕竟他不过也就是个大孩子。

    我爸比我二叔大九岁,我二叔比我老叔大九岁,我老叔又比我大九岁,挺有趣的等差数列。

    但是由于多年来我很少回到爸爸的老家,爷爷奶奶的记忆都很少,嫁出去的大姑二姑的记忆更是渺茫,唯一有印象的是在家务农的二叔和年轻的老姑。

    二叔和我爸很像,虽然差了九岁,但看面相几乎差不多,是因为受到了多年的劳作的压迫。

    毕竟为了生计,还有什么办法。

    二叔务农收入太少,最近这几年和二婶一起在河北一个工厂打工,干的活儿俗称“打板”。

    我不太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只知道这个活儿特别特别累,二叔二婶一年拼了全力也只能干上半年,剩下的时间得用来休养身体,恢复力气。

    这次我到北京来,我妈已经提前跟我老姑说过,让我老姑在路边等我。

    和好久之前那次见到老姑一样,老姑还是高高壮壮的,虽然是女性,但实话和我爸很像。

    我有一些欣喜,但实话十分有限,更多的是一种好奇。老姑很是开心,那是见到一个晚辈的开心。

    我跟着老姑到她的小烟店里待着,地方不大,但却是老姑在北京赚钱的安身立命的根本。

    老姑一边照看着小店,一边跟我说早些年在北京,那时候北京有钱人特别多,路边车一停,过来买烟都是成条成条买,稍微加一点儿价,那些顾客也没有意见,不计较这些蝇头小利,但对于老姑的生意却相当重要。

    老姑说你二叔知道你来北京,要来看我,跟你二婶着急忙慌请了假,正往这儿来呢。

    我说他们不是正在打工,还是旺季,说请假就请假是不是不太好。

    老姑说请假时候说的是身体不舒服要去看病,你二婶得陪着,所以俩人就一起请的假。

    我明白二叔的心思,说白了大侄子好久不见了,这一次还是单独到北京来,来看他老姑,那他也要过来看看大侄子,顺便跟老姐老弟聚一下。

    对了,我老叔这会儿也在附近打工,好像是在旁边一个歌舞厅当保安。

    老姑说已经通知你老叔了,他下了班就过来。

    我前面就已经听我妈说我老叔已经结婚了,老婶也在这儿,还生了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弟,名字就一个字“伟”。

    我中午在老姑的店里,跟老姑有一搭没一搭唠着,吃饭时候随便吃了些。

    下午时候二叔到了,我乍一看的感觉是咋瘦这么多,不会真的长病了吧。

    二叔听到我的问题,笑笑,说现在打板这活儿太累,累瘦的。

    二叔拉着我一顿问,我给他讲了高考、上大学的一些事儿,当然只是拣能说的、说出来长脸的事情讲,那些愚蠢的、浪费的、只知道玩游戏的事情,我没有说。

    二叔听着,一个劲儿夸我学习好、考了好大学,真是家里的宝贝。

    我听着却脸红的不行。

    老姑还要看店,二叔二婶带着我去了老叔租的房子,是一处地下室,很多租户在这里。

    地下室潮湿、阴暗,而且很拥挤,在这里我见到了老婶和堂弟。

    老婶很年轻,虽然没问,估计大不了我几岁。

    他们在忙活晚饭,好在北京虽然寸土寸金,逼迫他们不得不选择地下室租住,以减少租金的开支,但是食物却没有太贵,即使是鸡鸭鱼肉,也不过比我住的油城物价略高。

    晚饭的时候,长得挺胖的老叔也回来了,他真得年轻,没比我大几岁的样子。

    晚上吃得很丰盛,虽然地方很简陋,但是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毕竟我虽然没住过地下室,但是刚到油城的时候,也住过很差的房子,比如在2000年的铁西东油库、铁东贫民窟。

    我虽然推脱喝不了酒,不过在二叔和老叔的力劝下,我还是喝了两瓶啤酒。

    而昨天晚上,我就在这地下室住的,因为是在至亲血亲的身边,我没有一点儿不适应;也有可能是有酒精的作用,所以我很快就熟睡了,一觉到了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