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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跟随着侯公公一路快马加鞭的来到了紫禁城之中,两人说着说着话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御书房门外。
向侯公公道了谢之后,随即范闲轻轻的扣了扣房门,听到庆帝的召见之后,范闲这才推开了房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进入御书房之后,范闲便察觉到这房间内除了他与庆帝之外还有一人。再往里走了走,范闲方才看清。
原来这人,正是监察院院长,陈萍萍。说来也巧,范闲之所以诗会结束后,赶往了监察院,可不就是为了见见陈萍萍嘛。
这庆国还真是太小了,范闲本以为今天断然是见不到陈萍萍了,哪里能想得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不过仔细一回想,方才在监察院门外,那人同自己说的就是陈萍萍接到了陛下的指令,所以在这里碰见也不算是什么奇怪事儿。
范闲走到了庆帝的跟前,按礼数自然是要先像庆帝行礼,行过礼之后,范闲这才又把头转向了一旁的陈萍萍,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来的路上,范闲还特地询问了侯公公陛下召见自己前来的用意。当时侯公公只是解释说,应当是与他讨论和婚事相关的细节问题吧!
不过看陈萍萍也在这里,这件事情似乎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范闲想了想,第一直觉告诉他,庆帝一定是另有什么打算。
范闲低下头想了想,既然是这样的话,倒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也省的最后不好收场……
于是范闲向前微微躬了躬身子,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紧接着主动向庆帝开口询问道:“不知陛下今日召臣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当范闲问出这个问题的时侯,也始终都是保持低着头,全程没敢直视庆帝的眼睛。
庆帝看了一眼略显急躁的范闲,面无表情的回答了范闲的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爱答不理的感觉说道:“是陈院长跟朕说有关刺客的事情今日有了些眉目,朕便想到要通知你一下。”
言毕,庆帝又转身轻轻地招了招手,这边刚匆匆忙忙地赶回来,大气还没来得及喘一口的侯公公看到庆帝朝着他招手,又急急忙忙地拿着一封密信递了过来。
侯公公将密信递给了范闲,范闲打开密信便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庆帝看着范闲正在认真地读信,于是缓缓的开回踱着方步。
又一脸从容的说道:“朕今日叫你过来呢,主要还是因为那天晚上,只有你一个人和对方交了手,所以想听听看你对这件事的一些想法。”
庆帝说这话时,目光落在了范闲身上,注意到范闲的脸上的气色十分的差,苍白的脸上几乎是看不见一丝血色。
想来范闲的伤还真是颇有些严重,庆帝看范闲这个样子,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不管如何,他这伤毕竟也是为自己受的,说什么也不能亏待了他。
转身对着侯公公直截了当的说道:“等下记得让御医把这宫里上好的疗伤药都整理一些,最好是见效特别快的那种,过会儿直接送进范府。”
侯公公听到陛下的指令,立即应声道:“是!陛下”想来庆帝这么做也是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吧,不然总觉得对不起范闲似的,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范闲仔仔细细的看完了密信上的内容,陷入了沉思,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看着有些阴暗。
随即,范闲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疑惑的问道:“要是按照这信中所说,那庆庙刺杀一事是四顾剑动的手?”
范闲那日和刺客交了手,能够确认那天晚上动手的人的确是一个剑客,只不过单凭身手判断,很难确定到底是不是出于四顾剑门下。
范闲是真的很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没等庆帝回答,就立刻开口又接着问道:“这封密信,难道是监察院的密报?”
这封密信中的消息直指四顾剑,这京都城内能有这本事探查消息的,恐怕也只有监察院能够办道。
一声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回复道:“是,你猜的没错。”
原来是坐在一旁的陈萍萍回的话,陈萍萍接过话茬娓娓说道:“根据我们监察院这几天的观察来看,有极大的可能是四顾剑门下的弟子云之澜动的手。”
“前些时日,这四顾剑门下云之澜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京都城内,但是在庆庙刺杀一案过后,云之澜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从这些都可以看出来,这云之澜的行动轨迹是十分地可疑,监察院方面认为,对于刺杀一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对方动的手。”
“至于他们真实的目的,也是非常的显而易见……”
接下去的话,陈萍萍并没有直接了当地说完,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庆帝的身上,明眼人一看便懂这是什么意思。
听过陈萍萍这一席话之后,范闲脑袋里将这发生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仍有一处觉得不解。
继而又问道:“可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咱们庆国和他们东夷城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对方突然出手,莫非是谋划了什么计划?”
此时的范闲忽然间接收到这么多的消息,自然也就在心里堆积了很多的问题。范闲也是刚刚到场,而陈萍萍则是早早就到了的,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聊了什么,范闲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所以范闲现在所提出来的所有问题,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
陈萍萍看着范闲那一脸求知的表情,面对着范闲的询问,陈萍萍转头看向了庆帝,似乎是在询问是否可以就范闲的问题予以解答。
庆帝则是不以为然,很是随意的朝着陈萍萍摆了摆手,向陈萍萍示意可以继续地说下去,因为庆帝觉得之所以会把范闲喊过来,可不就是为了听听他的看法的嘛。
接受到了庆帝的指示之后,陈萍萍这才又继续刚才范闲的问题解答道:“如今大皇子已经从东夷城的边境,调转到了北境,开始和北齐的边军对峙,东夷城此番举动,估计就是为了试探我国是否有能力进行双线作战。”
话刚说到这,陈萍萍又顿了顿,接着又补充说道:“如今这天下有四大宗师,而我庆国独占其二,自然会让别有用心的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可这东夷城的九品高手却比庆国和北齐两国加起来都还要多。故而臣以为,东夷城和北齐极有可能联手共同针对庆国。”
言毕,陈萍萍又朝向庆帝拱了拱手,脸上也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听到陈萍萍这样的解释,范闲当即就回复道:“不对。”
在范闲看来,陈萍萍的这段解释并不能很好的说服自己,所以陈萍萍这边刚刚说完,范闲就频频摇头,接着说道:“就算真的是东夷城要和北齐联手,也断然不会做出暗杀陛下这样的举措。”
“虽然说,两军对阵之时,经常都会派遣一名高手,前往刺杀敌军军营中的大将,这种行为自是可取,但又怎么会选择潜入都城中去刺杀皇帝?”
范闲说着这话时,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脸上瞬时又多出了几分笑意:“我想,只要那四顾剑是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自寻麻烦的事情。”
在范闲看来,即使他对四顾剑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倘若他真的选择在京都城内动手,则是有无数个理由是不成立的。
范闲的一番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嘴角又隐隐的开始有鲜血溢出,身体猛然间一阵不适。
经过上次受伤之后,范闲的身体便一落千丈。他现在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非常破旧的风箱,如果你单从表面上看的话,自然是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当你一旦把这这风箱给拉起来,你就会发现上面其实是处处漏风。
陈萍萍注意到了范闲嘴角渗出的鲜血,在袍袖中的手不由得微微攥成了一个拳头,瞬时觉的陈萍萍周围杀气重重。
庆帝听着范闲说话,忽然间没了声音,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范闲早已没了当初的那股血气方刚的气概,庆帝见状,更是直接摆手说道:“这件事情今日就暂且搁置不提,来人,赶紧送范闲回府休息。”
虚弱的范闲委实让人心疼,站在一旁的侯公公听到此话立即应声,陈萍萍也朝着陛下拱了拱手,眼神中带着一种释然,说道:“陛下英明!”
随即庆帝亲自将范闲送至了门外,庆帝的此番做为,实在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看的宫中下人无不瞪大了双眼。
此时的范闲极度虚弱的走着,而侯公公则站在一旁,轻轻地扶着范闲,脸上更是堆起了和蔼的笑容,在和范闲说话的时侯,那态度别提是有多客气了。
范闲的伤,毕竟是替庆帝受的,如今看着这么严重的样子,这叫庆帝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呢?
所以庆帝看着范闲身负重伤的份上,便准许范闲获得了乘车离宫的特殊权力。范闲谢过陛下后,便坐着马车缓缓的离开了。
离开了皇宫后,范闲坐在监察院的马车上,看起来极度虚弱,微微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的抬手擦去了嘴角边渗出的鲜血。
陈萍萍随着范闲一起出的皇宫,此时坐在范闲对面,看着范闲如此痛苦的模样,陈萍萍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担心,轻声细语的询问道:“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