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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急什么?想叫人帮忙还不容易,我帮就是了。”
沉渊说罢走到昏迷中的胡兰娘跟前,单手抓住她的衣襟把人拎起,抬起另一只手就抡了上去。
“啪啪啪……”一连十几个巴掌,就听见她闷哼一声,然后幽幽转醒了。
“唔……嘶——”胡兰娘迷茫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发感觉到脸上的剧痛,怒意爬满了眼睛,愤恨地张口质问,“泥对窝做鸟神马?”
“效果挺好。”跟她的激动相比,沉渊显得无比淡定,满意地点点头,五指一松,站直了身。
胡兰娘猝不及防之下跌回了地上,又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在这次没有摔晕过去,不过她倒是情愿晕了,也不用感受脸部针扎般的疼痛。
“贱仁!”连番的刺激之下,她也顾不得维持大家闺秀的形象了,手撑着地坐起来,指着沉渊的鼻子便破口大骂,“小婊咋,表脸的贱蹄子……”
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从她变形了的嘴巴里喷出,那模样活脱脱坐在家门口骂街的泼妇,气质方面拿捏得死死的,就是口齿不清这点稍微影响了些发挥。
这是他们胡家的嫡女,那个知书达理,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举手投足间尽见风范,被称为闺秀典范的四姑娘?
一家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被点了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李氏,也惊得失了神,呆呆地盯着女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泥胆介样对窝,爹巴会晃过泥滴!”一口气喷了个够,胡兰娘眼神发狠,“你给我等着,到时候爹一定会找人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然而被她威胁的沉渊只是无聊地掏了掏耳朵,面无表情地上前一脚将人踹翻,然后踩上她的胸口,微微用力:“狗叫完了吗?那咱们继续,我这还有账没算完呢。”
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胡兰娘却像被巨石压住一样,胸口闷闷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任她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挣开,只能像只翻过背的乌龟徒劳地挣扎着四肢。
对上少女黑黝黝的眼睛,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恐惧重新将脑海淹没,她害怕得浑身颤抖,上下牙磕在一起,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不……不系窝……”胡兰娘焦急地替自己辩解,“窝……窝没害过泥,系……系娘……都系娘她做的……”
被她伸手指着的李氏用力地闭上了眼睛,这就是她精心教养了十几年,哪怕跟厉鬼作对,也要维护的女儿啊……
“当我傻的吗?”沉渊忍不住嗤笑,略微俯低身,“在张家推我下湖,算计我失了名节的难道也是你娘?那天她可没去喔……”
胡兰娘的眼瞳惊惧地一缩,为什么连这件事她也知道?难道做了鬼之后,真的无所不知,那自己狡辩还有用吗?
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害了她那么多次,她……她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感觉死到临头,胡兰娘终于后悔了,后悔自己手段太过狠辣,明明只需要把人远远嫁走就行了,却鬼迷心窍地认为应该不留一丝隐患,非要将人踩进泥底。
“我很好奇,”沉渊可不知道她心中的悔恨,就算知道了也会嗤之以鼻,迟来的悔意比草贱,就算她现在悔得自尽又有什么用?原主已经被她们这些人害死,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胡家这么多年,我一直恪守庶女的本分,从不曾与你争锋,无论在家里还是外面,都对你毕恭毕敬吧?”
“所以……到底是哪里来的仇怨,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
“四姐姐……”沉渊脚下微微用力,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满身狼狈的少女,“麻烦你为我解惑,可以吗?”
她嘴上说得客气,脚下的力道却一点也不客气,胡兰娘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都在往下陷,仿佛只要自己说个“不”字,立马就会被她踩爆。
“窝……窝索……”她艰难地喘息着,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掰那只脚,“泥先松……松开点……我喘、喘不过……”
沉渊大发慈悲地微微抬了下脚,在她大口喘息的时候,恶劣地再次往下一压,对上少女愤恨又无力的目光,淡淡地威胁:“希望四姐姐能说实话,如果发现你骗我的话,下一次我怕自己会控制不好力道,明白吗?”
“明……白……”胡兰娘只得老老实实道。
沉渊见她是真的知道怕了,这才满意地松开了些脚,留给她足够呼吸的空间。
胡兰娘用力地喘息了几口气,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见她神色似有些不耐,赶紧开口道:“因、因为那块玉佩……”
玉佩?
沉渊的眼睛里流露出不解,什么玉佩?能让一个侍郎的嫡女,不惜陷害庶妹,怎么也应该价值连城吧?但原主的记忆里,她并没有拥有过这般昂贵的东西。
好在话匣子已经打开,胡兰娘也不再藏着掖着,很快为她解惑:“就是去年,你……送我的那块玉佩……”
沉渊立即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这件事,不由失笑:“送?难道不是抢?”
倒不是她真的上手抢,不过言语挤怼,行动刁难,逼得原主不得不委委屈屈地双手奉上,跟明抢也没什么区别了。
听到她的话,胡兰娘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几许尴尬,眼神闪闪躲躲的不敢跟她对上。
沉渊可不管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冷声质问:“那是个什么东西,其中有什么秘密,要你抢走了还不算,非要将人害了才安心?”
这个问题也只有问她才能解惑了,因为据原主的记忆,那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物件,品相尚可,但也不算绝佳,只是从小戴在身边惯了,所以才格外珍惜几分。
至于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到的身边,她早就不记得了,甚至当时嫡姐非要拿,她都很惊讶,因为四姐姐身上随便一件,都比那玉佩好不知道多少倍。
“其、其实……那玉佩是个信物……”胡兰娘吞吞吐吐地说。
然后沉渊就从她的嘴里,听到了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