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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吸取了无数鲜活的生命之后,隗宫的修为暴涨,感受着体内似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忽然不再去试图停止运行荒芜,反而更加疯狂地运转起来。
即便蛮族的人都没了那又如何?做不了蛮王又如何?有了如此力量之后还做什么蛮王,天穹之王不是更好?他的脸上浮现狞笑。
“不要!停下!快停下!他们是你的族人啊。”隗晟悲声喝道。他有心阻止隗宫,可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隗宫丝毫不理会老人的声音,仍是疯狂运转着荒芜。越来越多的蛮族人在那疯狂的力量下丧生,隗宫的修为也越加高深,荒芜的吸收力也越加强大。
隗司不知何时已站在楚问秋身前,用自身元力抵抗着隗宫。
渐渐,便是有着血脉力量加持的敖天、魅姬也感受到一股强横的力量正试图吸收自己的元力乃至血肉。而此刻两人显然已没有力量自保,两人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元力迅速被吸取。
“帝龙血脉,想想还真是令人兴奋啊。”隗宫狞笑道。
“吼!”就在隗宫要继续吸收敖天、魅姬血肉之时,一条庞大的紫金巨龙自敖天体内飞出。紫金巨龙庞大的身躯将敖天魅姬两人围拢,龙首朝向隗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而后那股强大的吸力顷刻间便已从敖天魅姬体内消失,可紫金巨龙却并未乘胜追击,只是悬浮于敖天与魅姬魅姬周身,一双巨大的龙目紧盯着隗宫,释放着危险的信号。
“这是血脉力量?”隗晟望着紫金巨龙喃喃道。
“帝龙血脉幻化而成的吗?紫金帝龙,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啊。”楚问秋同样望着巨龙低声道。
“这是你的血脉力量幻化的?”魅姬抬头望着那颗硕大龙首问道。
“应该是吧,只是我似乎并不能控制它。”敖天道。
魅姬道:“看来它应该是被荒芜的吸收力刺激出的,或许是帝龙血脉的骄傲容不得他人亵渎吧。”
隗宫自那双龙目中感受到生平从未有过的威胁,只得尝试停止荒芜的运转,而本来已不受隗宫控制的荒芜此刻却乖乖停止。在隗宫撤回元力之后,紫金巨龙也随之消散。
“就暂且放过你们吧。”隗宫瞥了一眼正紧拥着的敖天魅姬两人道。随后,他嘴角浮现冷笑,看向隗晟,“老东西,该来算算我们的账了。”
老人像是未曾听到隗宫的话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神识感受到整个蛮族境内除了此处几人已毫无生灵气息,那棵本就奄奄一息的苍梧神树也终是衰亡。而失去神树庇护的蛮族结界也有了崩溃的迹象,相信很快蛮族这片绝地中的生地便会被寂灭沙海淹没同化。
“哈哈哈……”
老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凉。泪水自他皱纹满布的脸上滑落,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声响,那响声传进众人耳朵,在他们心中响起,他们便感受到老人此刻的哀伤。
“罢了……罢了……”
在低低的呢喃声中,老人的身体迅速衰老,生命气息也逐渐消失。老人慢慢闭上了眼睛,又是一滴泪水滑落,落进他的心里,洗去他的哀伤,洗去那些痛苦的记忆,于是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儿时于蛮族中的欢乐时光,嘴角有着真挚的笑……
隗宫走到老人身前轻轻一推,老人的身体随之倒下。
隗宫道:“就这样死了?哼!还真是便宜你了。”
他握了握庞大的手掌,空间随着他手掌的开合波荡。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任何人在他面前也不值一提,他实在爱极了这种感觉。他看了眼敖天,暗暗恼怒着不能得到紫金帝龙的血脉力量。只是他很快就又释然,拥有荒芜的他便等同拥有无穷无尽的元力,即便没有紫金帝龙的力量又有何妨?
他重又看向敖天魅姬,杀戮与淫邪的气息充斥着他的眼睛,他一步一步向敖天魅姬走去。他走得很慢,此间所有一切已尽在他的掌握,他不必担心任何事情,更重要的是,他要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族殿下,那条紫金帝龙一点一点感受死亡的临近。可当他的目光望向魅姬时,他又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欲火在他体内燃烧着,他感受到自己喉间的干燥,又不自觉想加快脚步。这样矛盾的想法使他的步伐看来奇怪极了,没有丝毫威慑,反倒是有些滑稽。
他终于来到敖天魅姬身前,他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尊贵的龙族二殿下啊,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躺在魅姬怀中的敖天静静看着隗宫,此刻看来他已是必死的局面,却没有丝毫恐惧,他只是平静问道:“值得吗?”
隗宫一声冷笑,他懒得理会敖天。像敖天这种从出生起便注定矗立于天穹大陆之巅的存在又怎么能理解如他这般自幼便生活在他人阴影下的感受呢。他紧握起拳头,他要朝着这颗讨厌的头颅砸下去,看他的脑浆与血液飞溅而出。
那一定是一个美妙的画面,他想。
“隗宫”
只是他还未动手之时,便被人叫住。他看向那人,他曾好奇那张面具下是怎样的风景,这个总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男子想来也应有着不俗的容貌,而那露出的那半张脸恰恰印证了这一点。可从眼前这人第一次拒绝了自己要他摘下面具的要求之后,他便再也未曾提过这件事。他能有今时今日,此人功不可没,他不愿勉强他。可此刻他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要将他的面具撕下,尤其是在他直呼自己姓名之后。
他果然动手了,他轻挥衣袖,楚问秋脸上的面具便随风飘落,那张已不知多久未曾见过阳光的面容完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看到那张脸时,众人皆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拥有那么超卓的气质,那么完美的下半张脸,怎会是如此面貌。只见他那完美的下半张脸上方,满布着如同烧伤般的疤痕,那疤痕覆盖了他整个上半张脸,看来狰狞可怖且有一些……恶心,以至于隗宫有些厌弃地皱了皱眉。
可那双眼睛直到此刻仍是那么平静,不见分毫慌张、惊惧。是他的心果真已强大至此还是他的心早已死去?
隗宫有些后悔了,他厌恶地道:“问秋,你还是把面具戴上吧。”
隗司双拳紧紧握起,就要上前却被楚问秋一把拉住。楚问秋向着隗宫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面具就不必戴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张脸。”
隗宫恼怒道:“你这张脸本王看一次就已够恶心的了,你还要本王记住?”
楚问秋轻笑,道:“你会记住的。”
此刻隗宫已察觉到楚问秋的反常,他警惕问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