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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拜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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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铠说与我的故事是这样的:若干年前,具体时间没考究不清楚,反正不超过十年吧,金黄市只有一座道馆,便是格斗道馆。格斗道馆历史悠久,自建馆后经手了数位馆主,传承颇丰。当时该道馆更是被联盟认定为最强八道馆之一,它是金黄市最耀眼的牌面。受其影响,金黄市格斗之风盛行,不光是格斗系宝可梦在此深受欢迎,传统格斗术如空手道、跆拳道等也得到了复苏性的发展。按理来说,格斗道馆如此硬实,至少可以继续传承、发展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然而凡事都有个“但是”。但是,当新的馆主之位落至一位少年身上时,意外发生了。不消说,这位少年是悟斗。而他的意外是娜姿——现在的超能道馆馆主。简单来说,娜姿击败了悟斗,极其风光又嘲讽性十足地在格斗道馆旁边建立了超能道馆。悟斗败北后,格斗道馆迅速没落,有超能力的天才少女娜姿一战成名,在金黄市站住了脚跟,这一切简直如同“魔法打败格斗术”一般神奇,足够吸睛,这一战本来不怎么精彩,却传播到了大街小巷,继而各市各镇,最后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人们总是尊崇胜者,何况胜利的还是一位美少女!那就更值得大书特书了!超能道馆一举取代了格斗道馆,成了金黄市的官方道馆;格斗道馆改名为“格斗道场”,也就馆内的人聊以自慰地仍称其为“道馆”,实则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失去的已很难再回来了。咳咳,大概就是这样了,白!不可否认,这些也是我道听途说的,真实性存疑,我说给你听,你就当图一乐!千万别去问悟馆主细节……万一惹得他生气,不,他生气的可能性应该很大……反正你千万别问,连提都不要提!

    我又不是傻瓜,这些我当然知道!平白无故去揭一个人过往的伤疤,那该是多么招人恨啊!我当然不可能去问去提的!

    不知怎么,我还是有些感触……既不能说,便写在这吧。

    悟斗馆主虽面相粗豪了点,有些吓人,但他身上有一股……不知怎么讲……武者风范?坦坦荡荡,一身正气,当晚虽是意外,但悟斗馆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真,我还是很感激他的。这样的一个人,我不免心怀敬意!这时,再想到他的经历,我又觉得他过得很不易……一场战斗,胜者有多风光,败者就有多落魄,“道馆争夺战”,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悟斗馆主是如何在败后撑过来的,我真想象不到了……肯定很艰难吧。

    在学校三年,我也学过一点空手道,老师教得的招式不多,常常点到为止,总令人意犹未尽。老师在课堂上一再提起悟斗是当世最强的空手道大师之一,言语间满是对悟斗的崇拜。听得多了,我对老师口中的“悟斗先生”十分好奇,他到底有多强呢,值得老师每日强调?……当那半扇木门被他徒手拉断、落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大概懂了。

    我一定要向悟斗馆主请教一番!就明天吧!

    唉呀,他回来了,就写到……

    (合上日记)

    【白的日记.其七】

    第二日,早上六点。

    “波波~波波~”

    小铠用枕头捂住耳朵,朝内翻了个身,以含糊的语声抱怨道:“白,你的闹钟响了,快关掉!”

    “啊!”

    白也是刚听到闹钟声,仍自半睡半醒,她一手揉着眼睛,一手在床头摸索,却没碰着她的波波闹钟。

    “波波~波波~”

    这叫声单调地重复着,吵得人有些心烦。白睁开眼,终于醒了,一起身四处张望,就要找这闹钟算帐。

    啪嗒——

    一只猫爪拍在波波闹钟头上,白低头一看,原来闹钟掉在了地上。

    “谢谢你,喵喵。”

    “喵~”

    白接过喵喵掌中的鸟形闹钟,扁起小嘴,有些怄气地用手指点了点“波波”的脑袋,低声斥了两句,这才作罢。

    “大伙都醒了吧!”

    是的,望门口方向一看,她的宝可梦们围坐在一起,显然是在等早餐了。

    “请大家稍等会儿~”

    她思量着,先洗漱好,今天预报大晴天,温度较高,要换上一身清凉的衣服,裙子可能最好吧,再有……等会,哪里的呼噜声?她回身一看。

    “你这人,给我快点起床!”

    在白骇人的声势下,小铠淋着一身冷汗起来了。

    “你着急什么,今天又没什么要紧事,早半个小时晚半个小时有什么区别!”

    “哼,今天是你去买早餐哦~”

    “是吗?不是昨天我……好吧,今天确实是我。”小铠一拍脑袋,将最后一丝不清醒拍散了,“你等等,我这就去。”

    抱怨归抱怨,二人间的约定、规矩他还是严格信守的。在他看来,这是维护友谊,确保情谊长久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的方式。

    男孩子洗漱嘛,那是相当快的,没两三分钟他就冲出了房门。

    下楼梯时,他撞见了肩扛一条木门、手提一个工具箱的悟斗。

    “悟馆主,你这是去修那扇门嘛?”

    悟斗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路来。他爽朗地笑道:“是啊!小兄弟,你这急急忙忙的,要干什么去?”

    “我这是去买早餐呢。”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各做各事了。

    来到楼下,小铠一眼就看到了前台的阿龙老板,他仍是昨日的打扮,坐得也是原来的位置,小铠都疑心他是不是后半夜一直待在前台没有离开过。

    阿龙双腿交叠,身体后仰,倒在椅子上正在看报,一张大大的报纸被他捏着,高高举起,正好遮住了他的面目。

    小铠不知道阿龙是否注意到了自己,但出于基本的礼貌,他还是道了声早。

    报纸稍稍放低,阿龙抬眼看了小铠一眼,之后他整了整报纸,又将视线移到文字上。期间,他并未说一句话。

    小铠有点无语了,这个黑心老板不理会自己,那他也不打算浪费时间,迈步就往店外走。

    当半只脚踏到门外,阿龙忽然放下报纸,问道:“你去哪?”

    小铠收回步子,反问:“老板,你连住客去哪里都要询问啊?”

    谁知,阿龙道:“是的,照常询问,反正我的时间空余许多。”

    “我这是去早餐店呢,行了吧?”

    “那好,帮我带份早餐。从门口出去直行三十米,之后在街道口右转,左手边第三家是个包子铺,你在那买,就说……”

    “喂,你不要自说自话啊!我为什么要帮你带早餐?!你有疒……”

    阿龙伸出右手,比了个五:“昨日的房租费减五十。”

    “……丙啊。”小铠愣了会,立刻改口道,“好咧!您继续说!”

    阿龙料到他会变卦,但变得这么快还是头一次见。他稍稍缓了神,才道:“你到了那家店铺,报上我的名号,就说来一份早餐,照旧。”

    “好!”

    小铠一转身,赶紧走了,一出门,心中思忖起来,听阿龙这样说,他应该没少叫客人帮他带早餐,看来这货多半是外表光鲜亮丽,内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懒人。

    其实,他猜对了一半,前一半。阿龙一点都不懒,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比起排半个小时的队买一份早餐,他宁愿多花五十叫人代劳。

    所以,当看到那家店铺前头大排长龙排到街尾,小铠立时后悔,骂开声来。

    叮叮当当,乒乒乓乓……

    白在房间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肚子都快饿扁了。又听到楼下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她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开门出去了,一是自己买份早餐,同伴实在太不靠谱了!二是心中好奇,要看看楼下到底在干什么。

    “悟馆主,原来是你在修这扇门啊!”

    白见到悟馆主,略一吃惊。

    “是啊。嗯……是不是吵得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白连连摆手,她忽然想到什么,忙说,“悟馆主,我来帮你吧!”

    “你来?”悟斗确实直爽,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怀疑。在他看来,这小不点的一个女孩,她能懂什么?她能做什么?那可不啥也不懂、啥也不会嘛!让她帮忙纯粹添乱!

    白微笑道:“我能递扳手、接螺丝嘛~所以,我可不是帮倒忙!”

    悟斗仔细想了想,小女孩一片好心,让她做点小活也无妨,便道:“好吧,那你小心些。”

    于是,二人简单分工,着手工作。

    这也不难,无非是拆下一扇门、安上另一扇门,不需多少力气。两人一面工作,一面闲聊,而白的目的就是后半部分。

    “悟馆主,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问啊,有什么不能问的?”

    “你擅长空手道嘛?”

    “哈哈哈哈!”白这话一出,却逗笑了悟斗,试问,他都不擅长,还有谁擅长呢?

    白这才知道自己问得有点笨了,她半红着脸,正要换个话题,悟斗却收住大笑,缓缓道:“小女孩,你要知道,擅长不擅长一说,总是不好回答。武者应当谦逊、内敛甚至隐忍,夸下海口、口无遮拦,只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强不强,最好由他人评说,自吹自擂,是不可取的。我刚才一笑而过,我应该能明白我暗中的意思吧。”

    “嗯,我知道了。那,我还有个请求……你可以教教我吗?”

    悟斗愣住了:“教你什么?”

    “空手道。”

    “哈哈哈哈!”第二次,悟斗大笑起来,这笑声中透露出来的是明了的拒绝与轻视。

    这也难怪,白一身清凉打扮,短衫短裤,衣服上多是些可爱的猫猫图案,衣袖外露出的是两只白净瘦小的手臂,看上去毫无力量感,而从她的脸庞上也见不到多少坚毅、勇敢、好胜的痕迹,反而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一个跟猫儿般可爱、恬静的女孩。

    如果小铠在这,他一定会打破这刻板印象,揭露她的真面目……

    悟斗只是摆手,决计不教这孩子空手道,这根本就不适合她!

    白握了握拳,轻喝道:“你也别小看我,我……”

    她本想说些什么狠话,但找遍“字典”,也没找到个合适的词汇。最后,她注意到自己失了礼貌,还道了句“抱歉”。她红透了脸,忽不知道怎么说。

    或许是被这孩子的认真劲打动又或是被其可怜的模样触动,悟斗打算给她个机会,让其知难而退。

    “如果你真想了解,稍后与我去格斗道馆,了解过后你会放弃的。”

    白眼睛一亮,有了神采,却道:“我不会放弃的!”

    恰在这时,小铠买到早餐回来了。

    这间旅舍一楼有三张桌子,可用于就餐。现在白铠二人一桌,阿龙与悟斗一桌,宝可梦们一桌。

    白与小铠说了自己的打算,小铠正喝着豆浆,呛了一口,差点喷出。

    “你说什么?唔……咕,你学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对其感兴趣啊!”

    “白,你要知道一点,我们是宝可梦训练师,不是真人快打选手!学这个有什么用?”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悟馆主就不乐意了,后者瞪着前者,一顿训斥:“你这个不入门的小子,训练师是与宝可梦一同成长的,你以为只懂得指挥就行了?格斗系宝可梦的招式与人类的格斗术有极大的相似性,正是要训练师与宝可梦一同练习,才能步入武道巅峰!再者,空手道既能防身,又可惩治恶徒,怎会没用?”

    “……”悟斗馆主一通劈头盖脸,说得小铠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合格的训练师。

    白灵光一动,说:“既然如此,那悟馆主,你为什么不肯教我呢?”

    悟斗似乎被小铠这位门外汉的言论气极,再被白这样一激,立刻脱口道:“谁说我不教?你通过考验我就教你!”

    阿龙摇了摇头,咬了口油条,暗道:笨蛋,这就中计了!

    白轻笑出声,朝小铠比了个手势:多谢助攻!

    小铠却有苦说不出,我哪里是想帮你?我是真不想你学空手道啊!能不能惩治恶人我不知道,但那拳脚肯定会落在我身上,遭重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