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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门关内,因为太康参的死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城主府内,大皇子听到太康参的去世的消息后,更是连身形都站不稳。
“你再说一遍,老师……老师这么会……”
而一旁的范闲脸色也好不到哪里,一是因为太康参的死,二是因为听到来报信的书童说在太康参尸体旁边有“范闲害我”这四个字,还是太康参的亲笔。
范闲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设计栽赃自己。
能用到这一方法,看来这设计之人想要利用太康参的死来离间他和大皇子,而现在看来此人的目的达到了。
因为现在大皇子正一脸阴冷的盯着他,问道:“范闲!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皇子已经动怒了,毕竟太康参在大皇子心里的地位是无法比拟的。
“范闲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
事到如今,范闲相信不论他说什么,大皇子都能听不进去,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沉默。
大皇子现在整个人都处于盛怒的状态,而范闲也并不知道太康参的死状和死因,想要调查这件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殿下,不如先去看看太康先生的遗体,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想范闲不会害太康先生,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郑卓一看情况不对,就到大皇子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听他这么说,大皇子猛地甩了一下衣袖,经过范闲的旁边时大声道:“走,去虎门关书院!”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门,朝着虎门关书院的方向走去。
郑卓见状到范闲的身边朝他使了个眼色后,两人就这么并肩出发。
他们这些人都是骑着快马朝着书院的方向奔去。
扬忠因为自身的体型原因,比他们落了一步,就对着驻守在这里的军校说道:“你先去把任会长抓起来,等殿下回来后再审问。”
吩咐完了以后,便坐到他的专属的八马拉的铁轿,也只有这个轿子才能拉的动他的身躯。
过了一会,大皇子一行人刚到虎门关书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哭啼声。
“先生,你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啊?”
“先生,您不在了,这虎门关以后可这么办?”
“先生,书院不能没有您啊!都是范闲的错,他怎么能对您下手啊!”
……
太康参的小院子里此时充满了书生,所有的人都是穿着一身的丧服,跪在地上哭的十分伤心。
哭诉的言语中不难听见对范闲的咒骂,还有一些年少的书生还嚷着要杀了范闲给太康参偿命。
大皇子本就因为太康参的死心情不好,见到这景象脸色更加的阴暗,心情变得更加烦乱。
“殿下,您终于来了!”
人群中走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儒生,见到大皇子的一瞬间,马上就走了过来。
走来的人是书院的新一任的院长,荀鹤轩。
因为太康参无论是知识还是威望都远胜过他,所以在太康参在世时书院的弟子有什么问第一时间都会来找太康参,而不是他,时间久了他就慢慢的变成了类似于管家一样,负责处理书院的事务。
但是现在太康参已经不在了,他怎么说都是书院院长,所以也好由他来迎接大皇子。
“太康老师的遗体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大皇子见到他后并没有过多的客套,而是直接说了这么一话,就急匆匆的向小园的深处走去。
范闲、杨忠、郑卓三人在后面紧步跟着。
他们穿过小院的时候,就有不少的人认出了范闲,都是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是因为大皇子也在,所以都没有动作,不过要是眼神能杀人,范闲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不过范闲本人倒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十分淡定的走过人群。
此时太康参的尸体早已被人安排在了床榻之上,身上有一张白布轻轻的盖着。
“太……太康老师……”
大皇子看着床榻上的人形,抑制着眼眶的泪水开口道,而后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揭开盖在太康参身上的白布。
白布下还是熟悉的脸庞,但人却再也睁不开眼睛了,而他的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尸体旁边的桌上,平放着一张宣纸,上面的字让范闲心惊,因为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范闲害我!
字体如鹤一般的飘逸,其中也充满着硬朗,而这正是范闲创的字体——天鹤骨体。
“老师,您怎么能食言,您说过君子耄耋成道,您说过您一定会成道,而弟子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可您今年才是花甲,怎么就离开了?”
大皇子此时紧紧的抓着白布,甚至身形都在微微的颤抖。
此时见到太康参遗体的他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一下子跌坐到地上,没有一点皇子的样子。
“想来弟子原来没少惹您生气,您手里拿着戒尺,用它来威慑弟子,让弟子学会忠孝礼仪信,但从头到尾,您手中的戒尺却是一下都不曾打过弟子。”
房里,只剩下大皇子的说话声,此时大皇子坐在地上小声的说着话,已经是悲伤到了极点。
范闲等人看见大皇子这个样子,也感到了伤心。
毕竟太康参对于太康参而言非常特殊的存在,是老师也是父亲,每次只有和太康参有关,大皇子就会不理智。
不过……
范闲此时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是十分的悲痛,而脑子里却是在飞快的思考着太康参自杀的真相。
“殿下,太康先生一直是知足乐的,在下认为如果没有人一直逼迫,像太康老师这样阳光的人一定不自杀。”
荀鹤轩说完还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范闲,明显是意有所指,然后才对着大皇子低声的说道。
即使荀鹤轩说话十分的小声,但还是被范闲听见了,范闲就这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见到范闲怎么看自己,他顿时有些害怕,但是看见大皇子在身边,不自觉得又挺直了腰杆。
大皇子听他话中有话,看见范闲冷冷的看荀鹤轩,已是马上回瞪了一眼范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才看向荀鹤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在下遵命。”
荀鹤轩听见大皇子怎么说,于是继续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太康先生一向醉心于学术研究,对朝政上的手段接触的较少。”
“而范公子却利用这一条件,先是给太康先生得意弟子齐言安上了通敌的罪名,就是为了让太康先生去求他,然后就以此为条件强迫太康先生出面,促成了于您的见面。”
“事成之后,他还将这件事到处宣扬,太康先生名节因为这件事被人误以为是通敌的假学者。”
“我想太康先生一定是因为这件事,先生一定是最后忍受不了世人的非议,一时间想不开,才……”
荀鹤轩说道一半,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于是就掩面的痛哭起来。
范闲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于是冷笑道:“那么荀先生认为是范某设计害了太康先生?”
荀鹤轩否定道:“荀某只是一介书生,岂敢乱说。”
于是马上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看先大皇子道:“殿下,请看这里有太康先生私下给我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