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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死亡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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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歌脸上挂着连自己都感觉有些虚伪的微笑慢慢走向阿拉丁,一只手还指着那朵初露娇容的小白花儿,发出充满**的邀请。

    大狗头脑一阵迷糊,还没反应过来,肚子就已经驱使着头不断上下捣动着,哈哈地吐出舌头,两颗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虽然它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奴不像院子里其他的人一样,话说不是应该一旦发现自己就火冒三丈把自己撵出去才对吗?

    有些不解,但还是抵挡不住鲜花那可口滋味的**,它感觉自己满肚子的油水都在翻滚,再不换点口味,自己就要被腻歪死了。

    阿拉丁蹲坐下来,用一种无辜乖巧的眼神看着姬歌,时不时眨巴眨巴眼睛,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

    姬歌带着阿拉丁到花圃边上,看着那朵长在红尸耳畔,只待盛放的白花,像是看到了自己,不禁有些出神。

    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狠下心,伸出手捻下了一小瓣,压下心中那个小厮的愤愤谴责,递到了阿拉丁的嘴边。

    那瓣花碎裂的小口处渗出了几滴晶莹的花汁,清香扑鼻,在姬歌嗅来却臭不可闻,是自己良心的味道。

    自己一定要活着!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

    阿拉丁惊喜的望了望眼前的小奴,屁股撅的老高,讨好般把尾巴摇来晃去,像个拨浪鼓似的。

    舌头一舔,姬歌手上的一小瓣就被它卷进了肚子,还没尝到什么滋味的大狗不禁意犹未尽地晃悠着脑袋,再次哈喇着粗大的舌头,似乎还不过瘾。

    姬歌伸手摸摸它的头,心里很愧疚,自己居然用它来试药,实在有些卑鄙。

    过了半天,阿拉丁还生龙活虎地在花房里窜来窜去,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眼睛还时而瞟过还有大半的白花,冒着贼光。

    让他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阿拉丁在他从花旁赶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无奈的哧哧着鼻子,失望的迈开腿,从哪里钻进来就从哪里钻出去了。

    姬歌失神地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杂毛狗,仿佛看见了那个从来和他寸步不离的绿色小东西,心猛地一阵发痛。

    它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流浪,没有自己,那么小的个头,常常都会被人欺负吧。

    姬歌硬下心肠背过身去,不再去看。

    ……

    而此刻在古堡中,正在发生着一场血流漂橹的大地震!!

    黑气经过研究,虽然除了发现它极端霸道,奇诡莫测的特性之外一无所获,但却让他们看见了黑气出体的可复制性!

    在身体受到来自外界,或者自身的强烈刺激时,就有可能突破血肉的桎梏,破体而出,而第一个成功的例子,可是让那群狂热的疯子看见了凯尔辉煌文明的乍现!

    在巨厅之中一个蓝发少年收回双手,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缓缓舒了一口气,而在他前方的一尊银雕鹰像胸脯赫然多出了一个大洞,溅射一地的碎裂银屑。

    要知道,这座雕像可不是普通质软的银矿石刻成,而是秘银!属于魔法锻造材料中金字塔顶端般存在,其珍贵程度几乎可以和自虚空陨落而下的星骸不相上下。

    “哈哈哈,这才是让人着迷的真实!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竟然在短短时间里掌握了一股可以和初拥相媲美的力量,且破坏力还要更胜几分!”他们大笑几至疯癫,手舞足蹈,丝毫不为祖宗留下的宝贝被毁而生怒,越看少年就愈加觉得顺眼。

    “血与法的时代即将在我们手中宣告终结,我们将带来一个全新的、美妙的,独属我们骷髅古堡的完美时代!!”

    “我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个暗色骄阳照耀的璀璨天空……”

    而一具口鼻不时冒出两道寒气的活死人,苍白的面孔上漆黑充盈满整个眼眶,被静静置放在内堡深处的高台,做为实验物秘密封存起来,皮囊下装着的痛苦灵魂永远都得不到瞑目。

    与狂喜的他们不同的是,所有的少年都遭了殃,他们在接受着来自药物或是……死亡的刺激。

    很多人在这次刺激下坚强生存了下来,成功将体内的魔物释放出来,而更多的人则是在死亡边缘一步踩空就掉下了万丈深渊,变成崖下的白骨。

    对于骨坑中盘旋的腐鸦来说,是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盛宴,它们仰着脖子,无比欢乐地叫唤着,整座山头都缭绕着刮刮之声,久久不散,人听了都瘆的慌,好像还掺杂着充满怨气的死灵挣扎的呐喊嘶嚎一般。

    所有的少年锐减到只剩下两千出头,连女人院子里的奴从也不例外。在听到屋外传来的惨叫声,紧紧光上门窗,姬歌不耐烦的堵住耳朵,连乌鸦都叫得比他们好听的多。

    第二天,门外面多了七八具奴从的尸身,女师让姬歌搬去陈尸堂。当她发现花房中那朵差不多要全开的小白花时,淡淡的留下一句话,看似没有注意到花瓣上细小的缺口。

    “两天后,吃下一瓣,其余的送到我手里。对了,吃那片最小的,沾了口水的东西太脏。”

    姬歌唯唯诺诺,心里只有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

    应了命几趟把尸体拖去了已经堆压成山的陈尸堂,那里的黑衣人并没有让他继续干抛尸的活,只是挥挥手让他离去。

    姬歌凝眸朝里面仔细看了看,他已经见惯了死人的样子,但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之后,也就离开了。

    尸奴和黑奴都不在,他心里有些疑问,黑奴不在还说得过去,他怕是在那天之后就被不知道转移去了哪里,这场死亡的盛宴与他肯定有着某种关系,特别是在姬歌看见了路旁有人挥出一道黑气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可是尸奴呢,姬歌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他了,像是失踪了一般。

    对于自己可能是这场死亡盛宴的罪魁祸首,姬歌心里并没有什么愧疚自责,在这里,弱小的人从来都没有资格奢求活着,只是迟早而已,他所做的,自保而已,不过是把淘汰的时间提前罢了。

    他坚定走着,脊梁挺得很直,身后印在地上的影子愈加魆黑,似是扭动着要立起一般,露出狰狞的面目,让游荡着汇聚向他的一团淡白不敢靠近,渐渐散去。

    这一切都落在了黑衣人的眼中,不禁让他瞳孔一缩。

    姬歌是要去屠宰场,他对屠夫头子的刀光又起了新的想法。

    钻进了小胡同,打开院门,就有一股新鲜混着陈年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甚至让他感觉有点舒服,至少这里的人只会杀兽,没有其他什么复杂的心思。

    向各各腰胖臀圆,光着上身露出隆起肚腩的屠夫一一打了招呼,姬歌去那个小屋里敲了敲门,可是良久都没有回应。

    旁边一位好心的大汉抹了抹汗,瓮声瓮气地提醒:“你今儿可来错时间喽,头儿昨天就下山了,大个头的肉兽都宰完了,头儿去抓几只补充,估摸着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哦,谢谢大叔。”姬歌礼貌的回答道。

    “什么大叔,我有这么老吗?叫大爷!”大汉很是不忿地说,好像自己还很年轻的样子,引得院子里所有的屠夫都哄堂大笑。

    姬歌一头黑线,实在没有叫出口,示意了一下,顺手拎起角落几个满满的垃圾袋就准备回去了。

    刚走到院门,就听到后面有人让他停下。

    “唉,等等。”

    他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年老的屠夫追上来,手里递过来个袋子,虽然不大,可看得出来很有分量,“知道你小子能吃,别捡废袋里的了,又少又麻烦,以后咱们肯定给你管饱就是了。”

    说罢,老屠夫还促狭地眨了眨眼,让这群大汉们笑得更欢。

    “哈哈……”

    姬歌接过袋子,心里有一阵久违暖意流过,他眼眶因为感动而有些泛红,可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豪迈地放声大笑起来。

    从屠宰场出来,他还是能感受到来自那群大汉们的善意,东西虽然不甚贵重,可却是他们唯一能为姬歌做的。自从他钻进酒桶里顺着河流漂流到这个处处陌生的地方,处处都是恶意,这份恩情显得更加难能可贵,也让他更加珍惜。

    姬歌心里暗暗发誓,这份恩情必报,就像自己刻骨的仇恨一样。

    爬上石台,将手中的大袋子丢到了崖下,他愕然发现崖下多了一大块乌黑的云,比往常都要浓厚,简直像是一条天造的黑色匹练将山体都缠绕了起来。

    直到袋子坠入其中,溅起一大片扑扇着翅膀的乌鸦,露出一块空白,刮刮的惊叫着,但又很快争先恐后地挤进去将那个缺口填满。

    这壮观一幕让姬歌眼瞳微缩,惊骇不已,才大约知道崖下面现在有多少死尸。

    他忽然眼角瞥到,在不远处的崖边还站着一个干瘦的秃顶老头,此刻正张开怀抱,用力的几乎是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死亡的气息,头微微摇动,嘴里还在喃喃着。

    “多么美好的世界,多么美妙的气息啊……”

    PS:鹿歌张开双臂,嘴里念叨:“多么美好的推荐,多么美好的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