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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草山,影子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藏画的地点。
章盘在其身后刚准备偷袭,却见崇玉左手拇指轻轻按在食指第二关节上。
等?等个屁!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动手?!唉......章盘不解地放下了手。
影子回头吼,“还不滚过来取画。”
“别给老子装死!”章盘将崇玉拖拉过去,一脚把他踢到影子旁边,“快点施法取画。”
你......章盘你好样的,我欣赏你!崇玉剧痛无比地抬起手,若隐若现的灵雾流转手间。
影子乐得眼中开出花来,“哈哈哈哈哈,啊——”
站立的地面突然一塌,三者随即陷入无尽黑暗,全身法力骤然被禁。
“不好!”跟踪而来几只妖怪随即飞扑过去,连一片衣角也没有抓住,就听“砰!”的一声,地面又恢复如初。
凫傒(fúxī)当即向地面噼里啪啦轰了几下......毫无反应,慌了,“怎么办?!这怎么和九头妖王交代?”
“你问我,我问谁去?!”诗源双手叉腰,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其他几只妖兵低着头不敢说话,唯有在内心默念,‘别看我,别看我......’
“一群没用的东西,给老子闪开点儿!”诗源两手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聚力一抓,把埋伏在周围一百影兵全抓了出来。
在妖兵里默怼‘跟你们比是很没用’的黄狼刚很利索地闪到一边,就见其他妖兵都冲了上去和影兵厮杀。
啊,这......黄狼舔舔嘴皮,慢半步地冲上去,且吼得特别大声,“啊——杀啊——”
“嘶~”被惊到耳朵的诗源又骂了起来,“臭小子,吼那么大声干嘛!给老子闭上嘴好好儿杀!”
凫傒白了诗源一眼,最大声的就是你,不过给这些小的练练手也好~
在黑暗里不知下坠了多久,章盘渐渐感觉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等落地一看,周遭黑暗立即蜕变成一片雪白。
一身黑色的影子和满身是血的崇玉格外显眼地跪在雪地里。
你掐着我的脖子,我捅着你的腰子。
哈哈哈,影子这颗头老子说什么都得收~
章盘二话不说,变出一把专克夜族的匕首就冲了,然后看到崇玉又比了个手势,于是猛得从后面插在他另一边的腰子上!
“呃......”腰子被痛击的崇玉暴怒冲开大穴,“呲!呲!”飞出体外的钢针部分反插进章盘体内。
“啊!”章盘终于感受到了崇玉的痛苦。
影子瞳孔一缩,一脚把崇玉踢飞,却一时没办法上去补刀了。
“这锥心之痛,如何?”崇玉淡淡地看着影子,眼神阴阴的完全没了平时的温俊模样,“父亲”。
影子的心穴插了一只钢针。
“哎哟,哎哟......”疼得满地打滚的章盘突然就背对着崇玉、影子停了下来。
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哎哟喂,痛死老子了,咳咳咳......”章盘疼着翻了个身,半死不活,瑟瑟发抖,浑身抽抽地半眯着眼睛。
此时此刻,唯有这些低级趣味,才能减轻他的身心痛苦。
“呵”影子冷嗤着接下兜帽,握着心穴上的钢针,一点点拔出来,“你我的父子情早就断了,何必惺惺作态。”
跌跌抖抖地站起身来,一张与崇玉很是相似的脸上,只有阴毒怨恨。
更奇怪的是,他干瘪如腊肉的皮肤已经恢复了大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笔墨山河画’你是给,还是不给?”
崇玉看着抵在喉间的钢针,“有什么区别吗?”
“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
靠,这他娘什么爹?章盘震惊一百年。
“这可真让人难过”崇玉说着难过,眼底却没有半点悲伤,甚至有些嘲讽影子。
“看来你不打算给”影子毫不犹豫地发力。
钢针刺破崇玉咽喉处皮肤的一瞬间,内里机关触动,一根极细的金针从另一头射出,直接飞入影子口中化为成百上千根,须臾走遍五脏六肺,四肢百骸。
“这才是儿子我,送你的礼物。”
“啊——”影子的惨叫回荡在白茫茫的世界里,疼得七窍流血、肢体扭曲,“救...救,我......”
崇玉眼中并无悲喜,只是缓缓撑着身子,挪向章盘,“救你?哼,一个都别想活。”
后者懵了,啊喂!老子是你的同伙儿,睁开你明亮的眼睛看清楚!
杀,杀疯了?章盘惊恐地蹬着腿刷刷刷快速后退,哪晓得崇玉直接扑了过来,吓得他顿时脚下生风、痛感消失,拉起影子就跑。
跑啊跑,跑啊跑......一蹬脚便是数十里,可无论章盘怎么跑,就是逃不出白茫茫的世界。
算了,影子你等死吧,不演了。
正当章盘要放弃的时候,整个世界忽然变了模样。
原来......他们一直在地穴中。
“呜,啊,咖......”影子的哀嚎声中多了些叽里呱啦。
什么玩儿意?章盘低头去听......好半天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水墨山河画就在附近’。
......
“刺啦......”地面上,昭月赶到的时候,影兵已所剩无几。
扔出剑一个回旋,杀妖兵,救下差点被吃的影兵,再接住剑直接与迎面而来的妖开打,灵力与妖力的交错中,昭月与两只妖的身上很快就多了数道血痕。
“嘭!”的一声,远处突然有一处山体炸裂,飞禽走兽惊散四逃。
“快去拦住他们!”诗源与昭月同时吼道。
厮杀的影兵和妖兵当即往炸裂的方向冲。
凫傒见状也想去,却被凌空而下的一道锐气劈裂了前胸,且伤口附近的皮肤随之皲裂。
“找死!”诗源气急败坏地挥刀砍下。
霸道的刀力裹携着致毒的妖气犹如巨斧一般势不可挡。
“咣!咣!咣......”昭月一避,二化,三格挡,却始终无法消减绵绵不断的攻击,被震得一口老血涌上心头,手臂外侧撕裂。
身后,暂时控制住了伤势的凫傒袭了上来。
“噹!”昭月御左手剑,将其连续击退数次,又把嘴里的血咽下去,将灵力全部灌注到右手剑,与刀势相抗。
“咔——崩!”短暂的僵持过后,随着一声脆响,诗源的刀势与妖气崩散殆尽,被昭月一剑浅刺胸口。
昭月的背后,却也附上了寒森森的利爪。
似乎只要她再近分毫,就会当场殒命。
“放下剑”凫傒的伤口再度裂开,连同脖子上也有了细细的裂纹。
“你觉得我会怕?”事实上,昭月并不认为凫傒能杀得了她。
“别管我!杀了她!大不了一起死!”诗源叫嚣着让凫傒动手,那么多影兵,再加上一个上仙,值了!
凫傒暗暗咬牙,内心直想骂娘,“何必呢?”
旋即一笑,缓和了语气,“姑娘的命可比我们值钱多了,没必要白冒这个险。”
“就算我要不了你的命,凭我这一身妖毒,让你修为止步还是可以的,哪怕是拖拖时间我也赚了。”
“我之前可是亲眼看见影子对崇玉施以了极刑,章盘也是个不好惹的,你这要是为了杀我们耽误了时间,浪费了功力,怕是得不偿失吧?”
昭月简直不能再赞同,说的好有道理,不去阵前劝降真是屈才了,“我数三声,一起放。”
“爽快”要不是立场不同,凫傒都想跟她交朋友了。
“不能放!”诗源。
“闭嘴吧你!”
凫傒:他娘的,狗日的白痴,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名字,跟个傻子似的。
昭月:这哪儿来的妖怪,蠢得像个土狗。
“一,二,三!”没有任何意外,一妖一仙同时松手。
诗源瞪了昭月一眼,“我记住你了”然后被凫傒拉着向炸裂的山去。
“咻——”昭月吹了影哨,让剩余的那些影兵赶紧撤退,然后去找崇玉......
影子被找到的时候,那可以说已经不成人形了。
虽然他就不是个人,但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的章盘,衣服就没干过。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崇玉和影子是亲父子。
毕竟一个赛一个的狠毒。
“救,救...我......”看到诗源和凫傒来了,影子又开始求救,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诗源看了影子一眼,并不打算管他,“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不过现在不能交给你们”章盘可没那么傻。
诗源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凫傒出来打圆场,“此地不宜久留,先回西荒再说。”
“好”章盘也是这个意思,他现在浑身都是伤,谁也不信,回西荒才有一线生机。
诗源看章盘执意带着影子,整个妖都很不爽,“他已经不中用了,你还要带着他?”
章盘礼貌一笑,“中不中用,不是你说了算。”
“你!”这回不用凫傒拦,诗源自己安耐住了,“但愿到了西荒,你还能这么硬气。”
啊喂!硬气不硬气的咱两说,你倒是帮我扶一把啊,章盘看着远去的诗源无能语塞。
倒是凫傒,很是友好地搭了一把手。
可全程下来,没有一个关切的眼神落在影子身上。
西荒的地盘虽大,要进入却没有那么容易。
其北是临音与西北大营数百年前所设的梦境大阵,至今坚不可摧。
其南是好战勇猛的西海,为首的渊成是令西荒大多数妖怪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加之那里的妖并不齐心,九头妖鸟的妖缘又差,章盘四妖在经过其他妖的领地时,差点没被为难死。
比如......
在经过‘不过山’时,于空中被妖截下,不得不落地。
花蛇精扭着腰,阴阳怪气地走到诗源面前,“哟,这不是九头妖王的妖奴么?怎么今天有空大驾光临了?”
诗源臭着脸没好气瞥了一眼,“识相的话,就快点让开。”
“呵”花蛇精轻笑之,“‘识相’这个本领奴家还真没有”说着说着,便用食指点点诗源的胸膛,“要不哥哥你留下来教教我?”
“啪!”诗源一把打掉花蛇精的手指,“给老子滚远点!”
花蛇精顿时脸色煞白,尴尬地扫了扫左右的小妖怪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给我拿下他们!”
“是!”小妖们一拥而上,凫傒和诗源随手就甩翻一群,可架不住越打越多,动静越来越大。
花蛇精环抱双手的在一边看着笑话,她原本只想跟诗源开开玩笑,哪晓得他这么不给面子,既然如此,他们今天也就不用走了。
眼看乱子越捅越大,凫傒又忍不住一边打,一边和稀泥,“姑娘息怒,我家大王和你家大王也是认识的,何必闹得这么僵?你给我们行个方便,以后有事也多个帮手不是。”
“哼”花蛇精可不吃这一套,“刚才你怎么不说?现在才来卖乖,你当老娘是好欺负的吗?”
凫傒也很窝火,这臭蛇精简直听不懂妖话,“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可是有要事在身的。”
“我管你有没有事,今天,就是别想走!”
唉,还得我出马......章盘背着影子,叹了一口气,将其放下来扶着,“小花蛇,你看这是谁?”
花蛇精眯眼望去......立马抬手让小妖们停了下来,“你是?”
章盘把影子扶到前面,摘下他的兜帽。
“影子大人!”花蛇精一改妖媚做作的姿态,恭敬的上前查看影子的伤势,想扶又不敢扶,“谁把...”
章盘挤了挤眼。
花蛇精立即领悟,暴怒转为温柔,“刚才是我冒犯几位了,只是前面有几只大妖闹得很凶,诸位现在走,怕也是过不去的,不如先到我那里去歇歇脚?”
“不...”
“那就有劳了”诗源还没来得及拒绝,章盘就跟着花蛇精走了。
凫傒疑惑不已地看着花蛇精‘贤良淑德’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怎么办?要不要去?”诗源也感觉到了影子身份的不同寻常,难怪章盘那家伙要执意带上他。
凫傒眼神一凌,下定了决心,“跟去看看。”
“我不信她真的敢怎么样。”
一盏茶之后。
“是不敢怎么样,只是被关起来了而已”诗源看着被关在对面牢房的凫傒,已经被揍到没脾气了。
同样放弃挣扎的凫傒看着牢门外的二妖,“雁不过,”
“啪!”花蛇精扬起鞭子就抽在凫傒脑门上,“放肆,我家妖王的名字其实你能叫的!”
“哎,无妨,都是兄弟嘛”雁不过装腔作势的虚拦了拦花蛇精,笑呵呵地说,“两位就好好在这里休息,等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自会放你们走。”
说完便领着花蛇精大摇大摆地走了,后者冲凫傒和诗源吐了吐舌头,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出了妖狱,雁不过立即板起了脸,“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否则本王今天就要吃蛇肉了。”
雁不过就是闹得很凶的几只大妖之一,要不是花蛇精发了七次急哨请他回来,他现在已经杀了那龟孙子。
不过山往西的那些地盘也已是他的了。
花蛇精抱拳,“影子大人快不行了,是章盘带他回来的。”
“什么?!”影子可是牵制夜族最重要的一步棋,手上不知有多少妖族埋伏在天族内部的探子,怎么能......
“他们在哪儿?”
花蛇精谨慎地看了看左右,上前一步低声道,“请大王随我来。”
......