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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装着弹丸的塑料包装袋口,把泥弹丸倒进裤兜,顺手丢掉塑料袋,冯手一手拿了弹弓,一手捏了两粒弹丸,默念一声“艾姆”,一个边缘呈圆形的小地图出现在识海里。
精确度堪比最先进雷达的地图功能令冯平颇为满意,且不说在地图上呈虚影显示的树木和三角箭头标识的自身位置,单是缩放倍率和游戏中一样可以调整就令他叹为观止,唯一不满意的方面,身为一级“小号”,到四级时才可学的追踪技能是现阶段的他所无法掌握的,从而也就无法借助“雷达”的扫描功能来寻找猎物。
以此时“雷达”显示的最边缘的一棵树为参照物,移动着测试了一下,冯平初步判定正常倍率下的“雷达”扫描半径约在20米左右,考虑到暂时用不着这些功能,冯平默念了句“姨爱吸”,关闭了小地图。
为了行动方便,冯平特意穿上了平时训练都舍不得常穿的“回力”球鞋,他微侧着身子,仰头从枝叶的缝隙中耐心寻找着目标,还要留神脚下以防发出太大的动静,倒比刚才练拳时还要累上几分,若不是怕被人误会成在打路灯灯泡,冯平都想直接去路边电线杆下面寻找机会了——相比枝繁叶茂的榆树林子,光秃秃的电线上落着的麻雀反而更好找些。
没头苍蝇一样在树林里转了半个钟头,已经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时,冯平终于听到一阵如天籁般的鸟叫,循着叫声找到一群正在树冠上叽叽喳喳乱叫,浑然不知大祸临头的麻雀。
“老天饿不死瞎家雀!”他调匀了呼吸,往弹兜里扣了颗弹丸,选了离地较近的一只,一记奥术射击,那雀儿应声一头载下树来。
受了惊吓的麻雀纷纷振翅而起,冯平眼明手快,不等鸟群盘旋着飞远,迅速装弹拉弓,略作瞄准后又是一记奥射,半空中鸟毛纷飞,再次受惊的鸟群四散飞逃。
“我叻个……他喵的乖乖!这也行?”冯平兴奋得一拳砸在树上,直砸得小臂粗的树干一阵乱晃,一只蝉蜕下来的空壳掉下来,落在脑袋上,倒把他吓了一小跳。
捡起第一只死麻雀,冯平分辨了一下方向,在树林里穿行了十几步,在一堆草丛中找到了第二只,捧在手心看时,由于射的时候刻意控制了力度和节奏,两只麻雀都是被击中脑袋,颈骨折断,没有冯平担心的肠穿肚烂的惨相出现。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冯平恶声恶气地哼着歌,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没白费,收获颇丰不说,现阶段唯一掌握的技能奥术射击也被他练得炉火纯青,更令他喜出望外的是,玩耍的同时居然有经验可拿,一早上猎杀了十几只麻雀,竟让他升了一级,现在的冯大猎人已经是二级“小号”了!
兴致勃勃的冯平迈着四方步一摇三晃地往回走,十来只死麻雀用草稞子拴成一串拎在手里,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哥这也算得是百步穿杨了吧?要是把手里的玩具换成一张复合弓,再整一连帽风衣,哥不就是现实版的奥利弗?奎恩?惩奸除恶,维护世界和平的重担又舍我其谁?不过奥利弗那帽子的色儿有点不大对头哈……
“爹,你瞅瞅这是啥?”冯平献宝似地把一串麻雀举得高高的,正在吃饭的冯长军两口子同时扭过头来,“嚯?哪弄这么多小隼儿?(明阳话管麻雀叫小隼儿)”
“逮的呗!后半晌儿拾掇拾掇,拿油炸了,给你当下酒菜。”冯平也不细说,放下麻雀就去抓馒头,刘淑云拿筷子一敲他手背,“洗手去!把鞋换了,大热天穿球鞋也不怕捂出脚气来。”
冯平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去换了拖鞋。
“今儿厂里不杀猪,一会俺俩人去出摊,估摸着一天也卖不干净,提前分出来点,都包好了,拣一兜给你大爷送过去,爷爷那儿跟小姑那不用你管,收了摊俺俩人去就行。”冯长军一边点饭后烟,一边吩咐冯平。
“哦,爹……”冯平知道两口子是为解决自己上学的事,心里一酸,欲言又止。
冯长军一瞪眼,“咋的,又不想上学了?”
“不是!”冯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寻思着,老是让俺爷去找人岳校长,人家会不会烦?”
“跟你爷爷商量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小姑姑呢?”冯长军见儿子能想到替自己两口子担心,老怀宽慰之余却也不认为他能有啥建设性意见。
“俺姑跟姑父都是普通老师,虽然教的都是主科,也不见得能说上啥话,自家亲侄子又不能不管,别反倒让他们为难……”冯平说着话,看爹娘都拧着眉头,便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我就寻思,能不能找找姜老师,他哥是一中体卫处主任……”
“你的意思是,叫凤山他哥想办法给咱弄个体育特招生的名额?”冯长军眼睛一亮。
“啥叫弄名额,我本来就是体育生好不好,虽然不是搞田径的,可也是正经体校训练出来的!”冯平没好气地反驳到。
“我看行!”冯长军扭头看看老婆,见她也在点头,不由得眉头一展,“还是先去你大爷那儿走走,一会让你娘去买两瓶好酒,再去趟猪厂,把昨个儿浸的猪血拿回来,你姜老师就喜欢吃煎血片。”
看一向调皮捣蛋的儿子唯唯喏喏地点着头,冯长军吩咐完,又忍不住夸了一句,“小兔羔子,学习不咋样,脑瓜倒活泛!”
“冯长军同志,请注意你身为一个孩子家长的言行!”冯平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表情严肃地站起身来,摆好了拔腿就跑的姿势,“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小兔羔子这个说法对你老人家极为不利!”
“狗日的,敢笑话你老子!”冯长军笑骂了一句,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冯平侧头躲开,爷俩一个打得随意,一个躲得自然,倒似是排练过多次一样严丝合缝,冯平“趿拉趿拉”地跑到厨房,拎起塑料袋包好的几斤猪头肉,一溜烟地出了大门,话声远远地传过来:“从遗传学……狗日的……对你……更不利!”
冯平的大伯冯长征比他爹大了五岁,在供销社上班,今年刚45,前年就当上了县社的副主任,还兼着社属货运站经理的实权职务,人脉广,见识多,会说话,能办事,是老冯家的“能耐人”,不过他跟教育系统打交道不多,不然冯长军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自家大哥。
一路溜达着到了政府街,再往南拐进供销社家属区,熟门熟路地找到大伯家的二层小独院,黑漆锃亮的铁艺大门敞开着,冯平有点纳闷,虽说今天是礼拜天,可因为去年那档子事,国家不是明令所有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一律取消休假么?
走进水磨石地面的小院,冯平咳嗽了一声,“大爷,大娘,在家没?”
“谁呀?”北屋客厅门上的塑料珠帘子一挑,烫着时髦的卷发,身材刚开始发福的大娘张巧云走了出来,见是冯平,眉眼都快笑开了花,“虎子来了,快快,赶紧进来吹吹电扇,看这大太阳把俺孩子晒得,满头都是汗!”
张巧云在明阳镇政府计生办挂了个名,这时计生工作还不如几年后那么严苛,只要镇里没人来检查工作,平时都不用去点名;大伯家里的老大冯勇卫校毕业,在县医院上班,早已结婚生子搬出去独住,今年春天刚搬了新房;老二冯健当兵退伍后,安排进了县公安局,给副局长当通信员,也就是专职司机,去年冬天刚结的婚,现下跟老两口住一起;张巧云不用上班,没什么家务,更不用带孩子,整天除了看看电视,就是打打麻将,串串门子,小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要说有点遗憾,就是全家都是上班族,平日里跟前没个人说话有点闷,所以对岁数比俩亲儿子小了许多、自己打小看着长大的冯平就格外疼爱些。
“大娘,俺娘叫我拿了点下水过来,天热,我给你搁冰箱里先。”冯平答应了一声,先钻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上面小冷冻室里塞得满满的全是“娃娃头”,便毫不客气地拿了一支叼在嘴里。
见冯平吃得满嘴都是奶油,慌得张巧云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俺的好侄子哎,吃慢点,雪糕太凉,小心肠胃再吃出毛病!”
“没事大娘,不多吃,就一根!”冯平意犹未尽地嘬着雪糕棍,含含糊糊地说到。
我吃的不是雪糕,是童年。
大娘拿着湿毛巾给他擦去脸蛋子上的奶油,嘴里还在埋怨,“这儿给你预备好汽水了,非去吃那冰凉冰凉的东西,你二嫂也是,就好吃这些个冰凌块子,还一买就是一大包!”
接过大娘已经启好了瓶盖的健力宝,冯平顶不住她殷切的目光,硬着头皮喝了一大口,才问到,“俺大爷呢,上班去了?”
“可不是,天天坐着车出去要账,喝得不知道自己姓啥时才回来!”
冯平就笑,国家从今年初开始初步布置清理三角债的工作,大伯负责的货运站虽然只是服务型单位,挂靠在车站货运部,提供货场租赁和车皮计划服务,但也有大笔的欠账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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