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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通被擒的一头雾水,他心中不断呐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
朱友健已经下山。这会已经和山谷里的范景文、倪元璐二人快步走来。
倪元璐一路上都捋着胡须,不住的哈哈大笑。
引得朱友健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这倪老头莫不是高兴过头,得失心疯了?”
凌义渠见崇祯走来,顿时眉开眼笑,他庄重的整了整衣冠,参拜神灵一般跪了下去:“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通听到这一句,顿时更晕乎了。
怎么又出来一个皇帝?
大顺的皇帝在京师,大西的皇帝在四川,建虏的皇帝在沈阳,大明皇帝崇祯已经烧死了,这里怎么又出来一个皇帝?
他拼命的甩开身后按住他的手,抬头去看。
“什么!”唐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几次上金銮殿都是远远的看一眼,但是自己绝对能记住崇祯的相貌。
眼前这位,是……诈尸了?
“唐通,你可知罪!”范景文大喝。
“范大人,这是皇上?”唐通甚至顾不上生死,只想知道原委。
到底哪来的崇祯,哪来的精锐之兵?
朱友健看着这历史上有名的二臣,鄙视至极。
“唐通,日前京师被围,只有你带兵勤王,朕亲自接见,还搬了府库一半之财予你,可你呢!”
唐通听着崇祯质问,心道,我有什么法,所谓的一半之财,不过区区4000两,塞个牙缝都不够,谁会为你卖命。
“臣知罪,请皇……”
崇祯被眼前的沙场血杀之气所感染,质问完便抽出军刀,根本不听唐通之言,猛地砍向前方。
顿时鲜血迸溅,人头滚落。
范景文四人傻眼了,什么情况,皇帝这么果决,现在就亲手砍了唐通的脑袋?
正准备高声斥责的施邦曜,被噎的难受,直捶自己胸口。
凌义渠看着依然在滚动的人头,愣愣的说不出话,皇上对叛军的容忍度竟然这么低?
他脑海里飘过一句话,要忠心,不要叛国!
朱友健心中很是畅快,朗声道:“汝玉,清点伤员,收拢铠甲和武器。让全军换上叛军的皮甲!”
“梦章,回收箭矢和崇祯连弩,集结队伍。”
“骏甫,去看看那28驾马车里除了6万两白银,还有些什么。”
众人对于前边的命令很是明白,对最后一句的6万两白银就不明所以了。
这又是梦到的?
倪元璐早就不相信崇祯所谓的梦中得知的说辞了。他笃定是崇祯事先知情。
经过了半日的清点,倪元璐等人来到崇祯面前述职。
“圣上,此次伏击,我军无一人阵亡,重伤1人,轻伤12人,斩敌近6400人,俘虏1600余人。
追回无伤战马2000余匹,轻伤战马2200匹,重伤战马800匹。
完整皮甲三百余副,轻微破损皮甲5000余副。
鸟铳500支,火铳300支。弓箭刀枪无数。
另有叛军押运的28驾马车,共计白银6万两,军粮5万石!”
相比缴获的物资,朱友健更在意士兵的战力和火器。
无一阵亡的成绩令他很是高兴。但是火器数量让他有些失望。
8000人马才配备了800支火器,将将一成而已。
朱友健看着誊抄好的物资清单,总体上比较满意,道:“卿等仔细盘查俘虏,如有可用之才,就留在军中,派专人一对一管教。
其他无用之俘虏,杀了便罢。
另外命令士兵就地埋锅做饭,将死马尽皆煮了食用,今天,朕准士兵们吃肉吃到饱!”
“遵旨!”四人领命而去。
整整一下午,飞龙军都是热火朝天,激情澎湃。
从军这些年来,基本没见过军饷军粮,平日里吃糠咽菜才不至于被饿死。
偶尔断粮,还会搜刮百姓,虽然被人唾弃,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今跟了圣上,不仅成了从龙之兵,天子门生,更是见到了几大车白花花的银子和满车满车的粮草。
嚼着大块马肉,别说多香了。
被留下的1000个俘虏并没有被另眼相待,众军士听从崇祯的军令,对降兵一视同仁,不搞歧视。
同样给了皮甲马匹,给了大块的马肉。更有教导员在身边谈心,俨然已经成了一家人。
要说最激动的人,无非是岳班了。
朱友健直接敕封他为平通伯,三子皆为子爵。他知道,就是那吴三桂,也不过前些日子因为需要他勤王,才敕封了平西伯。
岳班一下子就和吴三桂平级了,这是他一辈子也没想到的。
这种殊荣,羡煞了一帮故旧。纷纷前来道贺。
就连老东家范景文都客客气气的过来道贺,弄得岳家父子手足无措。
还没等岳班激动完,崇祯让王承恩送来了新的图纸。
崇祯五箭弩!
小巧精致,单手可持,轻扣机关,即可五箭连发。
同时设计了箭夹,发射后可以快速装箭。
有此装置,单兵半刻钟内可发射10次,也就是50支弓箭。
要知道,最优秀的蒙古骑兵,一刻钟也达不到这种成绩!
更何况我军单兵将全部达到这种水准。
“万岁真乃神人也!”岳班由衷的赞叹。
朱友健命全军换了皮甲,背起长矛钢刀,跨上战马,整齐的列了骑兵方阵。
雄赳赳气昂昂,颇有铁血之军的气象!
朱友健十分满意,当即下令向山海关开拔。
两千骑兵浩浩荡荡,护送28驾马车,缓缓而行。
朱友健将大军分作三组,一组押运物资,一组照看马匹,一组放出去操练骑术。
原本两天的路程,硬是走了五天。
赶到山海关50里地时,遇到了吴三桂派出接应的斥候。
范景文不敢大意,以唐通大军前锋的名号通报,让吴三桂出城10里迎接。
山海关内,吴三桂听闻此事,狠狠的摔了手中茶杯。
“狗娘养的,唐通这混蛋,当年比我官低几级,如今竟然跟老子摆谱,不就早降了几个月,有什么神气的!”
山海关总兵高第向前几步,缓声说道:“平西伯不要动怒,如今形势比人强,还是先忍一忍吧。
更何况,曾在辽东共事的白广恩、马科、姜骧都已投降,现跻身大顺朝廷新贵之列。
我等还是识时务为俊杰的好。”
吴三桂听了,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本将就是难忍这口恶气!昨天家丁来报,我一爱妾被闯贼大将刘宗敏掳了去,生死不知!他李自成欺吾太甚!”
“竟有此事!”高第大惊。
“不止如此,如今他李闯搜出皇宫内帑内的700万银锭,50万金锭,由不知足,更是在京师公然勒索百官,动辄酷刑,竟然生生敲出7000万辆白银。
如今虽然不动我府,难保今后不动!”吴三桂愤恨的道。
“嘘!我的平西伯,小心隔墙有耳啊!”一直不做声的辽东巡抚黎玉田吓了一跳。
“你我手握重兵,暂时是安全的。再说了,李自成实行捐资助饷之策,将北方四省官绅得罪了一遍。不想由不收手,还敲诈民间富户,据我所知,京师百姓都遭到劫掠。
现在不仅仅是京师城中,甚至淮河以北,李自成正逐渐丧失人心。
我等先虚与委蛇,走一步看一步吧。”高第继续说道。
“也罢,如今朝廷已经亡了,我们又腹背受敌,危险至极,不得不降,哎,窝囊啊!”吴三桂万般无奈,跟着高第带着百余亲兵出城十里,恭候唐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