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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人都给你了,有必要一直跟着我吗?你到底想干吗?”
胜谛有些无奈,对于一个狗皮膏药,甩又甩不掉,打又很麻烦,神烦!
“你的心思我又不是猜不出,别想跑,嘿嘿,别急啊,大师,咱们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呗,又没有人打扰咱们。”
吴明眼中兴奋之色一直没有淡去,如同一个单纯习武之人,这是请胜谛指教呢。
武痴人设?
这话回的胜谛一口闷气提不上来,信你个鬼。
但——
不过些许,胜谛停住脚步。
转过身来,一把将黑巾扯掉,露出一副凶恶面容,长舒一口气,冷声说道:
“想打是吧?现在没人跟着了,那你就去死吧。”
心头直觉告诉胜谛,如果不跟眼前之人打上一场,恐怕此人会死死追着自己不放。
那么只有一个选择了。
打!
但对胜谛来说,打就是杀,他从来都是以杀人为目标的,对吴明,他当然还是这般做法,以杀了对手为打架目标。
别管杀得了还是杀不了,当他决心杀人时,谁都拦不住,这话不是谁说的,是胜谛说的。
脑子里再也不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顾忌?惧怕小子的后台?怕惹麻烦?怕被人寻来?······
不不不,他的师父是血刀老祖,是天下一等一的坏人、恶人,他才不怕给师门惹什么麻烦呢。
反正天塌下来,也有血刀老祖在上面顶着呢。
血刀经与血刀刀法最配,但不代表没了刀就失去一大半功力。
一个剁地,地面微微开裂,身形如电,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直冲吴明而来,带着惊人的杀气,他要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面对这一击,那种全身上下散发的震粟感,那种让鸡皮疙瘩起来的哆嗦感,很是让吴明着迷。
紧张又不紧张,学医的吴明觉得自己肾上腺素一直在分泌,呼吸在加快,心跳在加速,血流在循环,瞳孔在放大,全身都在为战斗做准备。
一个字:
爽!
······
对吴明而言,他喜欢公平二字,所以——
你不用刀,自然我也不用。
明明有刀的吴明却不用刀,硬是和胜谛比一比身上功夫。
年轻就是猛!
“死!”
凶神恶煞的胜谛冲吴明喝骂。
可吴明的反应出乎胜谛的预料,变态的微笑,谁也不知在一个人让你滚蛋,咒你去死的时候,为什么能发自肺腑地露出迷人的笑容呢?
有病吧!
变态!
疯子!
话说吴明现在的状态绝逼的“高高在上”,给人一种“居高临下”、“游戏人间”、“玩弄他人”的感觉。
大体上绝对是这般。
胜谛也能感觉到,就是那种“我比你强,我可以肆意玩弄你,你就得按照我的意思来,按照我的剧本来取悦我”,就是类似感觉。
心头上蒙上厚厚的灰尘,胜谛明悟,今天很难善了。
对吴明而言。
这就是一次愉悦的战斗,所以放轻松嘛。
实际上他只是想多获取一些实战经验。
就这般简简单单地愿望······
所以,胜谛这些话在他心中毫无波澜,不然的话,换别人,这些话听上去岂不恶毒的很,再加上动不动死去活来,你死我活的,一般人怎能不受到影响,还能使出百分百的战斗力吗?
吴明其实搞错了许多事情。
他现在这种高高在上,实际上是因为他太了解胜谛了,相当于忍者提前知道了对手的情报,战略上是占据了上风,自然可以绅士地见招拆招,甚至装遁一下,来点逼格。
这充分地建立在对手不了解他的情况下。
没办法,跟脚藏得太好自然会让人忌惮。
实际上如果他用这种态度混江湖,任何一个二流人士都能与其五五开。
吴明绝对打的非常艰难。
无他,血刀经本就是一种邪门武功,而现在的吴明等于放弃血刀经最大的优势,用自己的劣势对付他人的强项,再加上他也不了解对手,不付出代价才怪。
只是这一切,他都不知道罢了。
谁让面前的和尚是胜谛呢。
宝马将胜谛等同门当假想敌当太久了,这搞得吴明摸清了对方的套路。
虽然胜谛也给其很大的惊喜,但终究是跳不出那个框架啊。
砰砰砰!
二人对掌、对拳、对腿等相撞已有百十多次,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么长时间下来,自然身体发麻,身形瘀滞。
活动不利索是正常滴,如果还能活动正常,反倒不正常了,这不是有内力护体就能解决的事情。
吴明一开始还处于下风,但顽强的他越来越适应,再加上卸力卸的好。
而且,他身体属性方面,是占相当大优势的,年轻就是资本,恢复力、耐力等都是吴明强于对手。
这般下来,场面已是五五开,非吴明不能取胜,而是——
他还想继续与其战斗,这样收获很大,所以他又藏着了,我只用跟你持平的水准对付你,永远与你五五开。
“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哟!”内心里吴明就是这般期许着。
胜谛一看这般情况,心头阴霾更重了,但走不走的问题又不是他能决定了。
他还不想死,不是说他没有做好被杀的准备,而是被一个无名之人杀死,从没听说过名字,也不知有何仇恨,对方似乎只是为了切磋武艺,这般被杀岂不憋屈!
于是乎,心中想法一转。
下一瞬,他直接开口道:“小子且慢,之前是我不好,现在说出你的名号吧。”
胜谛心中百转千回,打算先通过话语慢慢降低吴明的战意,然后把吴明拖入他的节奏里去。
没错,跟吴明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胜谛发现了,往常与人对战,敌方都是在自己的节奏里,而今次,看似对手在自己的节奏中,实则不然,更深一层来看的话,自己在对方的节奏里。
这还了得,经验丰富的他想立即停止这种战斗,危矣。
但此话不说还好,真说了,对吴明而言,这胜谛想死了,又想玩这一套是吧,还真以为自己会犯同样的错误吗?
当然,吴明的理解是胜谛又想跑掉。
大差不离,胜谛想结束战斗,吴明以为他想跑,差不多嘛。
这一次。
轮到吴明了。
别忘了,他也是有刀的男人,只是没用罢了。
“弗弗弗弗弗弗弗弗”吴明生气地压低嗓音地学起某人大笑起来。
这个梗恐怕胜谛是不懂了。
对胜谛而言,听到这般声音,脖子一冷,“什么难听的笑声,这小子有毛病吗?”
胜谛如是想到,心里打了个寒战,臭小子莫不真是个疯子?
胜谛虽然什么都不怕,不怕死,但对疯子这种人物,还是心存忌惮、敬而远之的,这又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那是吃不饱饭、深处底层不见天日的小时候······
就不回忆了。
吴明为何要学多弗朗明哥的笑声呢?
实际上因为这种笑声比较渗人,试一试就知道了,这绝对可以转移对手的注意力(能不能的试一试又不碍事),此刻——
他已把手摸向刀柄,正所谓一寸长来一寸强,更何况还有能将功法发挥最大威力的血刀刀法。
朴刀猛然拔出,化作一团白练,向胜谛头上罩去。
十成功力全开!
除了没变身,吴明已经使出了全力。
这对胜谛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你说说,这武器也乱扔,现在吃大亏了吧。
“好家伙,这不是······”
胜谛第一次露出吃惊神色,这个吃惊是突如其来的,是意想不到的。
平日战斗,或愤怒,或冰冷,或狂妄,或恣意,或杀机凛然,或放肆大笑,那都是顺其而然的,不是说他们不能管理自身的表情,而是战斗有时候就是需要某种情绪来辅助。
这一刻,他吃惊了。
没想到臭小子的跟脚,竟是自家门人。
“难道是血刀老祖的私生子?”
“血刀老祖丑的难看,坏的流脓,不会有这般俊俏的私生子吧?难道是姘头跟野汉子在外面偷偷生的,给老祖戴的绿帽子?”
咳咳,以上歪楼的想法在胜谛转念间想的仅占了一小部分,实际上胜谛主要怀疑吴明的“身份跟脚”。
功夫练到这般地步,不是自己师兄弟,自己还从未见过,要知道血刀刀法是血刀经亲传之秘,这小子已然掌控精髓,又不是亲传,你说这身份,这跟脚,种种一切,怎能不让胜谛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这是吴明把宝马杀掉,继承了宝马所有的遗产呢。
一切都晚了。
一切都完了。
虽然胜谛回神很快,但因为吴明突然加大了力度,加快了手速,展示了刀法,猛一下子就陷入下风,很难适应,不停受伤,毫无还手之力。
吴明刀法诡异精妙,无所谓杀人不杀人,只是练刀,只是朝“靶子”砍去,不带有一丝恶意。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使出这般功夫,对手肯定挡不住了,只是挡多少招而已。
滚滚长江东逝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吴明的连环刀招,这一刻,吴明只感觉到大顺畅,大快意。
前所未有的体验,无与伦比的体会,空前未有的体悟。
或许是因为之前交手的积累,以至于现在灵感迸发,这倒是有些类似顿悟。
原来,使出刀来是那样爽快。
一刀快过一刀,这连环刀法下来,胜谛已然败了,生死对决之际,遇到这种情况,胜谛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死!
死!
死!
嘴上说死的反而是自己,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讽刺。
但真死了,他也能做到释然。
毕竟被人砍死也是个不错的下场,他对自己的下场早有预料,这般情况不好不坏。
一蓬蓬鲜血喷出,眼看快不行了,吴明刀招一停,眼露遗憾之色。
遗憾的是对手这么不经打。
“你好废物,就不能多撑一下嘛”之类的话吴明是说不出口的,人都被自己打死了,自己还要嘲讽一下人家太过废物,这种做法未免太不当人子。
毕竟对胜谛,吴明其实没有多大恶感,虽然他知道这人不是好人。
对于杀人,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杀人,但吴明没什么不适应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适者生存”?
咳咳——
这边胜谛面露微笑,声音低沉,断断续续地说道:“在...下...胜谛,佛...祖座下...一...沙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话音一毕,头一歪,却是死掉了。
吴明没想到人之将死,这恶人死之前竟说出这种话,难道恶人死前不应该非常怕死吗?不是那种我不想死,不想死的剧情吗?
微微有些疑惑,转瞬间抛到脑后。
吴明也不是说人之善恶,毕竟胜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肯定不算是个好人。
当然,江湖之上没有好人,都是恶人、大恶人,反正他是这么理解的。
他可是个吝啬的人,好人,这世间能有一二三四个好人吗!
恐怕一只手数得过来又数不过来。(你品,你细品。)
望着周围锦绣山河,吴明持刀而立,胸怀激荡,微风一吹,该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