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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破碎的精灵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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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我要咬死这些坏蛋!”

    妹妹六尾露出小牙齿,凶狠地说着,不过这嗷嗷的叫声在外人听来更像是撒娇,没半点威严感。场中唯一能听懂它言语的小火龙正揪住它的脖子,再一次将它提了起来。

    “六尾妹妹,冷静啊!”

    “臭蜥蜴,我忍你很久了!快点放手!”

    妹妹六尾一扭头,张嘴咬在小火龙的右手,这一咬并没保留,小牙齿直接嵌进肉里。

    “哎呦!”

    小火龙皱着小脸痛叫一声,却不松手,反而捉得更紧了。

    “尼多!”尼多力诺直起毒刺,对准了表露出敌意的妹妹六尾,嗷——姐姐六尾也不含糊,站到二者中间,盯着尼多力诺,尾部火焰缓缓腾起。

    “尼多力诺,别动手!我没事……没事!九尾妹妹,咱们好好商量,现在,你松口我松手,但你绝对不能去咬这些人!”

    小火龙可不想事态偏离到无法调解的地步,它直视着妹妹六尾,恳求道。

    妹妹六尾也就冷静下来,松开了牙齿,临了狠狠刮了小火龙一眼。脖子一松,它落在地上,姐姐六尾赶紧靠了过去。

    姐姐六尾一面护着妹妹,一面向小火龙询问:“你想怎么样?这些人想要杀害我们的妈妈,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看,我主人醒来了!”

    服下能解除睡眠状态的零余果后,小铠悠悠醒转。重拾记忆的过程中,他先看到一张熟悉的可爱面庞,再意识到自己正被白扶着肩膀抱着,周围尽是花草,上方只见一片绿荫:“啊,我一定是在做梦……”

    白笑道:“对,当然。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亲自动手!”

    “别别别!”

    小铠直接跳了起来,记忆碎片霎时组合完毕,他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却被她吓了一身冷汗。白拍了拍手,颇感遗憾地说:“唉,可惜了。”

    “可惜个毛……”

    “你说什么?”

    “没什么!嘿,小火龙,情况怎么样?”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火龙这边。白收起玩笑的心情,也走了过去。

    事情果然和自己预想得一样,救下九尾后,六尾姐妹肯定要发作,实施报复。丛林的法则无非是“一方死,一方活”,这就令小铠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想要的是“两方活”。他确实厌恶这些猎人的行为,不想与这种恶人有任何瓜葛,但他同样做不到明知他们会暴尸丛林还无动于衷,所以他才嘱咐小火龙注意这两只六尾,别真让它们动手了。

    小火龙持续翻译中——

    姐姐六尾说:“首先,我们姐妹俩感谢你救下了我们的妈妈,嗷~谢谢!然后……将这两个人交给我们!你们维护这两个坏蛋干什么!”

    小铠说:“你说得有理,他们确实是坏蛋,做了许多恶事。但你要知道,惩罚坏人的手段不只有一条,在我们人类社会,处置方式并不是以眼还眼、你死我活这般的极端,我们有自己的规则(法律),当人犯错了,会有特定的人在规则之内惩罚他们。”

    姐姐六尾不懂了:“我不理解,你在说些什么?这……还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吗?”

    “这确实不好理解,不过你要相信我,我们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姐姐六尾仍想不通,只能认为他是在庇护同类,这倒也无可厚非。又念到是他费尽心思救下了自己的妈妈,它还是点头了,说:“好吧……”

    “现在我要给你们的妈妈喂下零余果,你们要保证它不会伤害我们。”

    “伤害你们?它为什么要……好,我和妹妹会拉住妈妈的。”

    小铠走近九尾,手中拿着一枚蓝色果实。六尾姐妹各牵住九尾的一只前爪,目光落在零余果上;小火龙他们散落地站着,将九尾围住。

    零余果来到九尾温度极高的口中,入囗即化。约莫十秒后,九尾狭长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扫在地上的九条尾巴一动,立了起来,轻轻摇动。

    “嗷……”它的叫声有气无力,先前的战斗实在是耗费了它所有的体力,此时它连站都很难站起来。

    “妈妈!”

    六尾姐妹见九尾醒来,忙凑了上去,将脸颊紧紧贴在妈妈疲态的脸上,又欢喜地嗷叫着。

    天空中的太阳一动不动,但日照大了起来,温度渐渐攀升。九尾拥住两个孩子,心情同这日照一样变得火热,亲情的温馨感布及全身。

    “孩子,没事了,妈妈好着呢,体力马上就恢复了。”

    它安慰着它们,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白铠二人。

    虽不想打扰母女相拥的感人气氛,但为了自己与白的安全——毕竟谁也说不准九尾什么时候会跳起来,小铠便要开口说明情况。

    一女子声音却在他心中响起:“你们无需多说,我又不傻,能猜到是你们俩救了我,谢谢。”

    白铠内心震动,异口同声道:“你会说话?”

    九尾说:“超能术的小把戏——心灵感应罢了,没什么奇怪的。这世上会‘说话’的宝可梦多了去了,只是它们不愿开口而已。”

    白问道:“那,为什么不开口呢?这样与我们交流不是更方便吗?”

    九尾笑了笑,说:“哦?你难道想不明白吗?”

    小铠接道:“如果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你完全不懂我的言语,那对我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优势,我没有任何理由要暴露出来。是这样吧?”

    九尾眨了眨眼,说:“猜对了!是你们救了我,所以我愿意与你们开口聊聊。你们是训练师?”

    “是的。”

    “你知道——我的话可能比较直接——我一点都不喜欢训练师,我的两个女儿也是。即便你们救了我,我也不会改观。以我现在这身体状况显然无法阻止你们,我只能请求你们不要对我的女儿下手,我希望它们在丛林中生活长大、远离人类,一直都是。”

    白说:“放心啦,我们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小铠却摸出了一枚精灵球,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差点就忘了!”

    此言一落,九尾当即赤瞳一亮,杀机顿起,它霍然起身,金色的毛发在风中披扬,炽热的火焰从九尾燃起。它与这二人交谈,却是为了拖延时间,从日照积蓄力量,现在显然够了!它从未觉得人类心怀善意过,无论是成人还是小孩,都贪婪、狡猾、邪恶。

    咔嚓——

    小铠用力一掰,将这枚打开的精灵球分成两半,一半为红,一半为白。他随意地将其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圆形的球壳在清脆声中碎裂,再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嘿,你这是干嘛?”

    “你在干什么?”

    九尾、小铠一呆,都不理解对方的行为。姐姐六尾看着这精灵球的残骸,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收自己进去的那枚球,它又想起他说的话,“你们放心,救下你们的妈妈后,我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事情”。是的,他立刻销毁了这枚精灵球,遵守了先前的约定。

    听完大女儿的解释,九尾身上的火焰熄了下去,它明白了这个听上去不靠谱但最后成功的计划,也明白了这二人的善心。它深深看了小铠一眼,后伏低身子,施以狐族最高的敬礼:“谢谢,以后你们来到这片森林,必将畅通无阻!”

    虽然很想说“我们迫不得已才走的森林,没可能有下次了”,但小铠还是点着头接受了它的好意。

    白铠与三狐又简单聊了些,便告别了。三狐相继钻进草丛,以姐姐六尾最慢,在踏进草丛前,它回首一望,望着那些红白碎片,望着那个人类男孩,不由举起了自己的小爪子,轻轻挥了挥,再见!然后,它消失在草丛中。

    小狐狸感触很深,小铠却当是一件小事,以至于他们再次相遇时闹出些误会。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长手、盖斯醒来时,却在警局,前方坐着一身警服的君莎小姐。

    “嘿,警局睡觉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